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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答应你,梅尔斯。我会留在灰木镇,一直到秋天。到时我们一起奔上战场,我为你作扈从。说定了,这是骑士之间的约定。”

“说定了,骑士之间的约定。”梅尔斯然后笑笑,打趣说道:“但愿我还能穿上盔甲,那些铁家伙真是太沉了。”

这确实是不值得担忧的,当梅尔斯打开那只已经布了蛛网,盖着灰尘的大箱子,在箱子“咯吱咯吱”的响声中,那件银色的“持剑骑士”骑士盔甲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劳许和尤伦特在一旁看着,仔仔细细地打量这件已有多年不曾露面的盔甲。

它仍然是色泽闪亮,即使在这昏暗的房间中,只有一支摇曳的烛光的映衬下,仍是分外夺目,它表面的精美花纹却已经不再完整。梅尔斯的手轻轻抚摸过这些线条,每当抚过那些在劈砍中受损的地方时,他的眼神总是若有所思,像是在回想这些伤痕下的往事。在盔甲下是一件黑色披风,在披风上放置着一条骑士腰带。

“是持剑骑士腰带。”尤伦特看到腰带说道:“和我们父亲的那条很像,但这条却是金边腰带。”

“这条是持剑骑士团卫队佩戴的腰带。”梅尔斯拿起披风,显露出下面的骑士盾牌、骑士护手剑和骑士卫队的金踢马刺。“老朋友们,多年不见了。”这名老骑士望着这些战具好一会儿。这些战具完全不像是饱经岁月,依旧光彩熠熠,像是刚从熔炉中锻炼出的那样。

梅尔斯穿戴上盔甲,尤伦特与劳许惊讶地看见一名气势凌人的高大骑士站立在面前。

“梅尔斯先生,难以置信,我不敢相信我的眼睛,你现在与之前简直判若两人。”

梅尔斯解下胸甲侧边的铰链,“这些穿起来太过于沉重,知道吗,这些带给我无数的荣耀,现在却没有一样能给我带来丝毫的喜悦。我常常都在思考,常常也陷入迷茫,就像是仰望着的天际,始终看不见这存在的边缘,战争到底是何种,杀戮又到底是何种,人们为此奔波而卷入其中的泥潭,而这狂热之后的意义又是何在,是悲哀的落泪的双眼或是难以抚平的疤痕。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我都为此困惑而逐渐地衰老而去,但是我想如果我的双手再握起剑柄,还会像当年那么强壮。”

“是的,梅尔斯先生,没有人天生喜欢杀戮,但他们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还有更为重要的东西值得他们如此去做。”

“劳许,你说的很对。”梅尔斯收起盔甲,当他合上“咯吱”作响的箱子时,接着说,“你让我想起了南方的伏迪亚省的侠义骑士,你可能不算是一流的骑士,仅仅是马上的本事,你所相信的信条确是一种强大力量的源泉。也许,在今后的某一天、某一段日子,你的名声会因它们而远播。”

“但我相信每个人心中都有信条,或是纯洁而又高尚,或是粗糙而又卑劣。我的剑只为前者而战。”

“纯洁而又高尚,粗糙而又卑劣”梅尔斯口中默默重复了一遍,他轻轻擦去箱子盖上的灰尘,“我的剑曾为两者都战斗过。”劳许仰起头,看着梅尔斯,刚想说些什么,梅尔斯的嘴角微微咧了开来,“但我的剑会为前者而再次拿起。”

这时,三个人都浅浅地笑起来,尤伦特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剑柄上:“我的剑会与你们同在。而且我确信那天会很快来到。”

第三章:战争的阴影

第三章:战争的阴影

那天确实很快到来,只是比尤伦特想象的还要快。

到了秋季,公国的战争已经打得如火如荼,带来消息的行路人也愈来愈多,但却没有人会想到很快埃勒温萨也将面临劫难。

梅尔斯突然在睡梦中被惊醒,窗户外的光线还很微弱,太阳还未完全升起。“是马的声音吗。”梅尔斯自言自语说着,他微微地听见劳许与尤伦特的床铺传来的鼾声,他们还静静地睡着,“打鼾的声音而已,梅尔斯,你确实是不如从前啦,”梅尔斯从床上站立起来,手在脸上揉了一下,抹去昨天的困倦,忽然,他的手不动了,他竖起耳朵,两眼转动着,嘴也微微地张开着。在他的耳畔确实听见一阵疾驰的马蹄声,声音很轻,连窗外的虫鸣声都能将它掩盖起来,这股声响渐渐地清晰了。“发生了什么”梅尔斯放下手,缓步向屋外走去,但很快他又震住了,听声音那马匹跑得飞快,“是苏尔人的马”

他急忙跑到劳许他们两人的房间:“劳许尤伦特快起来穿上甲胄”

“什么梅尔斯先生。”劳许被惊醒后,看见梅尔斯那张慌张的表情,问。

“发生了什么事”尤伦特也不安地问,但他没有停着,而是跳下床铺,抓起一旁的甲胄。

“我也不知道。但是有种预感,不是好预感。我听见了苏尔人的马匹声”

“马匹声”劳许呆呆地看着梅尔斯。那声音越来越近了,人的心脏在这杂乱的马蹄声中也“砰砰”地乱跳,劳许向一旁的窗外看去,却什么也看不见,依旧是往日那幅安静的景象。但渐渐地,这股宁静破裂了,劳许听到马匹的嘶鸣声,人的呼喊声,透过窗户清楚地看到一小队骑兵冲进了村镇,他们全副武装,穿戴锁子甲、骑兵尖盔,手里持着矛,他们的盾全挂在马侧,而在他们的左手中拿着火把。“是苏尔骑兵梅尔斯是苏尔骑兵”劳许吃惊叫道,他赶紧穿戴起甲胄,此时尤伦特已经系上护手,他拔出剑,回头对梅尔斯说道:“我现在出去看看。”梅尔斯取来了自己的那柄剑,“我和你一起去”

两人来到门口,外边到处响起呼喊声,马蹄的奔跑声,一片混乱。梅尔斯轻轻推开门的一条缝隙,小心翼翼地向外张望。透过狭小的缝隙,可以看见有房屋在燃烧,骑马掠过的身影。

“梅尔斯,他们有多少人外面是什么情况”靠在门另一侧的尤伦特轻声问,他的双手紧紧地握着宝剑,随时都要向前砍去。

梅尔斯还未回答,忽然看见一个黑影,那个黑影遮蔽起这门缝的光芒,他感觉到一支矛枪向他刺来,他向后急急退了一步,甩上屋门,枪尖刺在了门板上,又收了回去,一束光从这口中射了进来,接着,听见门外马的嘶鸣,马蹄在地上踩踏。

“就是现在”梅尔斯给尤伦特发了个信号。他猛地打开屋门,那名骑兵就在屋外,刚才的一击并未得手,正在调转马头准备回去,他看见了突然冲出来的梅尔斯,举起矛枪刺去,可矛枪却被梅尔斯拽住,狠狠将他拉下马去,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