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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一场大雪刚停,整个天地间都是白色,骑兵冲杀出来后所带来的视觉效应,已经阻碍了视线开外几十步远的方向,不登高,根本看不清楚整个战场的情形。而这时候东王军主力是七万多,要是全数杀出的话,周元明白,光是这猝不及防的遭遇战,北王军已经落了下风。

周元这时候便是要拿出决定,战还是不战。他稍微迟疑了一下,道:“前军便后军,迎战”

听到周元作出了战的命令,在场的将官,虽然知道这是仓促的一战,却也都无不领命。在他们看来,作战是军人的使命,哪怕最后饮恨沙场,也算是尽了当一个军人的职责。

但所有人同时也明白,留下来一战,并非是上佳之选。现在若是站在北王府的立场上,众敌环伺,这一场仗就不该打,打了也不会有什么成效,就算杀了东王和女皇,洛阳也不会落在北王府手里。

可一旦周元回到北方,就算是全身而退,他和他的将士也要背负作战不利的罪名,这场仗便是他们输了。在周元看来,与其窝囊的死,不如痛痛快快拼一把。东王军这两天来又是撤兵又是反扑,必然是疲累无比,有的也只是一鼓作气,要是把这股气给压下来,那北王军可以顺势势如破竹,到时候东王军也可正大光明打一场漂亮的胜仗。

周元作战的命令一下,原本九万多北王军,立时分成三路。以中军为基础,两侧为辅助,稳定住阵脚,准备接受东王军一轮一轮的猛扑。

周元毕竟善于打防守战,对于平原作战,他也只是精通一些骑兵作战,对于眼下雪地作战,他也显得经验不足。在阵型布置上,他放弃了左右两路的机动作用,而是已中军为主,往东王军来路方向反扑。

在最初,北王军主力加入到战场之后,的确起到立竿见影的作用。毕竟北王军骁勇善战,就算是在雪地上,正面交战一对一的能力也高过于东王军士兵。可东王军毕竟已经在声势上占据了上风,而今又是控制了主战场的劫走,北王军在杀了两轮后便发现,前面的东王军士兵便好似绞肉机一般,上去多少死多少,到后面,竟然是往前添人头。

而此时本来北王军将士战意便不高,又是客在他乡为战,底气不足。随着前面血战淋漓的场面出现,反倒是北王军这面的逃兵更多一些。

雪地里已经完全是冰雪和血水交融。

当周元稳定住军心,架设起新的中军大帐之时,从他获悉的情况看,东王军加入到战场的兵马已经超过三万,正好是之前东王军分出的那十几路兵马。

而从情报看,北王军后军被杀的溃不成军,就算是中军填补上去的,很快也被冲散到无法形成有效的阵型,被东王军趁势杀上来,已经在逐步靠近北王军的中军大帐这面。

“这怎么可能”听到消息的周元一脸暴怒,“江都的兵马,昨日还在六十里开外,就算是有三四万兵马杀过来,那也必然疲惫无比,怎可能有这般的战斗力我军将士在北方与鲜卑蛮子为战,经验何等之高,为何连区区的几个南蛮都杀不过”

周元的暴怒,令在场的将官没一个敢吭声。

现在明摆着的问题,就是没法打的过东王军将士。东王军将士就是一个个骁勇善战,比他们的经验也多了几分一般。

“将军若然不成,还是撤了吧”有将领为难道。

“扰乱军心,拖出去,斩了”

周元一声令下,马上有刀斧手上前,将说话的将领拖了出去。那将领也是一脸悲哀,却没有求饶。这种情况下,出来说话就已经意识到是送死,他自己也无怨言。

而在场的其他将领,都不说话。的确,眼前的东王军将士的风貌已经超出了他们所想象,本来他们认为,南军虽然吹的很骁勇善战,但其实都是纸糊的,只要是北王军扫过,那便是风卷残云一般,一个兵都不给他留下。但现在,他们却是在被东王军所横扫。

“两翼兵马出击,从后路包抄,我就不信,东王军还能有三头六臂不成”

周元这一声呼喝,马上有传令官出去传报。派出两翼兵马,也等于是放弃东西两路的防守,不过换来的却是能包抄敌军的后路,在周元看来,这就是背水一战,反正现在东王军气势上已经占优,要是不能从别的方向打开缺口,那这一战北王军近乎是输定了。

但随着周元命令传出,两翼兵马开始有所动作,便在此时,便有传令官来报,说是北王军北侧洛阳城的兵马,也于早些时候倾城而出,往北王军的方向杀过来。

“这怎么可能”周元先是震惊了一下,随即他明白过来。

原来东王军上下早就有所联络,这是明摆着要将他的北王军一举全歼。北王军如此准备有素,却还是着了道未完待续。。

第四百七十二章主帅在后

东王军与北王军的战事如火如荼,而距离主战场四十里开外的东王军大营内,韩健则是很悠闲地陪同女皇在军营上“踏雪”。

冬天一天瑞雪雪停,加上女皇身体好转,正是需要出来走走修身养性的时候。韩健便毛遂自荐,主动要求陪女皇出来走走。

军营原本很喧哗,可这一日,大半的军将都被派到北边的战场上,营地里也显得有些空荡荡。

“东王,你难道不担心战事的进展”女皇看着韩健悠然抬目看着天上暖薰薰的阳光,不由蹙眉看着他,“战事着紧,你竟也由此闲心”

韩健笑道:“陛下见谅,其实为臣心中怕死的很呢。这不马匹都准备好,若是前线战场有恶报传来,便准备带着妻儿老小一路奔逃。”

“这等时候,休得胡言”女皇板起脸喝斥了一句,心中怒火却也提不起来。

战事紧迫,韩健作为主帅心态自然本是好事,可偏偏她对韩健要求也就高了一些。这么一场仗,关系到洛阳谁属的问题,也关乎到未来一段时间中原地区的军事格局。这么大的战事,韩健本该不眠不休在研究战略商讨阵法,但韩健除了带着兵马回撤了六十里开外,便是这么轻松自然出来陪着她赏雪。

“陛下,您看这军营,与平日里有何不同”韩健指了指军营中零零散散过去的几名士兵,问了一句。

女皇没好气道:“人少了一些。”

“就是。将士都在做该做的事。他们在为国杀敌,随时都可能为国捐躯,为臣心中,也在替他们祝福,希望他们可以回去见妻儿老小。”韩健像是由衷说了一句。

女皇白了他一眼,道:“你的将士,大都没经历过血雨腥风,怎就肯定他们不会临阵脱逃”

韩健被女皇这一问,脸色没正经起来,反而是狡诈一笑。

“作何发笑将士捐躯。你还在笑。有何好笑的”女皇瞪着韩健喝问道。

“陛下有所不知啊。”韩健笑盈盈道,“前日我将十一路左卫兵马派遣出去,哪里是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