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四达遂把绿柳山庄想建一座藏珍楼,要设削器埋伏,特地前来相请稽平的事告诉了稽耸。稽耸说道:“如此乱世,还建什么藏珍楼”
朱四达说道:“正是因为乱世,几样东西怕人觊觎,才想起建藏珍楼。”
稽耸说道:“先父有现成的几个图样,我虽不及先父,对削器埋伏也略懂一些,建个藏珍楼还难不了我。小儿拜师之事,朱兄为何不允说要问过主人,主人是谁当时为何推宕不答”
朱四达向稽耸凑近了些,低声说道:“主人便是当年的皇帝,上完颜,下承麟”
稽耸听了,吃了一惊,问道:“他主人还在”
朱四达说道:“现在改名为言成霖,江湖中人无不知晓,武功之高,非常人能望其项背”
稽耸说道:“既是主人的事,我还有什么说的什么时候动工对了,主人现在何处我也该去拜见”
朱四达说道:“主人还在南方游历,归无定期,拜见之事,也不急在一时。使软剑必须有深厚的内功,才能挥洒自如。若收德润为徒,必得先传内功心法,内气在经脉中的运行路径。我师承无邪子,而主人才是先师的真正传人,所以我说要问过主人。”
稽耸问道:“朱兄这把年纪,有没有传人”
朱四达说道:“遵主人之命,收养原金国会州知州郭斌之子郭继斌为义子,教的是无邪子功夫,有时主人也亲自指点,若是徒弟,却没有收过。”
稽耸说道:“以我之见,朱兄便是收我儿为徒,主人也不会怪罪。若主人真不乐意,由我多叩两个头吧”
稽耸这句话说得朱四达笑了起来,说道:“也罢,果然要拜我为师,便叫他进来吧不过我只能在你家耽搁三天,便即要回绿柳山庄,你和德润同去最好”
第六十三章佳人卖剑困穷途
时间又过去了两年,石磊和王友苹已结为夫妻,在黄山钟家庄石方明和史如玉处住了两个月后,途经临安回王家庄。一到家,王友苹就叫了起来:“爹,娘,真正气死人了,江南侠义道还管不管”
金碧莲说道:“怎么还是那副风风火火的脾气你什么事没有说,要侠义道管什么”
王友苹说道:“说起来更气人,石磊你说”
石磊先叫了声“岳父、岳母”,这才把在临安听到的话讲了出来。
原来此时嘉木杨勒喇智已经是江南的总浮图,算得上是权势燻灼,骄横跋扈。他最是喜欢奇珍异宝,在洞庭西山没有得到羊脂玉如意,拦袭翡翠西瓜和夜明珠也没有成功,只听说绿柳山庄建藏珍楼,供放翡翠西瓜和夜明珠,虽想占为己有,又震于言成霖的武功威名,暂时还没有敢去动绿柳山庄。临安占领之后,宋宫之中的宝物珍玩被巴延带去了和林,嘉木扬喇勒智未能染指,也只能望而兴叹。想起当年在汴梁曾经遍掘北宋皇帝之墓,着实得了好些东西,现在便打起了临安宋皇陵墓的主意。
嘉木扬喇勒智带着徒众先挖掘了宁宗、理宗、度宗和杨太后的陵墓,果然得到了不少珍宝。嘉木扬喇勒智不仅随意把这些帝、后的骨头丢弃在草莽之中,还把理宗的头顶骨磨成碟状作为存茶的器皿。接着,又挖掘了高宗、孝宗、光宗的陵墓,南宋帝、后的陵墓挖掘殆尽。又在这些皇陵的地基上建了一座寺院,取名叫“镇南寺”。作为南宋的子民,临安的百姓们慑于嘉木扬喇勒智权势,震于他的武功,在公开的场合,没人敢说半个不字,真正是敢怒而不敢言。
这些事传入了王友苹的耳中,她是什么性子在临安是强忍住了,一到家,便向金碧莲嚷开了。
金碧莲听了,也是十二分的气愤,对王人英说道:“这个嘉木扬喇勒智,该收拾他了”
王人英说道:“我们和他交过多少次手了无奈打不过他,听说他的金身不坏功已是功德圆满,是以更加骄横不可一世。若要收拾他,必得请来言大哥”
王友苹问道:“可知言伯伯在什么地方”
王人英说道:“一直没有音信,谁知他在什么地方”
石磊说道:“其实寻找言伯伯倒也不难,此时小皇帝赵昺在广州,世杰伯伯也在广州,言伯伯便是不在广州,也相离不远。”
金碧莲说道:“磊儿的话不错,不过,若要请你言伯伯,不是我和你爹去,便是你和友苹去。路途遥远,真叫人有点不放心。”
王友苹说道:“我们又不是小孩子,也不是第一次出门,有什么不放心的只是,最好去绿柳山庄,把继斌哥和兰苹嫂子一齐请来,就不怕嘉木扬喇勒智有帮手了”
金碧莲说道:“若去绿柳山庄,我倒想起一个人来,由他去最合适。”
王友苹问:“娘说的是谁”
金碧莲未及说出是谁,庄客进来报说:“西山毕家庄李玉蓉来访”
李玉蓉是毕承祖的妻子,石磊和王友苹结婚时,本是邀请毕承祖夫妻俩的,却只有李玉蓉一个人来,问起毕承祖,只含糊说另有要事脱不开身。听说李玉蓉一人前来,金碧莲笑道:“我正要找毕承祖,李玉蓉先上门来了,不知她找我何事”又高声说了声“请“,起身迎了出去。
分宾主坐下之后,李玉蓉说道:“屡以家事相扰,实不过意,此间谢过。”说毕,站起来向金碧莲和王人英福了一福。
金碧莲说道:“你我两家,谊属乡邻,谈何相扰承祖怎么没来”
李玉蓉说道:“我这次来正是为了承祖的事。这三年来,承祖的神志一直似清非清,嘴里念叨着我没有借公济私,又说,郭玉波和郭玉涛被杀,与我没有关系。我们听不明白,问他,也就是这两句话。整天浑浑沌沌,抱着个酒壶。我和婆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