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姣姣说道:“传位之事非同小可,若传了个昏庸皇帝,便是我大宋之福。设若蒙古为传位之事起了内讧,他们还会和我们打仗吗再说,若不是因了小师妺和王人英,言公子好端端的会多事吗”
王乐山忙问:“听说小儿被巴玛尔的武士捉去了,讨回了没有”
言成霖说道:“其实是实勒们的武士,令郎毫发无损,已回客栈。”
飞凤阁主说道:“两边都应了,传位密诏只有一个,给了谁为是”
德清说道:“言公子一定已有主意。”又对言成霖说道:“言公子你有什么主意只管说出来,我们无不依从”言成霖出手救了文仲,德清心中对言成霖充满感激之情,也对言成霖佩服得五体投地。言成霖说了事,她便心知言成霖已有主意。
王乐山说道:“言公子都感到为难的事,只怕我们对付不了”
言成霖说道:“此事就只有王前辈你能对付”
王乐山笑道:“莫非你是看上了我的偷儿本事不是说大话,若论偷儿本事,江湖上无人能及我,你是要我去取传位密诏”他看看言成霖又看看飞凤阁主,问:“我取来了又给谁”
言成霖说道:“请王前辈在二更之前去怀粹殿把那木龛一把火烧了,我三更时分再去,不过灰烬一堆,这样一来,我两边都能交代了。”
文仲听了,先笑赞道:“言公子好主意”
飞凤阁主和德清也都笑道:“果然是好主意”德清还加了一句:“言公子真是聪明绝顶”
孟姣姣说道:“王叔叔轻功盖世,妙妙空空本事无人能及,去怀粹殿放把火,不过举手之劳。不过这是在和林,可不能太托大,怀粹殿看守传位密诏的侍卫众多,武功亦非泛泛,还得请师父和德清师叔出手相助,方能万无一失。”
言成霖说道:“守卫怀粹殿的侍卫中,有三个高手,武功我见过,确非凡手,两位前辈可不能大意最好蒙了面,免得露了行藏”
飞凤阁主说道:“这个还用你说”
第三十六章火如流霞照天明2
恰好是一个月黑风高天,看看将到二更,王乐山和飞凤阁主、德清三人一身夜行衣,又用黑巾蒙面,一出客栈,便溶在了夜色里。三人轻功极高,竄房越脊,如微风吹过,悄无声息。不一会,三人到了怀粹殿前,见殿门紧闭,门缝里却透出火光。飞凤阁主正打算上前用掌力震开殿门,却听殿门吱吱呀呀一响,一个侍卫走了出来,向四周看看,便向殿后走去。王乐山暗想:“这小子找地小解去了,却便宜了我”
乘侍卫尚未回殿,王乐山在前,飞凤阁主居中,德清在后,从半掩的殿门中闪身进殿。真正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王乐山一进怀粹殿,见殿中方桌上点了两支椽烛,十余个侍卫席地而坐,有的在打坐,有的则是打盹。他脚下并不停留,甚至不敢稍有淹滞,在殿中绕了一圈,看准木龛,一跃而上,右手一包硫璜、芒硝之类引火物甩进木龛,左手火折已然打着,几乎是与硫璜、芒硝同时甩进木龛。只听“篷”的一声,木龛之中已是火焰腾腾。
在王乐山凌空跃上、向木龛甩出硫璜、芒硝之前,一个侍卫一式鹰击长空,一柄剑直向王乐山剌到。王乐山不躲不避,把手中物甩向木龛,这时飞凤阁主一招凤翔九天,迎着那侍卫一剑剌出。飞凤阁主因听言成霖说,看守怀粹殿的三大高手武功极高,这一招便用上了全力,在侍卫的剌尚未剌到王乐山之前,已搭上了侍卫的手中剑。两剑相交,声音并不响,仿佛剑上都有一股粘滞之力,拿剑的侍卫只觉着手中剑仿佛便要脱手,大吃一惊,动劲一抽,解开粘滞之力,然后一个平沙落雁式双脚落地,飞凤阁主剑力已尽,知道这名侍位不是易与,也以风扬落花式双脚踏实地。
在飞风阁主手中剑剌向拿剑的侍卫时,几乎是在同一个瞬间,一名侍卫已然一招鲲鹏展翅,举刀向飞凤阁主拦腰劈去。紧随飞凤阁主身后的德清手中剑一招“凌寒独放”,点向持刀侍卫的手腕。按说,德清的武功还在飞凤阁主之上,这一剑剑尖尚离手腕半尺,那侍卫已觉剑气侵肤,若不收招,必先将自己的手腕交代了。他刚收招避过,飞风阁主已使出绝招“海市蜃楼”。德清在剌出一剑逼退持刀侍卫后,身形在空中一个转折,落地之时,已使出绝招“落英缤纷”。
“海市蜃楼”与“落英缤纷”同时使出,整个怀粹殿内剑气森森,每一个侍卫都觉着有一柄剑在剌向自己,就在一怔或一退之时,德清在前,王乐山居中,飞凤阁主殿后,已跃出殿外,如三道黑烟,在夜色中飘逝。
王乐山和飞凤阁主、德清进出怀粹殿,时间极短,大部份侍卫还没反应过来。守殿的三大高手固然反应极快,尤其是使剑的那个侍卫,几乎在王乐山凌空跃上的同一个瞬间便已跃出出招,但飞凤阁主和德清备之在先,并且并不恋战,一沾即退。使链子鎚的侍卫略慢一点,竟尚未来得及出招设若王乐山不是放火,而是去木龛中取木匣,便不会这么容易三招两式就能脱身了
木龛火起,侍卫的身家性命所系,救火是第一要务,众侍卫无心追赶。其实侍卫们心中有数,凭来人的武功,要追也追不上,追上了也未必能打得过
此时木龛已整个被火所笼罩,火势越烧越大,发出劈啪声和滋滋声,火舌已舔向殿顶。殿内弥漫着浓烟,发出令人窒息的气味。但殿内并未预先貯得有水,王乐山所使引火之物又多,又如何救法不只是木龛,怀粹殿本是木结构,极易燃烧,也只片刻功夫,那火已把殿顶烧着,只听“哄”的一声,殿顶已塌了一角,火一透天,火势更难控制了。
飞凤阁主和德清、王乐山跑离怀粹殿数百步后,见侍卫没有来追,反停下看了一会,这才离去。他们在怀粹里中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使独门暗器,侍卫们连放火人是谁都说不清楚,实勒们固然多了一份忧虑,传位之事更是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飞凤阁主和德清、王乐山离开怀粹殿后不久,言成霖便和孟姣姣到了。这时怀粹殿已被火势所笼罩,烈焰已映红了半天。言成霖和孟姣姣远远的站在房顶之上,看武士们和赶来救火的太监宫女们、附近的居民们你呼我应,嘈杂之极,总有数百人之多,而火势总不见弱。言成霖叹道:“好端端的宫殿,建造不易,付之一炬,不免可惜”
孟姣姣说道:“毁于兵燹的何止一个怀粹殿即便是被蒙古军队烧掉的,又有多少公子不必兴叹,倒是这样一烧,公子在温都尔哈玛尔和实勒们面前都可交代了。”
言成霖说道:“温都尔哈玛尔那边当可交代,要对付实勒们,只怕还得拿一点东西来。小姐稍待,我去去就来。”说毕,身形一展,仿佛是一支飞矢,向怀粹殿前救火的人群中射去。
稍顷回来,言成霖手中捧了几块黑焦木块,上面隐隐可以看出御封的痕迹。孟姣姣问道:“这就是那个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