第36章 第 36 章(1 / 2)

那樱桃似的唇瓣已经近在眼前,只消头再低一点,就能触碰到了。

哪知此时会听见她如此说。

宇文澜立时一愣,道,“什么?”

燕姝便又说了一遍,“就是,如若近几天有人将臣妾与逍遥公子往一处联想的话,还请陛下帮臣妾挡一挡。”

宇文澜又皱眉问她,“为何会有人将你与逍遥公子往一处联想?”

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果然,就见她咳了咳道,“就是……前阵子臣妾发现有人悄悄偷臣妾殿中丢出去的废纸,估计是想打探臣妾在写什么。”

宇文澜又皱眉道,“有人偷你的废纸?为何不早与朕说?”

燕姝心道,早说多不好玩?

如若她早说了,顶多是他派人将那抓废纸的奴才抓住。

然而就算能查到那人是安嫔殿里的,安嫔也完全可以说句不知道给洗脱嫌疑,毕竟在宫中偷点垃圾也不算什么重罪。

哪里比得上现在这般,先搞乱对方阵营,再眼看着对方心慌意乱,怀疑人生,信念崩塌,来得痛快?

当然,以安嫔的脑子,看过她之前故意放出去的小料,今日再看过正式大作之后,倒是很有可能将她跟逍遥公子联系在一起。

她并不怕安嫔如何,只是想先在皇帝这里做好准备工作罢了。

毕竟随着她往后话本子越写越多,势必会引来更多的猜测,只有皇帝的身份,才能完美平息各种质疑,叫人没有脾气得心服口服。

嘿嘿,也幸亏自己早就想好起个男子的笔名,如此,给皇帝用起来便更加合适了。

默默听着的宇文澜,“???”

合着这是早就挖好了坑等他?

而眼前,她还一脸没事儿人似的找借口道,“因为臣妾也不知道那偷垃圾的是谁,便是想同陛下禀报也没办法嘛。”

宇文澜哼笑一下,“那现在怎么又想起告诉朕了?”

燕姝心安理得道,“因为陛下方才才说会护好臣妾的。臣妾这不就同您说了?”

【哪儿那么多废话,反正现在就是到了用你的时候,反正出话本子有你一半的主意,不管也得管!】

宇文澜,“……”

赖人还赖得理直气壮了?

不过,难得她来求自己一次。况且自己的女人,自己不帮又要谁来帮?

于是他道,“朕当然说话算话,且此事你应该早些来找朕才是。不过现在天晚了,明早再安排。”

燕姝忙应是,“谢陛下隆恩。”

【明早也不晚,料想安嫔同她娘家那一干人等,今夜断然是睡不着的嘿嘿……】

正悄咪咪高兴着,却见宇文澜将她往怀中一拉,道,“朕就在你面前,不去想乱七八糟的。”

燕姝愣了愣,嘴硬道,“臣妾没有啊……”

话还未说完,后腰却被轻捏了一下。

燕姝一个激灵,却见他挑眉道,“说谎的代价。”

燕姝吓了一跳,忙道,“臣妾不敢……”

啧,这人怎么好像有读心术一般……

然而念头才起,却淹没在一个吻中。

~~

正如燕姝所料,今夜礼部尚书府灯火通明。

而兰林殿中,安嫔也几乎是一夜未合眼。

安嫔想了许多——

祖父与二婶的事,八成是真的了。阿昌也许果真是他们两个的骨肉……

她虽然极其不想面对,但这已经是事实。

现在最要紧的却是——李燕姝的废纸是怎么回事?

还有,她与逍遥公子又是什么关系?

为什么她的废纸会与逍遥公子的话本子讲的是同一件事?

为什么他们二人都知道祖父的秘密!!!

这些事越想越叫她不寒而栗。

难道……李燕姝其实就是逍遥公子?

可她怎么会有那等本事,知道这么多大臣的秘密?

翻来覆去了半晌,她终于还是从帐中爬起唤来柳笛,道,“去告诉双喜,现在就去甘露殿外等着,无论从里头丢出来什么都不要错过,都拿来给我看。”

柳笛忙应是,赶紧出去传话。

双喜也只能赶忙去了甘露殿外。

好不容易从凌晨等到天亮,又从天亮等到日上三竿,才终于又见甘露殿中有人拎着纸篓出来。

他立时悄悄跟上,待到对方将纸篓里的垃圾倾倒完毕,便赶忙捡起匆匆忙忙往兰林殿跑。

哪知没走几步,却从路旁忽然冲出几个人,对他喝道,“站住!如此鬼鬼祟祟可是干了些什么?”

双喜吓了一跳,忙抬头一瞧,却见竟是内廷监总管姚顺。

内廷监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双喜立时慌张道,“没,没干什么……”

然话未说完,对方已经将他抓在了手里,二话不说便开始搜身。

他藏好的废纸顿时倾泻而下。

却见姚顺捡起一张纸片瞧了瞧,忽然皱眉道,“居然敢偷窃陛下笔迹?抓起来严刑拷打!”

