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役大骇,但是却也轮不到他问,只得慌忙下去传令。
不一时,在十数名野草外勤的押送下,墨城政务官的家眷,被带到了大堂之上。
原本还有女眷哭哭啼啼,被任年眸光一扫,顿时安静了下来。
任年眸光扫过墨城政务官的家眷,发现光是少妇就有十七八人之多,眉头不由大皱。
这墨城政务光自有取死之道,贪婪不知收敛,他一个墨城政务官,有多少薪俸,竟敢养如此多的女眷在家,当真是猖狂之极
若说男人一朝权在手,好颜色的多寻几个女子也是常态,但是身为政务人员,竟然敢公然养在家中,可见其平日里之猖狂。
这时,野草外勤的中队长恭敬开口说道:
“大人,我等来之前,库伦大人有过吩咐,一切听凭任大人命令。”
然后这中队长言语顿了一顿,目光扫过这些家眷,语音阴森的说道:
“库伦大人还说了,这些人任大人可以随意处置,领主大人那里自然有他去分说”
这话停在任年耳中,虽然知道胖子是好意,但是心中却不由一阵不舒服,他任年做事,什么时候需要他胖子帮忙担待了
不过一想此时自己的处境,任年还是勉强笑道:
“请转告库伦大人,任年谢过了”
中队长连忙一躬到地,连道不敢。
“且让他们站好,一会听我命令行事”
任年眉眼间皆带着凛冽杀意,以他的身份,固然此时危若累卵,也无须和一个野草的中队长客气,径直命令。
这中队长连忙将一众家眷驱赶到厅堂一侧站立,然后率着手下如同站堂一般立于了厅堂两侧,给任年助威。
“将人传上来吧”
自有仆役传令,不一时,鹰首城政务官,一个朴实中年走了进来,目不斜视的拜倒在了任年身前,口中说道:
“门下迪鲁,拜见大人”
任年冷笑喝道:
“门下尔等竟然还知道是本人门下任年还以为尔等都已经得了富贵,掌了权柄,就不知道这富贵权柄从何而来了呢”
中年政务官乃是任年门下一参谋出身,此时听到任年冷笑喝问,却也不慌张,保持着躬身行礼的姿势,淡定回答道:
“我等自然是大人门下,此等出身却是一辈子都改换不得,本来自然当与大人同心同体,但是却是不知为何,大人要断我等日后之前途富贵,我等一时不解,惹怒了大人,却是我等的不对”
这话明里认罪,暗中却是在质问。
任年勃然大怒:
“好啊,看来尔等真的是忘记了自身权柄和富贵从何而来,真当领主大人的刀不利否”
中年政务官依旧沉稳应道:
“此时圣十字领地之外尚有外敌窥视,领主大人应该尚不敢拿我等如何,若不趁此时候,定下日后富贵前程,等到领主大人成就人皇之位,我等就如同鱼肉一般,任凭人皇宰割了还请大人明察,我等非是为自身谋划,而是为了子孙千秋万代啊”
此言一出,任年尚且未发言,那野草中队长却依然大惊喝道:
“放肆,就凭你这句话,你全家老幼的性命,已然就可以算作了账了”
言罢,这中队长转身对任年而拜,告辞说道:
“任大人,此等悖逆之人,在下要马上通禀库伦大人,拿他全家上下,禀告领主大人定夺。”
面对中队长此言,任年全身冷汗津津,心中知道,怕是这些政务官将领主大人放出的静修三天消息当真了。
而且似乎还要趁着这三天时间,干一些大事
第一六七章依仗
野草中人发话,要拿人全家上下,定然非虚言。
这中队长对任年言罢,也不管任年是否同意,转身便欲走,回身之间,却见到那鹰首城政务官只是冷笑,面上无一丝惧色,心头更是盛怒,暗道,你此时还能笑的出来,就是不知道等人头挂在城门之上时,是否还能笑。
中队长脚步急而快,但是未到正堂门口,就听到那政务官开口说道:
“大人,领主大人刀是否锋利,墨城政务官已然用人头验证,我等岂能不知,但是今日迪鲁既然敢来,就并非没有依仗”
言语之中也多了一丝急迫,显然其内心并不像其面上那般有恃无恐。
野草中队长却是不管他还有何说辞,径直出了政务部,直向野草总部而去。
政务官迪鲁言辞愈发急迫,说道:
“大人,我等所求不多,只想维持现状而已,是领主大人欺人太甚,宁与利与那些商贾,也不肯顾泽于我等,此断不可忍,还望大人深思啊”
任年抬头,注视着迪鲁,却不知该说何话,这群政务官,当真以为他们有对抗领主大人之本钱
他们当真以为,仗着外面还有贵族势力窥视,领主大人就当真不敢举起屠刀
“大人,吾等皆是大人一手培养提拔,而且,大人即便不为自己想,不为我们想,也要为我等子孙想啊”
“若不能趁帝国未立之时,定下执政名分,执政之权,早晚被后辈篡夺,我等子孙该如何自处啊”
听到这句话,任年方才真正明白了这些政务官所想要的,所恐惧的,所对抗的到底是什么。
周墨不欲再兴贵族封建制,这些好不容易成了人上人,得了权柄富贵的执政官,自然不甘心,自己活着时候能享权柄富贵,死后子孙后代又沦落成平民,这才是根本矛盾。
也是这些政务官不顾身家性命也要与领主大人掰一掰手腕的原因。
“大人,若是有朝一日,新帝国建立,我等都是开国功臣,领主大人不赐予贵族之名,我等却不能不争贵族之实啊”
迪鲁已然跪倒在地,嚎哭说道,说的是情真意切,闻者动容。
尤其是厅堂之中,墨城政务官的家眷,更是闻言随之大声哭嚎。
一时间,圣十字领地堂堂政务部之中,竟然被嚎哭之声填满。
任年眸光幽深的看着跪倒在堂下的鹰首城政务官,心中没有丝毫波动,整个人甚至心丧欲死。
任年毫不怀疑,他这厅堂之中的所发生的事情,在这个时候,不用半刻钟就能传到领主大人耳中,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