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衡这东西李墨心知肚明,也明白如何在为自己谋利的同时不去引起朝廷的疑心。也正是因为明白这一点,对朝廷的动作李墨采取的是配合的态度。朝廷要建水军,向李墨索要新式战船的图样,李墨给了;要新式八牛弩的图样,李墨也给了;把自己掌握的秘密对朝廷坦诚相待,也让朝廷没了找茬的理由。
东西是一样的,但用的人却不同。即便给了新式战船的图样,新式八牛弩的图样,可如何有效的运用,那就不是李墨需要去操心的事情了。李墨肯花钱,肯为新武器的使用砸钱,能让每一个射手为了积累经验耗费钱财,但这点却不是朝廷方面能做到的。
钱财过手扒层皮,朝廷拨款就是这样,等真正落到使用人手上的时候,往往会少上一些,而且经过的手越多,少的也就越多。而李墨这里却是专款专用,不存在所谓的火耗现象。
打个比方说假如要培养一个合格的士兵需要花费一百两,在李墨这里就是实打实的花一百两,可换到朝廷那边,那就可能花到士兵身上的只有五十两甚至更少。充足的银钱保证了士兵可以得到充足的训练,当朝廷的海军还在学习如何在海上掌舵的时候,李墨的梁山海军已经开始把海上的海盗追得无处藏身。
实战是最有效的练兵手段,李墨的大投入,让梁山海军将朝廷的海军给远远的抛在了身后,也让李墨在大周至朝鲜的这片内海之中无人可比。
扣下祝彪要与李墨见面的契丹贵族在营州等候李墨的大驾光临,而这点事对李墨来说根本就不叫事。海上如今是他说了算,想去哪谁也拦不住。尤其是随着朝鲜的水师全军覆没以后,在大海之上能够看到的也只有大周的船只。朝鲜的那些小舢板,只能在朝鲜半岛的东侧还有机会见到,那也是因为李墨没有下令封锁朝鲜海面的缘故。
自打水师全军覆没以后,朝鲜经过一段时间的抗争,屈服了,认命了。当然最关键的还是女直人没给朝鲜伤心难过的时间,没有半点眼力价的又来找事了。
就如大周人瞧不起朝鲜人,朝鲜人同样也有鄙视的对象,就是比他们更加落后的女直人。此时的朝鲜人还是紧抱着契丹人的大腿不放,认为女直人不过是一时得势,真要让契丹人认真起来,女直人压根就不是对手。
消息闭塞,朝鲜人根本就不知道那场契丹人七十万惨败于女直人两万的战绩,在他们的心目中,契丹人依然是武力第一。而且更关键的一点,朝鲜人跟女直人是百年世仇。在女直人还没发迹的时候,朝鲜人即打不过契丹人又打不过大周人,能欺负的对象就只有那些女直人。一来二去,这个仇就结深了,轻易不得化解。而且朝鲜人自诩文明人,让他们向被他们视为野人的女直人低头,他们那莫名其妙的自尊心也接受不了。
作为朝鲜两大派的首脑李资谦跟韩安仁,在面对女直人入侵时的态度却是保持一致。至于大周水军灭了朝鲜水师这件事,等解决了女直人以后再请老大契丹人出面帮自己找回场子就是。
李墨才不关心朝鲜人的死活,他本来就对这个民族没什么好感。在李墨看来,朝鲜人最好死绝,那样朝廷就可以无所顾忌的把没有土地的百姓移民到那座半岛上去。这个时候可没有联合国,全球更没有一体化,吞并一两个小国不会引来什么国际上的谴责或者干涉。在这个武力至上的时代,挨欺负是活该,可没有任何道理好讲。
船靠岸,想要到达营州还有一段路程,终归不是在自家的地盘,李墨此行很低调,也没有招摇,只是扮作一个富家公子回乡省亲。此时的大周与大辽虽然还是敌对关系,但民间却似乎已经默认了这种南北对峙的局面,无论是在哪边为官得势,只要不惹事,基本上不会有所谓的愤青跑来找事。
