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一刻,言成霖回到嘉福客栈,立却喂文仲吃了解药,又运气帮文仲催化药力,忙了一个时辰,文仲脸上身上的黑气渐已退去,眼见是无碍的了。德清先向言成霖道了谢,王乐山却“哈”的一声笑问言成霖:“言公子,你既救何非,又救文仲,两边讨好,我们请你来和林是要杀人的”
言成霖也笑道:“你们杀人不干我事,我还是救人吧”
孟姣姣说道:“言公子忙了一夜半天,此时已近午时,该回客栈休息了。”
飞凤阁主问道:“原来言公子昨夜也去万安宫的有没有和谁交手”
言成霖看了孟姣姣一眼,笑说道:“我只是看看热闹,并未动手。”说完起身告辞。孟姣姣见言成霖不想细说,便也不追问。出了客栈,孟姣姣才问:“你去宫里看到了什么追的那黑衣人是谁追上了吗”
言成霖说道:“那黑衣人名叫温都尔哈玛尔,是尼玛察皇后的人。我从宫中取了一样东西,还没来得及细看,回客栈再说吧”
言成霖和孟姣姣刚到客栈门口,正守在门口张望的鲁直连忙迎了上来,对言成霖说道:“主人,金碧莲被人劫去了”
言成霖和孟姣姣听了吃了一惊,忙问:“谁这么大胆,敢来客栈劫人鲁直你和来人动手了吗”
鲁直说道:“惭愧来人武功极高,只见他手掌向我虚按一按,就觉有一股大力把我困住,竟动弹不得。来人搀着金碧莲的手走了,不是劫持是什么”
言成霖问:“是什么样人留下话了吗”
鲁直说道:“四十多岁年纪,身材长大,看不出身份。话倒是留了,要和主人说话,说是在老地方”
言成霖对孟姣姣说道:“是温都尔哈玛尔”
孟姣姣先吩咐鲁直叫店家按排午饭,这才对言成霖说道:“公子累了,吃了饭还得调息一会,才能去会温都尔哈玛尔。什么老地方我和你同去如何你说在宫中取了一样东西,何不现在拿出来看看”
言成霖从怀中取出那块黄绫锦袱,见上面写的是蒙古文字,孟姣姣固然不识,言成霖却是懂的。他看了一遍,对孟姣姣说道:“果然是窝阔台的传位密诏,窝阔台要把皇位传给实勒们”
孟姣姣喜道:“妙极把窝阔台的传位密诏取来了,比杀了窝阔台还管事。窝阔台死了,蒙古一样可以立一个皇帝;传位密诏取来了,窝阔台一死,不知何人接位,蒙古必生内乱,我们宋国就可过几年安定日子了你打算如何处置这传位密诏”
言成霖说道:“烧掉了干净,此事不必和别人说起。”
孟姣姣说道:“这个自然。”
言成霖把窝阔台的传位密诏烧了,鲁直也已把午饭准备妥当,此时,不管是言成霖还是孟姣姣,都觉很饿了
午饭后,言成霖和孟姣姣又调息了一个时辰,两人骑马赴约。
言成霖夜里追赶温都尔哈玛尔到一处大屋,此时想来也只记得大致方位。好在温都尔哈玛尔对鲁直说明了路径,倒也并不难找。原来温都尔哈玛尔所处之地,在万安宫以东,其实也是万安宫的一部份,比之藏木匣的宫殿,形制略小一点,却极精致,言成霖知道,这一定是尼玛察皇后的居所了。到了宫门口,早有侍卫上前问询:“是言公子吗请稍待”说完进去通报。稍顷,温都尔哈玛尔迎了出来,先打了个哈哈,笑道:“言公子果然是信人,这边请”边说边伸手一让。言成霖也笑道:“老兄把我们的小伙伴先请来了,我还能不来吗”
温都尔哈玛尔说道:“请金碧莲先来,并无羁押之意。”接着笑道,“我把小姑娘带到尼玛察皇后跟前,这小东西倒颇讨皇后欢喜,很得了些彩头呢”说毕,分宾主坐下,下人上茶。
言成霖端起茶杯,揭起杯盖又盖上,便把茶杯放在几上。他一指孟姣姣对温都尔哈玛尔说道:“这位姓孟名姣姣,与在下同来知林,昨夜也在万安宫看热闹了”
孟姣姣向温都尔哈玛尔裣衽行礼,笑道:“大人好功夫,小女子佩服得紧”孟姣姣称温都尔哈玛尔为“大人”,是她已看出,温都尔哈玛尔绝非寻常侍卫,可能还是朝中重臣。这一点并非言成霖没有看出,一来任何大臣在言成霖眼中都不能谓大,二来以江湖上习惯见面称兄道弟,可少了许多繁琐礼节。
温都尔哈玛尔向孟姣姣拱了拱手,说道:“久闻孟小姐乃宋国孟珙将军之女,飞凤阁主的高足,貎美如花,武功精深,今日一见,传言果然不差”
孟姣姣说道:“大人过奖了大人相招,有何见教”
温都尔哈玛尔说道:“不敢言教。国主窝阔台明日即去乌特古呼兰山行猎,在下也得从驾,皇后之意,命在下今晚把木匣取来,特请言公子相助一臂之力,孟小姐若肯出手,最好没有。”
窝阔台要外出行猎这可是个意外的消息。赴和林杀窝阔台是孟姣姣的主意,万安宫殿阁沉沉,房屋数以千计,查出窝阔台的住宿之处已是不易,何况窝阔台并无固定住所,每夜临幸嫔妃,少有人知。众多侍卫武功不弱,昨夜飞凤阁主不也失手了连窝阔台的面都没见着在窝阔台行猎之处行剌呢自己这帮人前来和林欲不利于窝阔台,温都尔哈玛尔不会不知。既已知之而告知窝阔台的行踪,这是何意这是孟姣姣的心思。嘴里却说道:“在下微末之技,只怕与事无补,反添累赘,还是守拙为好。”
温都尔哈玛尔哈哈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