……

安嫔一夜未睡,天亮之时,才等到娘家送来的消息,道是祖父依然无法下床,请了好几个大夫都说是中风了。

这个消息无疑是晴天霹雳,祖父一旦中风,便等同于直接告别官场,宋家今后得路可就难了。

然而没等她想出个好办法,却见宫女梅雪又急忙来禀报,“不好了主子,双喜叫内廷监给抓起来了!”

“什么?”

安嫔顿时惊住。

——要知道,就算双喜捡甘露殿的垃圾被人看见,也不是多大罪名,这宫中时常有人捡拾剩菜剩饭破衣烂布之类。

怎么会扯上内廷监?

却听梅雪道,“原来他去甘露殿捡的垃圾里头,有陛下的笔迹。”

陛下的笔迹?

安嫔一怔,忽然升起一种不妙的预感。

然而正在此时,却见富海来到殿中,一脸严肃道,“陛下在慈安宫,请娘娘过去问话。”

……

安嫔走了一路,心间一直在想,那纸篓里为何又会出现陛下的笔迹?

她忽然隐约觉得,此事大约从一开始便是李燕姝在设计诱她。

待一路来到慈安宫,却见除过太后君王,李燕姝竟也立在一旁,除此之外,还有内廷监总管姚顺。

待她向太后皇帝行过礼,便听姚顺道,“方才奴才在甘露殿外抓住一个小太监,鬼鬼祟祟妄图盗窃陛下笔迹,经查,正是兰林殿的人,敢问安嫔娘娘,可是您叫他去的?”

安嫔忙道,“我竟也是才知道此事,请陛下明鉴,臣妾并不知情。”

话音落下,姚顺朝一旁招了招手,便见有人拖着一个鼻青脸肿满脸是血的人到了近前,不是别人,正是双喜。

安嫔触目惊心,却硬是道,“这的确是臣妾殿里的奴才,但臣妾并不知他为何如此,此事绝不是臣妾指使。”

好歹在宫中待了这么久,她晓得,只要自己不认罪,双喜不招供,谁都没办法硬将罪名安在她身上。

话音落下,却听君王道,“拖下去继续拷打。”

姚顺应是,又叫人将双喜拖了下去。

安嫔面上淡定,心间已经很是紧张。

盗窃垃圾事小,盗窃陛下笔迹却是重罪。

一旦沾上,只怕杀头也不为过。

正在此时,却听君王再度开口道,“就算不是你指使,也是你殿里的人。”

安嫔赶忙跪地垂首道,“是臣妾没有管教好宫人,的确是臣妾失职,请陛下降罪。”

宇文澜又看向太后,道,“此非小事,倘若绕过,不知后宫会有多少人效仿,一旦传出去也会是笑话。”

太后只能颔了颔首,道,“的确如此。”

宇文澜便又转向安嫔,“内务局你不必管了,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于殿中禁足,不可再出来。”

安嫔心里一紧。

一旦禁足,祖父的事她可就再也没办法帮上任何忙了!

然而,此时她自己亦是危在旦夕。

她只能跪地应道,“臣妾遵命。”

便起身出了慈安宫。

——而今之计,只能等双喜自己扛下罪过,待他一死,她便也能洗脱嫌疑了。

只是李燕姝的事,却要如何再查?

而身后,太后忽然开口道,“这小太监是在后宫捡的垃圾,如何偷得陛下的笔迹?”

宇文澜面不改色道,“朕看宜嫔字写的不好,这阵子正在叫她练字,有时没有字帖,朕会自己写个什么叫她临摹。大约是近来甘露殿笺纸用的多,叫有心之人动了心思。”

太后已经了然,没有再多说什么。

毕竟这协理内务局的差事还是她给安嫔的,没料到这么快就出了事。

皇帝今日将场面摆在她殿中,不就是要叫她无话可说?

也是个蠢货,罢了。

面上却颔首道,“这倒是个好习惯。”

宇文澜嗯了一声,忽然又道,“听说礼部尚书病了。”

太后叹道,“是啊,昨日安嫔才来求过哀家的旨意,叫了御医过去给瞧病,后来御医来同哀家禀报说,礼部尚书是中风了。可怜见的,这个病可麻烦,有的罪受了。”

宇文澜颔了颔首,顺势道,“好歹是老臣,朕该叫人过去看看才是”

慈安宫众人听在耳中,皆都以为他这是主动在修复与太后的关系。

毕竟那礼部尚书是太后的人,君王派人去慰问,岂不是等同于长太后的面子?

太后倒也没多想,只颔首道,“陛下能有如此体贴之心,也是他的荣幸了。”

~~

时候不久,燕姝跟着宇文澜从慈安宫告辞出来了。

又有幸蹭了回御辇,趁四下无人之际,她忙问宇文澜,“陛下打算什么时候派人去宋家?”

宇文澜道,“待朕想好人手再说,怎么了?”

燕姝道,“没什么,臣妾就是想着,宋家最近大概比较忙,陛下的人可得去对时候才是。”

【啧,这时机可要抓好,最好能赶上他们府里一团糟的时候,一次把热闹看个够啊!】

宇文澜,“……”

这话说得,好像她能去一样。

哪知紧接着便听她心里很是遗憾的叹气,【要是我能去就好了。】

——经过上回在大马路上捉奸,她发现这现场吃瓜到底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