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我刚来这里还不太适应。不过这个真好吃,来,给我再点两串,这次我请客”我伸手扬了扬手里的竹签,朝她笑道。
她估计也是第一次看到我真心的笑容,一下子感觉自己的努力有了回报,连忙屁颠屁颠跑过去给我买了。这个时候串串的铺子上已经挤满了人,程晓挤进去似乎有些困难。不过她年轻气盛,丝毫不给身边的人机会,愣是扭动着身子挤了进去。
年轻真好。我心想。
还没等我在位子上坐热乎,手臂突然感觉被人拉了一下。我下意识地回头一看,差点吓得坐到地上。一张皱巴巴的猛地从黑暗中露了出来,两个灰蒙蒙的眼珠子直直地盯着我,我叫了一声,但在人声嘈杂之下,我的喊叫随即淹没在了人海之中。
这张脸的主人缓缓地从黑暗中走出,我惊得一身冷汗,吓得不敢动弹,这才意识到这不是什么鬼怪,而是一个年级颇大的老太太。此刻的她佝偻着身体,杵着拐杖盯着我的身体,我立马感觉自己像是被施了咒一般,动也不能动。
“吴小姐”耳朵边传来程晓的声音,我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跟面前的老太太对视好一会儿了。
程晓在我身边坐下,看到老太太的时候并没有露出惊讶的神情,反而极其平常地对她说道:“你快回去吧,不要走远了人家找不到。”
“怎么,你认识她”我小声地在程晓耳朵边问道。老太太没有动弹,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动作。我仔细看着她的眼睛,那眼球上仿佛是被蒙了一层灰色的纱布,让人联想起了小时候玩的劣质的玻璃弹珠。
不知道是不是她年纪大了,耳朵不太好使,过了许久才有所反应。
“你有大祸。”她微微张开皱缩的嘴唇,发出了嘶哑的声音。
“你有大祸。”她重复了一遍。
程晓见状,拉起我的衣服就往前走。我回头望去,老太太没有追来,依旧停在原地。
“那是前面算命人家的老太太,眼睛瞎了,有时候会在夜市散散步。你别看她那个样子,还从来没在拥挤的夜市迷过路呢。哎对,据说他家的算命还挺准,吴小姐要不要试试”
我的脑袋里还盘旋着老太太说的那四个字,一听到要去算命,连连摆手。
“不算了不算了,我不喜欢那些玄乎的东西。”
“不会吧。”程晓鬼灵精怪地一笑,竟然从包里掏出了一本异闻录,“我可不相信大编辑您会对我们这里的算命不感兴趣。来吧来吧,我还想去算算能不能考上研究生呢”
、第177章看相
我被程晓拉着,在人潮中硬生生地挤了过去。我不断摸着挎包里的东西,生怕一不留神就给人顺走了。好在算命铺子不远,也有可能是程晓的步子跨得是在太大,没过几分钟我就看到了一个独立在其他店铺的小门,门上清幽幽的写着几个字。
“李氏看相。”我念道。
小门的四周都被美食一条街给占领了,其实背后是挺大一个店面。不过这店面大门紧闭着,似乎根本不想做生意,只有门把手上挂着的“营业中”提醒着我,这里面有人。
“走吧。”程晓拉着我走上前,敲了敲门。
出来的开门的是一个中年妇女,看着十分面善,见到我们两人时,忙笑着将我们迎进去。
“嚯,这么多人。”我讶异道。狭小的通道里放着一排各式各样高高低低的椅子,上面的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都静悄悄的坐着,仿佛正在排练一场无声的哑剧。我刚才的一喊声显然是让他们注意到了,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吴小姐我没骗你吧,这家生意很好,很灵的。”程晓小声地在我耳边嘀咕道。
我点了点头,唯唯诺诺地做到了最外边的凳子上,像取号牌一般接过中年妇女递过来的纸张,上面写着一个“23”,我是今天第23个来拜访的人了。
“小程,要不我先走吧,这要等到我进去,恐怕都得半夜了吧。”
程晓不说话,表情跟身旁的人们如出一辙,进入到了一种神奇的氛围之中。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里面。意思是不要着急,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我顺着她的目光往里边看去,那里似乎点了几只蜡烛,光线摇曳,看不真切。
“二十三号客人请进”里屋传来一声呼喊。
排排坐的人们一致地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号牌,转而向我投来羡慕的目光。
程晓立马用胳膊肘顶了顶我。“吴小姐,快去呀。到你了。”
“我”我呆愣愣地看了一眼号牌。嘿,还真是我。难怪她让我先等等别着急,原来这人看相不按顺序。全凭个人喜好啊。兴许我长得顺眼,或者一脸的悲催霉运能够说道。无论如何,我算是被“选中”了,注目礼可不是白挨的。
我缓缓地站起身。朝着里头看了看。
“我一个人去,行吗”看着黑咕隆咚的前方。我竟胆怯了起来,突然想到自己这一趟过来的目的是为了找鹤。“要不我还是先走吧”我开始打退堂鼓。
“吴小姐请跟我来。”跟程晓说话的档口,进门时看到的中年妇女已经弓着腰在请我了。我一看她无比善良的眼神,立马就泄了气。得。去就去吧。
我回头望了望程晓,她眨巴着水灵的眼睛朝我使劲儿做了个眼神,算是给我打气。就在我回头的这一瞬间。眼神不经意瞥到了刚进来的门口,一双灰蒙蒙的眼睛在夜里显得极其突兀。
我冷不丁打了一哆嗦。旋即跟着中年妇女走了进去。
其实黑暗的通道也就三五米,里间灯火通明的,丝毫不幽暗。我看着四周各式各样的灯柱,造型各异,好奇地凑了过去。
“吴小姐。”背后响起一阵人声,我立马回头。“请坐吧。”
面前的男人跟中年妇女年纪相仿,外貌看来与灰眼珠子老太婆有几分相似。我稍稍看了几眼,不敢多望,便坐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