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只剩下长孙和裴念,独孤怜人需要照顾年幼的钱妍,至于季静已经晕倒了,八尾优希需要照顾她。
长孙坐在床边看着面色苍白的钱欢,伸出手为他盖好被子,嘴角不由露出笑意。
“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还是在牛家,那个时候你们准备的晚宴,他与恪儿带着黑眼圈来见本宫,当时本宫很不喜欢他,因为他动手打了皇子,没有礼数,而且又被传是奇人子弟,脾气怪异。可本宫慢慢发现,他就是一个孩子啊,没人疼没人爱的可怜孩子,被人欺负时没有靠山,只能一人去面对一切困难。为何有人敢不断的刺杀他,还不是因为他没有父母,没有能保护他的人,世人都在欺负他,包括陛下。”
裴念站在一旁双手捂着嘴,心中懊悔万千,当初她也曾欺负过钱欢,可今日听长孙的话她突然觉醒,为何她当初敢欺负钱欢,就是因为他没有父母,而她有裴氏的庇护。
长孙的手指在钱欢的脸上划过,满目的慈爱。
“本宫当初只把他当做臣子来看待,但那一日,他只身一人站在大明宫中,面对百官弹劾,将官服官帽丢出大明宫的时候,本宫的心都碎了,当时他会是有多么无助,为何一同与他做事的李崇义不被弹劾,为何李恪不被百官弹劾造反。因为河间王,因为李恪皇子,而他呢只是一个他从来没有承认过的奇人子弟。那一刻本宫不在犹豫,哪怕钱欢没有任何优点,不懂这万千之法,不为大唐效力,本宫也要保护他。”
长孙一边说眼泪一边流,她真的把钱欢当做亲生儿子一般,可今日这个儿子却落得如此下场,十年大限,人生能有几个十年,况且他已经三十岁了。
“他杀了李元昌,太上皇一怒之下要将他击杀在朱雀门前,本宫不甘,难道太上皇的儿子是儿子,本宫的便是那任人宰割的羔羊本宫央求陛下,不在参与皇子之间的争斗,求他保护欢儿,本宫从来没有想过回报。那一句此生不入长安犹如尖刺刺入人心,但那一句谁敢动我母后更胜让本宫在大明宫哭成了泪人,那一刻只有一个心思,我的儿子来救我了,就是被废后又能如何”
本宫有儿,名为钱欢。
“裴念,他为你不顾陛下的旨意贸然出宫,只因为病了。”为了季静不在自卑,给她万千的宠爱。”为何独孤怜人,甘愿承受世人的指点。”为了八尾优希,远洋出海。他是一个称职的夫君。”
“为了李承乾与百官对抗,为了尉迟宝林甘心去长孙家低头,为了李崇义娶亲,自愿化解了与崔家的仇恨,作为兄弟,他可称肝胆相照。”
“小月,紫苑,钱婉儿,钱多多,武媚他不会让这些妹妹受到一丁点的伤害,与李泰欠下合理的契约,婉儿年过二十不嫁,为了钱多多不动李治,作为兄长,他为她们撑起了一片天空。”
“大唐慧武候,贡献火药,攻打突厥振奋军心,梁州平叛,死守凭康城,一人之计破高句丽,与禄东赞交锋,那是他才十几岁,而是二十几岁,十几岁的皇子在做什么在享乐,而他却要经受战场的洗礼,哪一次不是重伤而归作为臣子,赤胆忠心。”
“杜荷有能今日是多亏了谁那个因为闯祸而将他推出家门的父母房遗爱能与高阳如此相亲相爱,单凭他那木鱼脑袋李崇真何德何能封官进爵没有钱欢他们是什么一群依靠长辈的纨绔,别说师长,就是他们的父亲又能做到可如今,我儿得到了什么得到了一群不知回报的妹妹,一味索取的兄弟,狼心狗肺的学生和一个只有利益的帝王。他们凭什么如此凭什么”
长孙的声音渐渐变大,从柔声变为低吼。裴念泣不成声,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无法道出。
