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席台的位置站了一个带着黑框眼镜,穿件中规中矩西装的青年人,正是已经高升的黄书记,黄书记和林胖子的目光稍微交汇了几秒钟,微微咧嘴一笑。带头鼓掌道:“各位新闻界的朋友们,让我们掌声欢迎这次防恐演戏的英雄宋康先生”
一阵稀稀疏疏的掌声响起,“咔咔咔”的闪光灯对着我晃了起来。我有些不适应的跟随林胖子慢慢挪到主席台上,心说早知道这么现眼,打死我也不来
“宋康先生。我想请问您这次防恐演戏,您的店铺几乎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您的心里作何感想”一个长的尖嘴猴腮的青年站起来访问我。
“啊”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来的路上林胖子也没教过我应该怎么说,所以我靠着自己贫瘠的语言生搬硬套道:“我很心疼,毕竟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但是国家需要安定,所以当时林局跟我说想用我的店铺当演戏场地时候,我想都没想的同意了”
接着又有几个事逼记者问了一些很二逼问题。不过都被黄书记和林胖子替我挡住了,半个多小时的记者会,总算落下帷幕,一场规模庞大的黑涩会暴动,愣是让几个当局者描述成一次为了爱与和平的防恐演练,我很想笑,可是更想哭
结束了这场闹剧一般的记者会后,我和林胖子坐上了黄书记那辆丰田商务车里,据说玻璃好像还是防弹的,“小宋这次的事情,你受委屈了”黄书记和颜悦色的朝我伸出手。
“黄叔客气,没有黄叔和林叔的照拂,我们几个外来户能不能在大上海活下去都是两回事”我跟他轻轻握了握手,升官以后的黄书记看起来更加的朴实无化,更像是个普通人一般。
“这次的损失,我会想办法弥补,关于酒吧路的重建工作,有什么困难和要求。你也可以跟你林叔提”黄书记公事公办的跟我打了句官腔,然后又闲聊了几句后,就示意我可以离开了。
临下车的时候。黄书记突然喊住我,问我知不知道“第九处”,我茫然的摇了摇脑袋,他挤出抹奇怪的微笑摆摆手让我可以走了,我带着一头雾水打车返回医院。
前脚刚刚走进医院,后脚林胖子又来了,把我叫到楼道门口特别郑重其事的问我:“到底知不知道第九处”
“我真不知道,什么九处、八处的我特么就想问问酒吧里啥时候能重建黄书记说的拨款什么时候可以到我手里”我有些恼怒的瞪向林胖子,虽然不敢跟黄书记急赤白脸。但是面对林胖子我却格外的硬气。
估计这就是人类“欺软怕硬”的劣根性吧
“没有意外的话,一个礼拜之后钱就会打到你的账户,我不跟你开玩笑哈,第九处的人得罪不起,如果你真惹了第九处的人,就麻溜带着钱离开上海滩吧”林胖子严肃的跟我说道。
“第九处到底是个啥怎么啥都跟我扯上关系了”我郁闷的问道。
“第九处隶属国家。我也不知道算个什么组织,反正挺牛逼的之前有个第九处的同志给黄书记见过面,让黄书记照顾你一二。只是黄书记没有领会这个照顾是真照顾,还是整整你”林胖子压低声音跟我说道。
“麻了个痹的都瞅我好欺负是吧哪个孙子也想踩两脚”我的脾气顿时有点克制不住了,朝着林胖子恶吼道:“清帮现在啥意思这次的事情不准备给说法就是死磕呗”
“清帮已经撤出闵行区了不知道什么原因,反正我刚刚得到消息清帮的大小姐下命令,整个闵行区一个清帮人都不剩下,骆驼的势力被一个叫文锦的年轻人接手了”林胖子这句话无疑给我打了针强心剂。
“撤了文锦上位”我有些语无伦次的拽住林胖子的胳膊。
“嗯,现在闵行区就剩下你们天门和御膳楼了抓紧机会的话”林胖子言辞确凿的点了点头。
“对了,天门是不是跟清帮开战了”我想起来给我哥和四哥打电话全都打不通,担心的问道。
“嗯,开干了好几个区都乱起来了,所以黄书记的意思是让你稳定发展,一口一口的吞掉御膳楼”林胖子回答道。
“那现在那边占上风”我接着问道。
“我他妈哪知道,黑涩会抢地盘怎么可能单纯用输赢做判定,只能看打到最后那边死的人少点,哪片能赚这年头干架就是拼钱别问了啊,我什么都不知道”林胖子甩开我的手掌,逃也似得离开了医院。
几乎是与此同时林夕刚好风尘仆仆的走进医院跟林胖子擦肩而过,林胖子狐疑的打量了林夕两眼,摇摇头离开了
二百九十三有兄弟真好
“老板,情况怎么样了”林夕担忧的走到我旁边,手里提着一份煎饼果子细语道:“知道你肯定没吃饭,饿了吧”
之前一直都在忙活,还感觉不出饥饿,此刻闻到煎饼的香味,我的肚子很不争气的叫了起来,接过她手里的塑料袋。好奇的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间医院的”
“啊之前扶沈曼上车的时候,我听到你们说的啊”林夕眼神微微闪烁了两下,转移话题道:“倩倩他们呢”
“跟着毛毛和落落走了”我把之前妖刀他们差点要打进医院的事情,跟林夕简单说了一遍,说完话煎饼也吃的差不多,我吸了吸鼻子苦笑道:“患难见真情啊,没想到这种时候你还能回来”
林夕微微笑了笑,坐到我旁边没有吭声,一双美目若有所思的看向急诊室门上的绿色指示灯。
之前我也觉得林夕是个别有用心的女人,可是现在我们什么都没有了,她依旧回来跟着吃苦受罪,足以证明我过去确实多虑了。所以我现在对她基本上已经没有任何戒心了。
场子被毁,兄弟受伤,可是清帮却集体撤退,这人生的大起大落来的真是有够澎湃。这下我是真不知道应该高兴还是流泪了,叹了口气傻呵呵的靠在塑料椅子后背点燃一根烟。
“值么”林夕冷不丁的侧头看向我,声音轻巧道:“拼死拼活的奋斗了这么久,现在被人砸的支离破碎。你还想继续留在上海,这样真的值么”
“你相信梦想这种东西么”我使劲嘬了口烟嘴问道她。
“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