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穿着蓑衣,脱了蓑衣,也不过是一件内衫而已,难道以这个样子入宫,他心里乱如麻,却也知道,定是出了什么事,而且此事还非同小可,否则,无论如何也不至于如此的急迫。
他只好道:“好吧,来,备马,骑马入宫。”
韦玄贞衣衫不整的过了宣武门,心里依旧急切的很,这一路上,他几乎想到了许多的可能,到底哪里发生了事呢,难道又是秦少游,秦少游到底做了什么选择,是拒绝了这个秦王,还是上书来谢恩。
若是拒绝,大不了再发一道旨意,猫戏老鼠嘛,总要屡次三番的玩腻了再说。
可若是接受,那么秦少游的日子,只怕也不好过,天下人都将他看做是乱贼,这样的人,即便是权势滔天,想必也是寸步难行的。
这才是韦家最大的好处啊,韦家毕竟是挟天子以令诸侯,有了这个大义的名分,无论发生什么事,总是可以握有主动权。
他匆匆的感到了长乐宫,可是长乐宫里,却是死一般的沉寂,这又让韦玄贞的心沉了下去,因为他知道,自己那个女儿,只怕又发怒了,却又不知,是哪个女官或是宦官倒了霉,自己的女儿自己心知肚明,只有如此,长乐宫里的人才会如此如丧考妣的。
他不敢怠慢,忙是进入了寝殿,紧接着,他看到寝殿之中一片狼藉,而这几日心情好不容易好转了一些的韦后此刻却是满面寒霜,甚至脸上带着杀意。
韦玄贞心里咯噔一下,最后,他却还是硬着头皮,这一次不是像以往那样的作揖,而是直接拜倒在地,自从上次被韦后赏了一巴掌,他在韦后面前,就再不敢有任何的放肆了,双膝碰地之后,韦玄贞正色道:“老臣见过娘娘。”
“起来吧。”韦后显得很是冷漠,轻描淡写的唤了韦玄贞起来,而后道:“来人,给韦侍中赐坐,去,上一副好茶。”
韦玄贞心情却不敢轻松,忙不迭的道:“娘娘唤臣来,却不知所为何事可是前几日,剑南的山民造反之事嘛”
最近显然能让韦家忧心的,也只有剑南的事了。
韦后却只是冷笑:“若只是山民造反,事情倒是很好办了,偏偏不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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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八章:魏王
韦玄贞不禁大惊失色,事情比剑南的山民谋反还要严重。
莫非他想到的只是一个可能,那就是河南府。
只不过他又狐疑了,河南府怎么了,按理来说,现在麻烦缠身的,应当是那秦少游啊,怎么就
他越是一头雾水,就越是迟疑,只是抬眸,小心翼翼的看了韦后一眼,却见韦后脸上的阴郁没有散去,反而更加凝重,韦玄贞只好硬着头皮道:“秦少游那儿,没有出什么事吧”
韦后将柳眉一沉,似乎有什么心事,最后冷笑,淡淡道:“是啊,本宫除了河南府那儿,还能有什么忧心的事呢,河南府那儿的人,真是一个赛过一个的教人生厌,本宫实在已经不堪其扰了。”
当真是河南府
这一下,却是韦玄贞傻眼,按理来说,不应当啊。
不是现在抛了个烫手山芋在那秦少游与武则天身上吗他们这时候理应是焦头烂额,还能闹出什么动静来
莫不是反了吧
想到这里,韦玄贞的心里咯噔了一下,可是随即一想,似乎又不对,假若当真是反了,其实倒也好,秦少游手上的兵马,满打满算能作战的眼下也不过五万,即便再厉害,他要对付的,可是天下之兵,即便是以一当十的精锐,只要韦氏握着天子,即便是索性舍弃了这关中,也依然能调动天下军马,对其进行绞杀。
只要秦少游一谋反,他就是反贼,反贼的帽子戴在了头上,莫说是天下各州,即便是那河南府和昭义五镇里头,也有不少人会反对吧。
若是如此。事情反而简单了,只要韦氏咬着牙平叛下去,倒也无惧。
可是除了谋反,还能有什么呢
韦玄贞想不明白,他心里只好嘘一口气,却是默不作声,等韦后揭晓答案。
韦后踱着步,一双眼眸掠过一丝杀机:“姓武的那个恶妇,实在可笑啊,她还真以为。现在的天下,还是几年前她做天子的时候吗本宫本来还想留着她,可是现在只是悔不当初,当初就该将她毒杀在洛阳宫中,现在倒好,反而是养虎为患,给了这个恶妇与秦少游狼狈为奸的机会。”
长长出了口气,韦氏显然还不够解恨,便狞笑道:“咱们这位上皇。可是颁布了一份她的旨意,你猜她怎么说她谈到了太宗皇帝了。”
说到这里,韦氏从案上摔下了一份诏书,道:“你好生的看看吧。看了自然就明白,看看这个恶妇有多可恨。”
韦玄贞不敢怠慢,连忙捡起那份奏疏,诏书自然是武则天发出来的。至于里头的内容,却是有点教人哭笑不得了。
武则天以上皇的身份,几乎是毫不客气的斥责了天子。天子此前颁布了敕封秦少游的旨意,武则天认为,太宗皇帝就曾被封为秦王,秦王的尊位,岂可再敕封给别人接着又是历数了太宗皇帝的赫赫功绩,又责骂李显不孝,身为皇孙,既然继承了父祖的大统,居然将祖父太宗皇帝的爵位赐予大臣,实乃不孝。
看到这里,韦玄贞不由傻眼,这普天之下,谁都不敢骂皇帝,至于这不孝二字,更是无人敢说,可是偏偏,他和韦后却是忘了,上皇却是可以说的,上皇是陛下的母亲,她要教训自己的儿子,谁敢说一个不字
可是接下来话锋一转,上皇却又说,秦少游确实是立下大功,予以封赏,倒也是理所应当,只是这秦王尊位,决不可赐,因此,她这个天子的母亲索性就做了主,改封秦少游为魏王,除了名称之外,其余的天子封赏,一概照准。
魏王
韦玄贞哭笑不得。
若是魏王,倒是无所谓了。
况且魏王的爵位,和秦王相当,却又恰好的规避掉了秦王的忌讳,至于那节制五镇,自然也是应当的。
偏偏这份诏书,一点儿错都没有挑出来。
这不但解决掉了秦少游的尴尬,让秦少游更加名正言顺的节制住河南府和五镇,最重要的,她还大骂了一通天子,偏偏天下谁人不知,如今天子的诏书,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