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沅沅怀疑自己也无可厚非,可她竟然相信了。所以终归,这位看上去出手并不懂得留情的妖修前辈,实际上还是单纯的很。
罢了罢了,自己现在也是一身麻烦,只能希望沅沅无事了。
待自己解决了那叶鸣背后的事,再寻到离开此界的方法,无论如何,都将沅沅带回辰华便是。
现在缠着她,反是将自己的麻烦也带给了她。
陶紫沿着沙滩缓缓行进,直到日升月落。
身边有几个采珠人,见天色大亮,有些迫不及待的下了海,每一天都有无数的珍宝等着他们去挖掘。
海底确实是个宝藏,陶紫却无心开采。她现在还想不通那叶鸣口中所谓的“保护”,替代他来监视自己的人更不知隐藏在何处
自己怎么就突然成了别人计划中的关键
她左思右想,也不得其解,自己包括自己身上,有什么特殊的呢那些人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他们又是通过什么方法追踪到自己的呢
可从来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
既然那叶鸣说还要顺道保护自己,那自己便等着他们来好了
这般想着,心中的憋闷终于稍稍缓和了些。
见日头老高,海水清澈,她也再次扑向了水中。
然而,她这回不是采珠,而是在潜到一定深度又再度隐身,直到换了副容貌后,才再度越出水面。
随后,她便驾起扁担,向着另外一个岛屿而去。
其实,若是那群人有能够探查到自己的特殊方式,自己无论怎么易容也是无用功,可什么都不做,也不符合自己的行事准则。
扁担在洪肃大陆上,还未曾使用过,加上自己的修为也变成了炼气五层,权当是给那群人增加点寻找难度吧。
烈日炎炎,天地一片光明,陶紫却奔向了凶吉未卜的前路。
、第二百九十五章找上门来
碧海清清,潮汐涨落。
转眼已是两个月过去。
这期间,陶紫到过的海岛不下三十个,她一路谨慎又警惕,却始终没有再发现可疑之人出没。
这片群岛并没有一座叫做云忘的小岛,眼看返航的船即将抵达,陶紫停止了一切的海上探索,一日比一日更加警惕起来。
之前那背后之人能以元婴修士监视自己,必然不可能中途放弃,或许只是自己的道行还不够,至今都无法察觉到监视自己的人。
但察觉不到并不表示不存在。
陶紫对照地图,她现在应该在群岛中间位置的金环岛上,返程的船应该不日便经过这里,然后才是曲明岛,只是不知沅沅还在不在那岛上。
她料想的没错,在一个晴朗的午后,她便见到了宝船的轮廓。
靠岸后,陶紫将三万贝珠的船资交给笑眯眯的管带,熟门熟路的寻了座位。
此船速度已是极快,当日便将附近十数个岛屿的采珠人都接到了船上。
三日后,宝船终于抵达曲明岛。
陶紫的脊背瞬间挺直了,直到看到沅沅并那白衣修士再次登船,才忍不住松一口气。
沅沅看上去并无太多变化,但那白衣修士似乎修为精进了不少。
且他面上,虽然看上去依旧和暖静然,但陶紫却总觉得这表象之下还隐隐透出一股压迫来。
不像是威压,反是一种竭力压抑下透出的急迫。
他在着急什么
陶紫默然,他这般,沅沅应当是感应到的吧。
回程的路更兼顺风顺水,不过两个月,宝船就稳稳的靠了岸。
这回,已经不再有沿途盘查的天波道院弟子。
下船后,那白衣修士祭出一莲花形的飞行器来,沅沅欣然的坐了上去,只是不经意的扫了采珠的众人一眼,似是在找寻陶紫的身影。
再度易容后的陶紫似有所感,人群中对沅沅略一颔首,便亲眼看着莲花形飞行器载着二人扬长而去。
十日后,陶紫向着天波道院的方向行进。
依旧是徒步,她安静的等着,等着那背后之人再度找上她。
这一夜,月朗星稀,虫鸣唧唧,陶紫孤身露宿在一处郊外。
“出来吧”来人已经跟了自己大半日了,只是修为并不高。
陶紫高声呼喝,而后,果然从树林里便窜出三个蒙面的黑衣人来。
“呵,没想到还有两下子,竟然发现了我兄弟三人。”为首的黑衣人举着一柄长刀,想着以自己兄弟三人的修为,对付一个刚刚筑基的小家伙还不是胜券在握他迫不及待道:“既如此,今日便叫哥几个送你重新投胎”
“哦是么”陶紫面上含笑,但心中却忍不住有些失望,这三人看上去似乎只是寻常打劫的。
她无意与他们纠缠,凤仪剑霎时出鞘,那刚才说话的筑基后期修士当即便丧了命。
其他两个蒙面人甚至没有看到陶紫怎么出手,他们大哥怎么就咽气了难道这个少年不是筑基初期修为他们惊愕后的第一反应不是举刀,而是逃跑。
可陶紫
:
怎么会允许,又是两剑,不过只有筑基初期修为的两人便步了他们大哥的后尘。
陶紫摇摇头,刚想放把火将三人的尸体焚毁,突闻
啪啪啪
“好手段,小友果然身手了得,难怪我那不成器的属下会命丧你手。”鼓掌三声,声音浑厚,却是个女人。
陶紫看着一身红衣的来人,不知为何,竟然松一口气。该来的终于来了,自己不必日日提心吊胆。
她后退一步,略行了个礼,如常道:“前辈有礼,您可是那叶鸣的主人”
来人却近前一步,点头道:“不错,小友倒是好胆色”她面上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带出些欣赏来。
陶紫却不敢大意,眼前这红衣女人看上去不显山不漏水,但自己却看不透她的修为,其带给自己的压迫感,当是化神修士。
她主动来找自己,若想取自己性命,自己可还有活路
见陶紫迟迟不说话,那红衣女人继续上前一步,二人之间的距离不过二十步。
这次,陶紫没有再后退。
清冷的月光照在她易容后一张平凡无奇的脸上,但这张脸上依旧看不到惧色:“前辈的属下,确是我杀的,不过是他跟踪在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