原本这一路可以无惊无险的到达目的地,可老话说得好,女人是祸水,李墨错就错在不该带徐慧娘出来,而且还叫这个女人抛头露面。
很老套的剧情,徐慧娘叫一个路过此地的契丹贵族家的纨绔子弟瞧上了。不可否认,徐慧娘的确是个美人,再加上常年教育所培养出来的大家闺秀的气质,在女子中一站立马就显得鹤立鸡群。
在大辽,契丹人为主,汉人为奴,但凡是被契丹人看中的汉人女子,十有八九都会被抢走,汉人稍有反抗就有可能引来一场灾祸。可问题是李墨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徐慧娘被人抢走。
契丹人一向蛮横惯了,尤其是眼前这个要抢徐慧娘的契丹人,那更是态度嚣张,让人一见就有抽他的冲动。
大庭广众之下李墨不好直接动手,只是推说在此说话不便,请求那个叫萧保先的契丹人换个地方说话。萧保先仗着自己的身份,再加上身边还有护卫跟着,大大咧咧的跟着李墨去了一个偏僻的地方。
可这一去,萧保先就后悔了。这伙汉人看着软弱,但一到了没人的地方,立马翻了脸。先是二话不说就砍死了自己的护卫,随后就把自己绳捆索绑的扔进了马车,也不知要把自己带去哪里。
等到马车终于停下,天色已黑,萧保先一看身处荒郊野外,而那伙汉人又一个个不怀好意的盯着自己,心里立马慌了,嘴巴一得自由立马毫不犹豫的自报家门,想要借着自家哥哥萧奉先的名头震慑住对方。
“你是萧奉先的弟弟”李墨神情古怪的望着萧保先。
萧保先不敢露出丝毫嚣张的神色,因为他发现自己报了自家大哥的名头以后这伙汉人压根就没有流露出丝毫慌张的神色。作为一个纨绔子弟,那点眼力价还是有的,对方既然连自家大哥都不怕,那自然也就不可能因为自家大哥的原因就放过自己,一旦惹恼了这伙汉人,这荒郊野外的,挖个坑把自己一埋,神不知鬼不觉,自己做鬼都不知道找谁报仇去。
“是,小弟先前多有冒犯,还请这位公子看在我大哥的薄面上饶过小弟这一回。”萧保先态度诚恳的说道。
“第一,我不认识你哥,所以不需要给你哥面子。第二,我不是契丹人,也不是辽地的汉儿,杀了你以后我拍拍屁股就能走人,你哥就算想要报仇都找不到对象。第三,看你之前的态度就知道你平时就不是个东西,杀了你也算是为民除害。”
“第四,你竟敢调戏我,他饶你我也不会饶你。”一旁的徐慧娘补充道。
“你别裹乱,一会再把他交给你处置。”李墨将徐慧娘推到一旁,看着萧保先说道:“想让我们饶你一命,那就拿出点更实际的东西,想凭你那个哥哥的名头躲过此劫,我劝你趁早断了这个念头。”
听到李墨这话,萧保先连忙说道:“我,我有钱,我很有钱,只要你们能原谅我这次,我愿意把所有的钱都送给你们。”
“唔这倒是个不错的建议。”
“不错个屁,你有机会去拿吗只要放了这人,我保证这人立马就会翻脸。要我说,还是宰了最好,永除后患。”徐慧娘又凑过来说道。
“不要总是打打杀杀的,你总要给人家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放了他估计他立马就会翻脸,我们来辽地还有正事要办,不能因为一点钱财就误了正事。”
“别,别杀我,我有用,我对你们很有用。”萧保先一听这话脸色顿时就变了,急忙叫道。
“那你倒是说说你有什么用”李墨闻言问道。
“你们不知道我哥哥的厉害,但我却清楚,我兄长萧奉先是当今陛下的近臣,陛下对我哥哥的话是言听计从,也正是因为如此,地方官员对我的要求莫敢不从。你们不是来这办正事的吗要是有官面上的麻烦,我都可以帮你们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