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章一来到新叶城了,范减立刻跑到王宫中劝说项王:“大王,我听说章一被您关起来了为什么不立即杀了他呢”
项王迟疑了一下说道:“我先抓住他,想什么时候杀就什么时候杀。你不是老说我冲动吗这次我没直接杀他,你怎么又埋怨我呢”
范减着急道:“这个事必须冲动,因为你早已经把话放出去了。那迟杀不如早杀。”
项王此时又心疼西南的地盘了,皱着眉头说道:“可是我要一杀章一,西南那块地就该给函谷国交割了。若我没杀,那就不用交割。”
范减叹了口气道:“当初也不知道您是怎么想的,突然就冒出这样的话来。咱们的使者也嘴快,把原话就告诉了函谷国。”
项王挠挠头道:“当时我想章一肯定会躲着不来的,所以才放出这话来,没想到他还真来了。要不然我象他一样耍赖吧”
范减大惊道:“那怎么可以呢王无戏言呀若您耍赖以后谁还敢跟咱们荆楚国打交道了。”
项王烦恼地说道:“那咱们明天听听大臣们的意见吧”
范减恼火道:“我让您现在杀章一,就是不想惊动大臣们。您要知道章一曾在咱们这里待了一年以上,天天请人喝酒吃饭,他结交下的人情比穿城而过的大江都深。若让他们议论的话,我们就杀不成章一了。”
项王冷哼一声道:“明天我看看究竟谁为他说好话,对这样吃里扒外的大臣,我一个不饶。不用多说了,我们明天再商议此事。你就安心等着章一的项上人头吧”
听到此言范减怒气冲冲地走了,离开王宫前,长叹一声道:“这项王刚愎自负却又优柔寡断,真真无法调教呀”
项王气走了范减,回到了后宫也心烦意乱。这时候就听见寝宫外一阵优雅的琴声响起,项王烦闷稍减,推窗一看,正是章一送给他的五个丽人,正在后花园的亭子中嬉戏,一个抚琴,一个吹箫,一个浅吟,一个低唱,还有一个正在舞蹈。
项王刚想唤她们进屋,忽然想到万一这几个女子向我求情放了章一,那我该如何是好还是别惹麻烦为妙。
于是,项王赶忙关上了窗户,不过心中更加的烦闷了。想当初还是章一把这五个温婉的女子送到自己身边,带给自己多少欢乐呀有道是床笫之欢是人生第一乐事。
这喝完水就把人家挖井的给杀了,这事有些不地道呀正在做思想斗争的时候,常贵妃推门进来了。
项王打起精神道:“爱妃,你来的正好,本王正有些烦闷。快陪本王喝杯酒”
常贵妃却没有听项王的吩咐,慢慢地把披风脱掉,露出了金边绿色团花小袄和蓝色云砌裙。接着又把小袄的几个扣子解开,拉下了一半,露出雪白的肌肤,罗衫半解道:“大王,看臣妾好看吗”
项王鼻息渐重道:“爱妃,你真是善解人衣呀这么快就脱成这样了那本王也赶快响应吧”说完七手八脚地把自己的衣服扯下来。
常贵妃却一本正经地说道:“大王且慢,我有话要跟您说。”
项王那顾得上说话,扯落自己身上最后的一件衣服,上来揽住常贵妃说道:“来有什么话上床说。”
常贵妃忽然从头上拔下铜钗,用钗头扎向自己的脖子,一颗细小的血珠从白腻的皮肤上冒出。
这下把项王吓坏了,赶忙说道:“爱妃,你这是干什么有什么话好好说,别这样,伤到自己可不好。”
常贵妃凄苦道:“我对大王日月可鉴,可是大王对我呢只当是个玩物,什么时候玩腻了,就把我扔了。”
项王郁闷道:“爱妃何出此言呢自从你进宫后,我就再也没有招纳过嫔妃。甚至一两个月都没去找过其他嫔妃。我怎么会不喜欢你呢”
常贵妃知道这时候是提条件最好的时候,就把手中的铜钗放下来,缓缓地说道:“我有个要求,你能否答应我,我就知道你喜欢不喜欢我。”
项王听常贵妃缓和了语气,又见她抖了抖肩,身上的衣服几乎就要掉下来了,赶忙轻笑道:“只要你能提出来,只要我能做到,我绝对会答应”
常贵妃腻声说道:“那你把章一给放了。”
项王吓了一跳,叫道:“什么放了章一你还认识他”
常贵妃点头道:“你忘记上次设国宴请他,他送给臣妾一个白玉项圈,还有一个银铃铛。那铃铛绑在脚上,你一听就知道我来了。绑在腰间,你说晃动的很好听。”
项王皱着眉头说道:“这个章一可不能放,他曾欺骗了我,让我被天下所耻笑,我明天就会杀了他。”
常贵妃轻哼一声:“大王从来做事果断,要杀了他,自然当场就杀了。今天没杀,明天必然也不会杀。而我听说狼王已经派使者前来救他了,他骗你什么了你可以向狼王讨要呀何必杀他呢。”
项王刚要思考,就见常贵妃的衣服唰地掉了,露出了让人疯狂的。他瞬间就失去了思考能力,只能猴急地答应道:“好那就等等再说,我明天不杀他了。”
常贵妃笑吟吟地说道:“大王答应我的话可要记住呀。别让臣妾看不起呀”项王根本来不及说话了,已经怒吼着横抱着她进了寝房。
第二天的朝会上,项王心虚地看了范减一眼,然后软弱无力地说道:“众位爱卿,函谷国的章一昨天到了新叶城,被我关押在天牢中了,我想杀了他,众卿有什么想法吗”
众臣有些疑惑了,项王不是早就叫嚣着要杀章一吗怎么关到天牢里了难道有人给章一求情了这章一还真命大呀
范减一看项王那样子就知道此事要黄了,率先出班道:“大王早就说过要杀章一,我们都觉得很有必要对其进行惩处。所以,请大王即刻下旨杀了他。”项王皱了皱眉头没说话。
白胡忙立刻意识到,常贵妃起作用了,现在该替项王考虑如何释放章一了,于是大胆地说道:“大王,我认为不该杀了章一。要知道章一是函谷国的丞相,杀了别国的丞相,就相当于进犯了别国的领土一样。而杀了章一后,您按照约定还要给函谷国西南之地。这样传出去的话,好像我们荆楚国进攻失败,赔给函谷国一块土地一样。而章一之所以惹大王生气,还是那六百里河套的事情。所以我认为该让这个章一上殿来说说,上次为什么欺骗您。”
大将军曲方忽然说道:“对,应该让这个章一解释一下,哪怕最终要杀他,也要让他有个辩解的机会。”
范减长叹一声道:“章一的舌头如同魔鬼的诱惑一般,你们会迷失的。我请项王当机立断”
项王苦笑一声道:“我倒要看看他的舌头能不能把黑的说成白的。”
范减不再说话了。
侍卫们把章一押了上来,他依旧是一副丞相的派头,一步三摇地走上金殿,拱手跟众臣打着招呼。
众臣大多都收过章一的礼,不过现在可都不敢跟他招呼,只是尴尬地看着他,没有人应答。
章一旁若无人地走到最前面,拱手对项王道:“大王风采依旧,让外臣挂念了”
项王冷哼一声道:“知道我为什么把你关起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