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叹了口气,望向窗外,月亮早就被乌云遮住了脸,昏黄的路灯下高速公路上已经少有车子,四周很安静,只有发动机的轰鸣声和我自己的呼吸声交错着,而那长长的公路仿佛是没有尽头的一个可怕的多年来不曾消失的噩梦,让我又回到了那个晚上,我一个人奔跑在去印雪家的路上,一样没有月亮的夜晚,一样昏黄的路灯,一样寂静的只有我奔跑时的喘气声,一样长长的仿佛永远没有尽头的路。我的头一阵疼痛,老曹的脸和印雪的脸交替重叠出现在我的眼前,渐渐的老曹的脸开始变得越来越铁青,突出的双眼里流出了暗红sè的血液,我甚至可以闻到一股腐尸的恶臭。而印雪的脸却渐渐模糊,我甚至看不清她的长相,就这样两张脸不断的交替重叠,扭曲变形,我感觉到头部剧烈的疼痛,就象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爆炸开来一样的,更让我恐惧的是我发现印雪的脸正逐渐清晰起来,而那已经不是印雪的模样,而是那个神秘女子的脸,只是不再美丽,而是一张干瘪的,青灰的死人面孔,而从她泛黄的眼珠里流出的竟然是红里带黄sè浑浊液体的血液,混合了尸蜡的血液。
“林逍,林逍你怎么了”方蕾的声音仿佛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的,我使劲摇了摇头,希望能把刚才的幻觉摇走。抬头望去,车子早已经停在了斑马区内,而方蕾正一脸紧张的看着我。
“没,没什么,大概是累了吧”我坐直了身子,却发现全身酸痛,就好象刚刚跑完几公里路一样的疲惫。
“你刚才的样子很吓人”方蕾盯着我,我可以看到她眼里的关切,如果我真的有什么事的话有这么美的美女为我担心也是值了吧
“刚才玉佩有发光。”方蕾的话让我愣了一下,我不知道到底是方蕾的呼唤还是玉佩让我及时从幻觉里清醒过来,摸了摸胸口的玉佩,一阵暖流从指间流入,就好象是印雪的拥抱一样。
“你很爱她吗”方蕾突然问。
“啊”我紧紧的拽着玉佩,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送你玉佩的人一定是个女孩子吧”
“你怎么知道”我傻傻的问方蕾,方蕾调皮的向我眨了眨了眼,我一度以为我是不是还在刚才的幻觉里没有醒过来。
“这是女人的直觉”
“哦,是啊”我点了点头,心里一阵难过,如果印雪不碰到我,那么现在她是不是很有可能还好好的活在这个世界上哪
“帮我讲讲她吧”方蕾在位子上挪了挪身子,不过她好象暂时没有继续开车的打算了。
“啊”我的脑袋显然还没有完全清醒,以至优点反映迟钝。
“就是帮我讲讲她的名字啊,长相啊,你们怎么会在一起啊,以及她现在她在哪里一类的啊”
现在在哪里吗我苦笑了一下,如果人有转世来生,她也一定早已去投胎了吧我把身子靠在了椅背上,望着方蕾姣好的面容,我突然有种错觉,仿佛在我身边坐着的不是方蕾,而是印雪,正一如既往的用她温柔的眼神望着我,永远的。
第十四章少女曹颖的到来
我望着解剖台上的老曹,白sè的布下是裸的尸体,任何人都是一样的,怎样来到这个世界上也就怎样离开这个世界,什么都带不走,充其量最多只要一人左右的的盒子,当然了,现在不提倡土葬,连棺材都可以省了,一个骨灰盒就够了。我下意识的笑了一下,上帝一定要原谅我,我可不是在嘲笑老曹。
“咚,咚”一阵敲门声响起,不知道是谁,因为李洋一向不喜欢敲门而今天方蕾又请假。
“请进。”我无力的回应着,实在是这几天实在太忙了,一方面要处理老曹的尸体,一方面还要堤防着把我当杀人犯来考虑的陈凯的目光。而更要命的是方蕾居然在那天晚上以后开始请假,真不知道是不是那天我太过冲动李洋那小子又被放大假,少了两个同盟的滋味还真不好受。我开始无限怀念起李洋来,即使他的进门前不敲门都成了可爱的发光点。
推门而入的是个有着一头短发的美丽少女,密糖一般的肤sè,俏丽的黑sè短发,jg致的五官让她看起来就想是油画的天使。我不禁在心里吹了口哨,还真是正点。
“你好,我叫曹颖。”少女直视着我的眼睛,让我有种莫名的心悸,感觉她的目光就象是刀子一样正割开我所有的衣服,看到我的内心。
“曹颖你好,我是林逍。”我强自镇定,自我介绍,忽然灵感一现,她也姓曹,不会和
我忍不住瞥了一眼台上的老曹,眼皮又不由自主的跳了起来,麻烦来了。果然,那少女开口说的话差点让我撅过去。
“他是我名义上的父亲。”曹颖说的很机械,好象现在躺在台上的只不过是一具尸体,而不是她的亲人。无关痛痒的语气让人质疑她所说话的可信xg。
我想我现在脸上的表情一定很尴尬,我没有想到老曹会有个女儿,也没有想到一个少女在面对她父亲的尸体时竟然可以这样冷静,冷静到我甚至以为是不是我的听力有问题,还是我的眼睛有问题。她不是应该痛哭失声悲痛yu绝的吗所以我的脑袋真的是短路了,以至于我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请节哀还是不要哭了虽然她没有哭。
“你不是杀人凶手。”曹颖又继续说着,然后我再次准备撅倒,她不会是只想说这个吧
“哎”我伸手扶住解剖台,希望自己不要当场跌倒。
“你的眼睛里只有悲伤,没有杀意。”曹颖走过我的身边望着老曹的尸体,“而且我相信,他不会选错人。”
我好象在她的语气里听到一丝温柔,不过再看看她那冷冰冰的脸,看来还是我眼花了。
曹颖转过身去,我没有办法看到她的脸,只感到她的整个背部都甭紧了,这是一种动物的本能,当她们在遇到巨大的变化时都会体现出来的一种表现。我突然可以感到一股浓烈的悲哀和愤怒,让整个空气都为之感染。时间仿佛也慢了半拍,我几乎要窒息于这沉闷。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眼前这个少女,任何言语的安慰是不是都太过苍白
“你有没有拿到什么东西他给你的。”曹颖转身问我,脸上的表情还是冰冷冷的,难道现在美女的流行表情就是这样的吗
“什么东西”我反问。
“验尸报告。”曹颖回答。
“哦,没有。”我不知道她怎么也会知道这件事情,现在也只好以不变应万变了。
“他在那天曾打电话给我,说会把一份验尸报告给你,还说如果我对那件事情还想追查下去的话可以来找你。”曹颖一口气说了很多,但我却是越听越糊涂,完全找不着北。
“他没有把事情都给你讲清楚吗”曹颖的口气有点不悦,不过小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