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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陶紫拼尽全力将周围清出一片空地,才去看他。只见这原本魁梧粗狂的汉子,现在竟然满脸泪痕,他哽咽道:“他们都死了都死了我的师弟师妹,我的同门,还有其他宗门的师兄弟,都死了连我的灵兽,也一个接一个的死去只剩下我了”

“啊只剩下我了”他嚎啕大哭,陶紫便去看他边清理周围的魔修与魔兽,半晌却听那人道:“不对,还有你你也和我一起。”

他擦干脸上的泪水,手中剑光大做,瞬间周围又变成了一片尸海

陶紫问道:“可以问一下前辈高姓大名么”

“我姓宋,名瑞泽。”

宋瑞泽前驭兽宗的宋瑞泽那半片残简

“啊,心”宋瑞泽疾呼,陶紫转头,就见封煦双目赤红的杀了过来。她顾不得思索,连忙以长骨抵挡他的剑锋。

他是相当于道修化神的修为,但陶紫在这片战场上,丝毫感觉不到修为的压制,对封煦出手也没有畏首畏尾,那长骨一抵,不但阻挡的封煦的剑势,还将其直接击倒在地。

陶紫免不得有些雀跃,即便知道这最大的可能不过是个幻境,仍旧免不了有些高兴。她可以与他刀剑相向,斗个酣畅淋漓,不必惧怕修为的威压,也不必担心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他试药。

一连百十个回合,封煦的双眼愈发血红,到最后还发出嘶哑的“嗬嗬”之声,陶紫这才觉得有些不对起来,因为封煦明显和其他的魔兽或者魔修不同。

其他魔修就像萝卜,切完也不觉得是在杀人。但封煦却不是,陶紫感受得到他的情绪。

陶紫看他银发倾泻、双目赤红、白袍染血,更感受到的到从他身上蔓延开来的悲愤与痛苦。她大声道:“前辈停下来”

但封煦不为所动,并再次提剑攻了过来。

陶紫边大喊:“封煦,停下来这里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停下来”

封煦面上闪过游移挣扎之色,青筋毕现、狰狞嘶吼道:“我杀了你我杀了你啊,这不是真的“

他委顿的抱头“好痛娘,娘,煦儿好痛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周围原本的魔兽、魔修都如潮水般的退去。

似乎世界上只余下了痛苦不已的封煦,和她身边的陶紫。

还有那魁梧男修,他上前拍拍陶紫的肩膀:“兄弟,别忘记,我叫宋瑞泽,是驭兽宗的金丹首席弟子。还有,战斗到最后一刻的,绝对不是丑人,不必时时带着面具。”

陶紫点头,将原本只露出鼻孔和下巴的银色面具摘了下来,看着宋瑞泽微笑着向自己点头,随即他的身影如同那些魔兽一般,渐渐消失不见。

这面具是件下品法器,虽然没有什么防御能力,但却十分牢固,陶紫折腾到现在都没有掉落。

她将面具揣进怀里,走到封煦跟前。

封煦抱着自己的膝盖,将自己蜷缩成一团。陶紫拍拍他的肩膀,轻轻的唤了声:“前辈前辈您好些了么”

封煦却突然上来一把就抱住了她:“娘,娘亲,你过不会不要煦儿的我也知道娘是舍不得煦儿的”

陶紫挣脱不得,只得听他继续道:“父君告诉我,娘回到了万溪林谷,可是我不信”他眼中的赤红已经恢复了大半,但泪水却如决堤。

陶紫没想到那看起来清冷的、高高在上的魔君,竟然也有这般脆弱的时候如果他清醒过来,回忆起这一切,他会不会担心自己的威名受损,而杀人灭口

她再次用力想要挣脱,但封煦却抱得更紧了,他嘶哑着道:“后来,我找到了娘亲的尸骸,父君又改口,娘是中了奇毒,毁了容貌,才狠心将面皮都剥掉的所以,我为了治好娘娘,要认遍天下魔植、灵植,我要成为丹药大宗师,我治好娘的毒”

、第一百六十章找回记忆

他用力将陶紫禁锢在怀里,有些阴狠的道:“可是,我怎么还会信父君的话,他有三十二个儿子,却有三百多个妾氏他哪里会知道,当年娘被那两个姬妾剥去面皮、挑断脚筋、点燃魂魄,又一点点被折磨致死的时候,我就在旁边眼睁睁看着这一切”

“那个如姬将我捉来,让我睁大眼睛的看着这一切娘,我好痛啊,心里痛我好想杀了那如姬”待哭泣渐渐止住,他有些恢复平静的道:“可是父君却包庇那两个姬妾,还任由那如姬整日带着用娘亲面皮做的团扇招摇过市他以为洗去我的记忆,再编织一段记忆给我,我就会相信么”

他松开陶紫,陶紫的牙齿却在打颤,她入道也将近十年,还从未听过如此骇人听闻的事。就算魔修大多随心所欲惯了,但这种手段也实在太过阴毒了些。

这得多大的仇,多深的怨

封煦已经基本恢复常态,眼睛也已恢复了正常的颜色,只是往日最是整洁的他,现在却任由衣襟染血、满面尘垢,他对陶紫道:“你叫什么名字”

陶紫从惊悚和颤抖中回过神来,连忙道:“晚辈陶紫。”

封煦点点头:“多谢你,陶友。”

陶紫却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友,明她已经不是他砧板上的鱼肉了,当然前提是她能活着离开此地。

她仍然有些局促的不知该作何反应,却听那封煦继续道:“不必如此,前路茫茫,我如今能找回往日被篡改的记忆,确实要多谢你。”

若不是陶紫及时的唤醒了他,恐怕后果不堪设想。当初见她满脸血水,他心里就有些莫名的疼痛,所以才将她留到现在。如今,记忆找回来了,才知道是为何,只是眼前这人虽然脸毁了,却仍然能好好的活着,而自己的母亲

陶紫听他如此,才略有些放下心来,不是自己戒备心太重,现在的她已经无法做到轻信于人了。她正了正姿态,问道:“前辈接下来有何打算”

封煦竭力压下心中的苦痛,有些自嘲的道:“我心中仍是痛苦难熬,但风水轮流转,当年的仇人已经被我父君新纳的姬妾毒杀,只恨她们死的太便宜了些,更让我无处发泄。而如今,在这个鬼地方,我也没有了修为”

陶紫心知他还沉浸在当年的痛苦之中,但自己处境尴尬,也不知道该不该安慰,半晌,她才忐忑道:“令堂若是泉下有知”刚完她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封煦的母亲应该是被点了天灯,这里的点天灯,是将修士的神魂抽离出来,燃烧的也是修士的神魂。

被点了天灯,最后就只有神魂俱灭的下场,连转世投胎的机会都没有,更谈何泉下有知

封煦却无所谓的道:“无妨,我母亲也是个道修,也喜欢收集灵植花草。”

已经错话的陶紫不敢打断,只继续听他轻声道来:“当年,我母亲本是万溪林谷的一名散修,我父君见其貌美,就强掳来做了他的第两百零一位妾室。我母亲原本想以死明志,但没成想很快就有了我。”

“她狠不下心,才有了我的出生。她那被折磨惨死那一年,我十一岁其实,如果时光能倒退,我倒希望她当日能狠下心来,将我打掉,也不至于落得个”渐渐的,他的眼眶竟再次湿润。

陶紫明白他只是需要个倾诉的对象,索性自己无论该不该知道的,也都已经知道了。她继续听封煦道:“如今,我找回了这段记忆,尽管过去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