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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6(2 / 2)

就那个“吗”字刚落,那种灼热的异感再度袭来,这一次在灼热之中带着阴寒,可以把人冻成冰快的阴寒。这两种本来不可能同时存在的异感确实向烛楼他们扑去。

殇河比烛楼还要虚弱,只觉得一半身子藏在火炉中,另一半却又在冰山上。全身上下又被密密麻麻的冰针、炎针扎了个透,每一个毛孔,每一寸肌肤。他的脸红蓝相映,诡异异常。烛楼显然也很难受,只是他十分强硬,硬是不吭一声,只是眉头越来越扭成一团。

君少一咬牙,左手向前伸去,前方一切存在的可能给完全抹杀。可他却觉得眼皮很重,双肩很重,整个身体也很重,全身就像穿了一件厚重的铠甲令他展不开身法。他咳嗽几声,连血都咳了出来。

“你死也要保护他么可他是不会理你的死活,你是他的棋子,所有人都是他的棋子。夜刑纵为他夺得萧骑,我为他夺得萧骑,我们却都是什么下场。”善始的话无不带着阴冷。

“你认为他死了的话其他人要怎么办。你认为还有谁可以实现统一鼎天的大业氓国或许可以,可始终得面对实力强劲的萧骑,萧骑就算失去核心人物,可也能拖上十几年,你认为现在鼎天混战上十几年,那些百姓还能承受得住么。”殇河的声音不大,却很坚定。

“天下之事与我何”善始停了下来,“你做什么”他喊得很响亮。而在同时,昭平与君少也喊了起来,“父皇”“圣上”。

九五之尊的烛楼拨开下摆,膝盖着地,竟跪在善始跟前,他或许也有二十来年没做过这个动作吧,而帮助他获得这种权利,恰恰是他伤得最深,而他也是最为愧对之人。

烛楼向善始磕了几个响头,然后站起来,“将军当初来萧骑不正是心系天下么。”他的脸色渐渐阴沉下来,“向你下跪,叩头,无论你怎么想,我已无愧于自己,如果你再阻止我夺得鼎天,我是不会放过你的。如果你想杀了我,那就趁现在,可现在你不杀了我,我可以很确切地说,以后,你永远,都没有机会。”

烛楼根本不理会善始的表情,转过身去,他只是觉得亏欠善始,但他没有亏欠天下,就算重来一次,他也会做这般选择。无悔,或许难以做到,可他没有后悔,这一条路,他走得无悔。

烛楼背对着殇河道:“此间事已了,我们走吧”他的声音很平静,却已非刚到之时那种平易近人,平静中带着一股威严,令人不敢违背,就算君少也不得不被这股气势压得喘不过气。

昭平一愣,“启重,多谢你。”

善启重却背过身子,他也十分矛盾,竟说不出一句话。

突然间,烛楼后背的衣服开了一道口子,一道血痕印在背后,显然已经中招。

“你始终还是那个善始,除了对自己,对其他人都残忍不了。”烛楼说完,人又向前走了几步,在踏出第三步的时候,人悠悠倒下,就如一座石像,冰冷而且静止。

听了烛楼的话,在场中谁都认为善始会放过烛楼,可如今竟成了这副模样,这是谁也没有料到的。

昭平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她赶到烛楼身旁,扶起他,只见烛楼的背后冒出鲜血,可那只是皮外伤,真正要命的是左小腹那一处伤口。那伤口很薄,应该是匕首或是软剑之类的兵器所伤。昭平赶忙撕下袖子包扎伤口,希望可以止住血。

君少与殇河也反应过来,急忙赶上前,君少从怀中取出创伤药,口中道:“公主,先别忙着包扎。”便拉开布条,在烛楼伤口之处洒上创伤药,再重新包扎。

殇河往昏迷的烛楼看去,除了左小腹那一处伤口之外,在左臂与右脸颊上也有小伤口。当时善始在烛楼背后,要造成这三处伤口的确十分困难,再加上烛楼那一句话,更令他怀疑刚才伤烛楼的另有其人。可能在一瞬间伤了烛楼又藏起来的人,那种速度岂非神鬼莫测。而且善始又不出声,或是他心高气傲,又或是他知晓凶手是何人,故意包庇。

殇河心中翻动,看那左腹伤口,虽然深,可也不至于要了烛楼的命,若说他是以为暗杀成功那么多留下左臂与右脸颊的伤口便很不自然,那么只能是凶手是要折磨烛楼,想慢慢蚕食他的生命。

殇河喊了一句,“大哥,小心。”他刚喊出的那一刻,君少右手往斜上方向格去,正好切中一只纤细的手腕,他反手一抓,将那手腕抓在手中。

一个女人站在他身前,她约莫三十五,却不失韵味,从她身上仍可以看见少女的风华,可又多了一份成熟美。被君少抓在手中的手握着一柄紫金色的匕首。匕首刃很薄,使起来相当快,显非寻常兵器。

君少及时格挡她的攻击固然令她吃惊,可另一个小鬼更令她惊讶,一个完全不会武功的孩子竟会有如此眼力。其实她高估殇河,她攻击的那一瞬间恰好是殇河在思维之海中看清一切的瞬间,纯属巧合。

善启重看到那女人,也吃了一惊,然后也释然,“难怪刚才回山没看见娘。”

善始叹了口气,“宛若,你不必如此的。”

那个叫宛若的女子一抽手,竟从君少的手中脱离,她缓缓垂下右手,“如果不是他,你就不会受这么多罪。”

“你折磨他也没有用,事情发生就是发生了,不会变为不发生的。那小兄弟的天方谭夜与化相真晓两种境界也只是建立在可能与不可能上,世上并没有可以扭转已发生的事实的方法。杀了他也于事无补的。”

昭平转过身,看了善始一眼,“伯父,你的意思是原谅了父皇。”

善始的眼神又阴沉下去,又或是说黯淡吧,“我是不可能原谅他的,而他也并非真的乞求我的原谅。他要的是乞求自己的原谅。如今在他看来,他与我之间的恩怨都一笔勾销,就算我不原谅他,他都会心安理得了。他就是这种人,完全的自我。”

殇河看了烛楼一眼,“他也是死心眼,也可以说是他性格最大的缺陷,要是我,绝不会因为自己良心不安便把自己生命的决定权交予他人,相反,我要消除一切威胁自己存在的东西。烛楼,也不过如此。”

“大哥,我来背圣上吧”

君少看了一眼殇河,那瘦弱的身子只怕还没背起烛楼便被烛楼压扁,“还是我来吧,你照顾公主。“说着便将烛楼背在背上,从宛若身旁经过。宛若看了他们一眼,终将还是让开身子。殇河也随之走在后面。

昭平向善始施了一礼,“伯父”她咬着下唇,终于说那三个字,“对不起。”她从善启重口中也听说不少关于善始的事,她也明白,一切都是她父皇的错,在夜大与善启重跟前演的那一出吸,不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