这时候门外传来通报。
“太后,吴王吴王燕王郯王想要郯王钱候。”
长孙厉声怒吼。
“滚。”
片刻后,通报再次响起。
“卢国公,琅琊郡公,鄂国公,翼国公询问钱候身体如何。”
“滚。”
“太后,皇后娘娘求见。”
“滚。”
“陛下求见。”
“滚。”
“太上皇。。。”
“不见。”
可此时李二已经推开了房门,在听到张苏那一句不见后,沉思了片刻后退出房间。
正文第七百五十六章钱洛送礼
钱欢生了一场大病再一次引起了不小的风波,他好久比是众人心中的星,他变得暗淡后陨落,会让很多人感到恐慌。
当然也有幸灾乐祸的一群人。
钱欢生病的消息传的很快,这一次他毫无征兆征兆的病倒,也让许多被钱家压迫的人松了一口气,长安的暂且不论,渊盖苏文、禄东赞等与钱欢势均力敌的人犹如收到了天大的喜讯,慧武候只有十年大限,谈何荒漠之约
但也有人感觉到一阵失落,钱洛作为敌人,对于钱欢病倒这个消息一阵唏嘘。
天妒英才
钱洛本想用红颜薄命这四个字来形容此时钱欢的状况,但在想想那小子的面容,实在是配不上英俊二字。
“来人,拟写书信询问大唐慧武候身体如何,感谢啄玉学院这么多年来对荒漠的支持,携带重礼补品,黄金万贯,西域美婢三十。”
要和钱欢摊牌了,这么几年即拉姆改头换面以商人的身份在大唐经常,暗中不断派人购买琢玉学院研究成果,因为钱欢对学院的研究成果疏于管教,一天操心烦乱的事情堆积成山,也就给了钱洛这个空子。
如今荒漠中最强大势力但却并非钱洛,也不是大唐,而是吐蕃。
禄东赞不知在打什么算盘。
禄东赞,渊盖苏文,布雷特,钱洛,虬髯客这些人在世间名气颇高,又怎能是等闲之辈,反而张启新有些跟不上这些人的节奏,如果没有梁道阿,恐怕大唐势力已经溃败了,而且大唐势力在无主中能存活到此,脱离不了钱洛的制衡与背后钱欢的名声压力。
钱家李二与长孙依偎在一起,李治与李承乾这哥俩差点被长孙的火凤之焰烧成了残渣,虽然你李治是成为了皇帝,但是在李二和长孙面前你永远都是孩子。
“父皇母后,儿臣也是为了兄长能放下所有包袱休息一段时间,儿臣知道他对儿臣的意见颇重,但架空他慧武候爵位这种事情,儿臣从来没有想过,也不敢去想,他病倒的这些日子,儿臣也是看在眼中,痛在心中啊。”
李治跪拜在李二的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话语真诚。如果钱欢真的倒了,那是大唐最大的损失,等于断了一条撑天之住。李二只是点点头,伸出脚尖点了点李承乾的胸口。
“别像个哑巴一样,该说的钱欢也都和你说了,过几日你与李恪,李崇义,长孙冲四人入宫迎接那前来朝拜新皇的各国使者,如不出朕的意外,禄东赞,渊盖苏文,布雷特等各国骄楚都会来此,你们与他们过过手,至于那个钱洛应该不会出现,你们与钱欢是兄弟,不能把所有责任都丢给他,朕最后为你们操心一次,李恪面对渊盖苏文,你李承乾面对布雷特,禄东赞交给李崇义那小子。”
无主荒漠则是这群人最后一次争鸣的地方,他们这所谓年轻一辈最强因为钱欢的出现改变了处境,也变得十分尴尬。
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李崇义与钱欢,长孙冲三人以可以与老一般抗衡,且势均力敌,但剩下的人则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