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节(1 / 2)

“带上你的东西,离开片场。”江一鸣说道。

莫朗清脸色微有些难看,他看了看江一鸣,江一鸣面上是没有丝毫商量余地的冷色,他勉强点头:“那我先走了。”

“对了,你刚才在写什么东西?”江一鸣抬手拦住莫朗清要合上电脑的动作,看向他问道。

“……没什么,就是网上连载的更新内容而已。”莫朗清干笑一声,然而下一秒,没等他回过神,电脑就被江一鸣用巧力抢了过来,也不知道怎么的,明明前一秒还在自己手里拿的好好的,下一秒被江一鸣推手一推,就到了他手上去了。

“谁知那水鬼的能力随着它在岸上的滞留时间越长,也越发强势。不仅能在那条带走它生命的急流里自由行动,更是能巧妙地隐身在各处水中,但凡有水的地方,它都能顺势而走。它潜藏着,无处不在,把所有人都笼进了它的一张巨网里。而它,就像是织出这张巨网的蜘蛛,站在最高处,无数只复眼静悄悄地打量着它的所有猎物们。”

江一鸣念出莫朗清发布在网上的最新更新内容,他脸色沉了下来,看向那个男人:“这是你写的?”

“你把我们在剧组亲身经历的,当成了的桥段?”江一鸣冷眼看他,声音冰得能掉渣似的。

莫朗清脸色讪讪,他抢过电脑,脸上表情同样不好看:“只是取材化用而已。”

“而已?”江一鸣蓦地攥紧拳头。

难怪他纳闷为什么马梦起的能力忽然出现了变化,原来是莫朗清将剧组里的这些意外事情,当成了桥段化用。

莫朗清的一章更新内容,有多少网友同时在线?

二十四小时内的总量又会达成多少?

这本就是真实存在的事件,马梦起既是存在,就会因为相信存在的力量而壮大,这和佛庙是相似的道理。

不管这一层“相信”是正面的还是负面的,马梦起的能力都会因此而变化。

钟晟握住江一鸣的手腕,要不是这样,恐怕下一秒莫朗清的脸上就会出现一个乌青。

莫朗清被江一鸣难得阴沉下来的模样吓了一跳,连忙拿着电脑就跑了。

江一鸣深吸口气,坐下来捏着眉心,脸上尽显疲色,不是因为身体上的疲惫,而是从心底生出的深深无力。

他低声喃喃:“无知才生傲慢,傲慢才生轻视,缺少敬畏才酿悲剧。到底要怎样,才会有人明白?”

第130章装神弄鬼第一百三十天

装神弄鬼第一百三十天·导演:你们这些人,没有心

滕庆华回到酒店,在酒店房间里待了一个下午。

先是因为片场遇到的事情惴惴不安了好久,看什么都觉得像是有那个东西的影子。

就连酒店的浴室,他都没敢进去,水龙头也不敢打开。

就这么被害妄想症似的干巴巴坐了一个钟头,什么事情也没发生,滕庆华才勉强把自己安抚下来,宽慰自己说,那个东西一定是被留在片场了,不然江一鸣怎么会警告他们这段时间都不准进片场?

大神一定有自己的想法。

滕庆华这么想着,反复念了好几遍,居然真的慢慢平心下来,就是酒店浴室的磨砂门依旧被牢牢关着,还拿了把椅子抵住而已。

他在酒店里剪片剪得头晕眼花,正下楼去酒店的咖啡厅打算缓一缓,没想到和匆匆回来的莫朗清撞上。

虚胖的导演被撞得往后退了两步才稳住。

他本就心情不好,现在还被人不长眼睛地撞上来,胖子导演倏地黑了脸。

等他看清楚撞上自己的人居然还是剧组自己人,还是这部的原作者,滕庆华吸口气,总得给人一点面子和笑容吧?只好默默咬牙认了。

“莫老师,这么巧啊。”滕庆华打了声招呼。

莫朗清还没意识到自己撞上的人是滕庆华,他低头低低说了声抱歉,就快速走向电梯间。

滕庆华看清他手上抱着笔记本包,他揉揉胸口,郁闷地吐了口气,难怪刚才那一下撞得他那么疼,敢情是被笔记本电脑撞的。

胖子导演表示人倒霉,就算被撞,也不是撞上肉墙,而是找尖硬东西撞。

绝了。

导演揉了揉胸膛,走到咖啡厅里点了杯馥芮白。

他坐在吧台上,看向对面的窗玻璃,才发现这会儿外头下起了雨。

“下雨的天,总是让人觉得闷啊。”滕庆华说道,吧台上的咖啡小哥背对着他,这一排也就只有他一个客人,胖子导演颇有些无聊地自言自语。

“你不觉得么?”他见那个咖啡小哥没搭话,便又抛出一根明显的橄榄枝问道。

“嗯,喘不过气来。”咖啡小哥应了一声,手上磨着咖啡豆的动作没停。

滕庆华笑了一下,心说那也不至于喘不过气。

不过看那咖啡师,确实像是闷热得难受,背后一小片白衬衫都湿了,半透明地贴在身上,看来是个易出汗的体质。

滕庆华坐在咖啡厅里,倒是说不上凉快,也有些闷湿的感觉,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额头脖颈上也一点点沁出了汗来。

外头的雨不小,甚至越下越大了,就看那窗户上的水滴,渐渐连成了一片水帘,哗啦啦地往下落。

滕庆华看着这窗外的瓢泼大雨,渐渐地竟是觉出了丝那咖啡师说的“喘不过气来”。

他想到了几年前,他还在拍那部出了意外事故的戏时,那天也是这样,上午的天气还好好的,下午拍戏的时候,却是冷不丁下起了雨。

雨来得出乎意料,又快又急,本还是山间的毛毛细雨,转眼间就成了打在身上都会发疼的大雨。

他们一行人匆匆忙忙地收拾设备,剧组的这些设备,有不少都是不防水的,高额又精细,每个人都忙不迭地在收拾这些,谁也没把心思分出来给别人。

滕庆华还记得那天,明明是白天的功夫,天却昏昏沉沉得像是晚上六七点,头顶上的乌云压得低沉,好像抬头抬手就能撕下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