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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推事淡淡一笑:“举手之劳,何必言谢。”

秦少游已抵达了县衙,县衙占地不小,距离西市较近,因而人流不少,只是这县衙,却显得有些破败。

原因,你懂的。

神都的衙门数百上千,随便一个衙门都比洛阳县衙级别要高得多,按照某些不可言传只可意会的规矩,县衙若是显得很高级,就不免逾礼了。

押他的衙役碍着邓健的颜面,对秦少游没有为难,只是到了衙门口,便心平气和地道:“我这就去交送拘牌。你在此等候,若敢逃匿便是重罪,待会儿自会带你进去。”

秦少游人畜无害地道:“好,我在这老实等着。”

差役免不了和门口的几个同僚打个招呼,让他们看着秦少游,便进去复命了。

他人一走,秦少游二话不说便往衙侧的鸣冤鼓那儿去冲去。

这鸣冤鼓古已有之,乃是汉高祖刘邦为方便百姓告状,特下圣旨,命各级官署大门必须各置一鼓一钟,并规定钟鼓一响,官必上堂,藉以显示便民、德政。

秦少游这个动作当然吓了门口的几个差役一跳,须知这击鼓鸣冤,往往都是大案,严重影响到天子脚下的和谐,洛阳县治下若是出了个千古奇冤,这可是严重影响官声的事,几个人来不及多想便追上去。

而秦少游呢,却已到了鸣冤鼓前,他正待要拿锤击鼓,却忍不住卧槽一声,他娘的鼓槌竟是没有。

想来,这便是要防范有刁民滋事了。

而这时候,几个差役已经逼近,这大鼓乃是用牛皮绷紧,单纯用手,是决计敲不动的,秦少游急了,直接拾起一块石头,有差役已自后拦腰抱住他,口里大叫:“大胆刁民”

秦少游急中生智,直接抡起臂膀,狠狠将手中的石头朝鸣冤鼓砸去。

“咚”

大功告成。

秦少游的后腰一松,后头抱他的差役松了手,一个个神色冷峻起来。

鸣了鼓,就意味着有一桩不得不解决的案子在洛阳县出现,甚至今日这个审判,极有可能要记载入县志之中,若是再严重一些,甚至可能会上达天听,朝中的殿院、台院、察院、刑部都要过问。

这个家伙,疯了

新书刚开,千头万绪,许多故事还没有梳理好,一些构思还需要推敲,所以更新慢一点,为的是精益求精,望大家体谅。

第一十二章:千古奇冤

听到外头的鼓声,本还有闲情的刘推事,脸色微微一变。

鸣冤鼓已经足足几年没有被敲过了,几年之前敲响的时候,恰逢遭遇的是一桩牵涉十几条人命的灭门惨案,那件事曾轰动一时,当时的赤县县令就因为这个被监察御史指责为昏聩无能,从此仕途坎坷。

而现在,鼓声又响。

正在这时,有胥吏急报:“大人,有人自称是如春酒楼秦少游,状告有人谋夺家产,击鼓鸣冤”

刘推事和周文二人面面相觑。随即,刘推事勃然大怒。

他还道是谁来鸣冤,原来是那个不知死活的书呆子跑来反告。

这里头,其实牵涉到了一个程序的问题,周文告秦少游,那是民事纠纷,所以只是小案,按权责,乃是刘推事来审,可是秦少游击鼓鸣冤,这就是大案,如此一来,刘推事就没有审判的资格了,必须得劳动县尊亲自过审,而且审判的地点也不可能在偏堂,而应去亲民堂。

除此之外,那秦少游背着的乃是一个钱财纠纷的小案,他虽是被告,可是眼下却因为这击鼓鸣冤的大案,瞬时化被动为主动,成了原告。

击鼓鸣冤的后果自不待言,一旦所告不实便是万劫不复。可是眼下对于刘推事来说,原本完全在自己掌控中的民事案,突然失去了掌控,实在让他不悦。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对周文道:“此番击鼓,必定要惊动县尊,你既是被告之人,按规矩,也理当到堂下去侯审,不过不必怕,一个书呆子能翻出什么浪来,本官这就移步去亲民堂,先与县尊交涉。”

周文点点头,道:“假若这秦少游所告不实,理当如何”

刘推事带着冷笑道:“所告不实,就是死无葬身之地,正好遂了你的心愿。”

周文的心里倒是踏实了,为了谋夺那块牌匾,周文密谋不是一天两天,对秦少游的秉性摸得很透,这就是个不谙世事的书呆子,想必他又犯浑了,敢击鼓鸣冤,给县尊制造麻烦,自己这边又有刘推事暗中帮衬,秦少游这是自寻死路。

想到这里,他捋须出了偏堂,到了亲民堂的廊下等候。

县衙之内顿时鸡飞狗跳,这县令乃是姓柳,柳县令一听外头鸣冤鼓起,顿时大感头痛,只得正冠抵达亲民堂,两班差役各持水火棍站班,刘推事则是小心翼翼地走进来,到了案牍一侧,压低声音道:“柳公,击鼓鸣冤之人有些名堂。”

柳县令的脸色很不好看,却还是耐着性子道:“这是从何说起”

刘推事便隐去了自己与周文相熟的情节,偏向着周文,将事情的经过大略的说了一遍。

柳县令压着眉头,面露愠怒之色,道:“如此说来,倒是刁民反告了”

“大抵如此。”

柳县令心里对秦少游更增了恶感,今日一通鸣冤鼓,给他的官声上蒙上一层污点不说,假若秦少游只是因为被告而反告,那此子便真是可恶了。

他猛拍惊堂木:“来,带人”

在紫宸殿。

宫中午膳之丰盛自是不必待言,上官婉儿随驾,偶尔也会陪着陛下用膳,她乃是女皇心腹中的心腹,虽名为待诏女官,地位却与寻常女官大不相同。

只是即便再如何受宠,规矩却终究是规矩,女皇陛下登基之后,世人毁誉甚多,为了巩固帝业,强化女皇的地位,大周朝的礼制都带有某种神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