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局里,打通薄委员的电话。他知道希望渺小,但试一下总比什么都不做得要好。电话接通蒋局第一句就进入主题。“薄委员,王辰逸的事情我想你应该知道了。我们被派往外地,并非偶然,你也应该清楚。王辰逸的为人如何你更明白。所以我想请你帮忙。”
“蒋局长,如果第一时间我得知情况,把所有消息封堵还可以,但现在王辰逸被全国通缉。”薄委员叹息,后面的话他没说,蒋局却明白了。他的意思是无能为力,不是不想帮忙,是帮不了。但紧接,薄委员一句话却有了提醒他的意思。“蒋局长,有些事我比你更清楚,这次王辰逸的事只不过是一个缩影,还有更多暗流涌动,我劝你还是收手吧,不然我也难以保证你不会成为第二个杨队。”
“恩,谢谢。”蒋局心冷的寒蝉几句挂断电话。出离总局,在一处空旷无人的地方拿出王辰逸那张电话卡,换在手机上。
浑浑噩噩被手机惊醒,王辰逸顿感全身无力,恶心难受。一睁开眼睛,全世界好象都在摇动。本想起身,却动也动不了。手机响了又断,断了又响,也不知多少次,王辰逸终于艰难摸出接通。听到电话里面那熟悉的声音,王辰逸感到一丝温暖。“犊子,你现在在哪里”
“我,我在北滨路”虚弱说出所在地。王辰逸终于如释重负,但蒋局皱眉惊诧,只不过过了一天,王辰逸的气息变得这么虚弱。从小看他长大,蒋局很清楚王辰逸的身体。问道:“你怎么了。”
“哈,哈,我被人追杀,中了几刀。不要紧。”没有死里逃生的惊魂未定,王辰逸反而侃侃恰谈。他说得轻松,蒋局却想到事情的严重性,担忧道:“你狗日的可别死,不给王老弟留个后你们王家就断了香火,等着我。”
挂断手机,蒋局皱眉烦思。这时,他那个只有非常好的亲人朋友才有的手机响起。
、永久以来的答案
踩断瓦砾的声音将王辰逸惊醒,艰难吃力撑起身体静静聆听,微弱的脚步声慢慢接近。王辰逸头脑昏沉,全身发热无力,连站起来都在颤抖,更别说躲起来。
“可恶,我怎么了。”瞬间,一股虚汗不由自主冒出,湿润全身。终于支持不住倒在地上。
脚步声越来越近,也越加快捷。全身酸痛无力,王辰逸暗然闭上眼睛。猛然,熟悉的声音激励喊道:“犊子。”“辰逸。”
熟悉的声音传进耳鼓,亢奋睁开双眼,两道在熟悉不过的人映入眼帘。蒋局缓慢将自己扶靠在墙角,而另一人,她,居然是她。使自己魂千素裹,多次陷入矛盾与挣扎的女人,舒畅。
“你,怎么,来了。”不知为何,看到她心里异常开心,但王辰逸的声音却沙哑虚弱。
“怎么你伤成这个样子。”声音还是那般柔靡熟韵,却抑制不住心痛的颤嚅。舒畅穿了一件成熟女人的小洋装,丝毫不理会地上的灰,双腿紧闭跪在王辰逸身旁。心痛抚o他苍白虚弱的脸庞。
看到她伤楚欲怀,不知为何,不愿让她看到自己这个样子,王辰逸板着张脸望向蒋局。“带她,来,干什么。”
“是我要蒋局长带我来的。”舒畅嘴角颤抖,瞥着他已经被灰覆满的纱布,心痛问道:“辰逸,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伤成这样。痛不痛。”
舒畅的关切令王辰逸感到温暖无比,勉强露出笑容吃力摇头。“不痛。”立即看向蒋局问道:“蒋叔,给我根烟。”
“你都这样了,还抽烟,不许。”舒畅就象小女孩般,娇柔赌气。蒋局看在眼中,说道:“犊子,是谁伤的你。”
“不知道,当时我刚刚被陷害,跳下楼跑进巷子,就有七八个人拿刀追杀我,他们每人身手都很好,全都下死手,我从未见过他们。但听口音不象本地人。”王辰逸虚弱缓慢讲道,声音干涩,忍不住轻咳几声。见状舒畅真是痛心疾首,焦急问道:“你怎么了”
“没事,有水吗”沙哑问道。舒畅从包里拿出一瓶矿泉水,柔情似意,小心翼翼慢慢喂进他干涸的嘴里。感激摇头似意喝够了,在次望向蒋局。“蒋叔,我现在应该怎么做,可以给我翻案吗”
轻声叹息,蒋局严正肃穆。“犊子,这次真的很棘手。他们对你的预谋不是一天两天,已经很久了。你知道这次对你定下了多少罪”
王辰逸严谨以待。“多少”
“故意杀人,贪污,滥用职权三踪大罪。”蒋局竖目睁聆,继续说道:“我刚回来,查看对你的判决,也感到很不可思议。你知道他们是从什么时候就开始预谋从你认清的那个背影开始。”
背影王辰逸陷入短暂的回思,猛然大彻大悟。“你是说,从我发现杀害我爸的那个凶手开始怎么可能”
蒋局眼神冷静,闪烁微光。“犊子,你慢慢听我讲,就算有疑问也别问,等我说完了,如果还有问题你在问我。”王辰逸没有说话,静静聆听蒋局的分析。
“你真是个死脑筋,从进入警局就不与任何人打好关系,一向我行我素。还有那太过执着的信念,太过迂腐的正义感都令局里很多人看不惯你。经过那次事件,薄委员到重庆来掏金,为了巩固势力,他必须招收在重庆站得住脚,有根基的人。原本打算是选老杨,结果他厌倦这种生活早就有意选择退休。而你就在那时进入薄委员的眼线。当时他其实已经无人可用,甚至在挑选你的时候,在背后我还做了许多阻挠,让他放弃你的念头。”
“我知道你的性子,你不适合在我们这个圈子立足。”王辰逸怔住了,他记得当时在病房,蒋局似乎是有意让他加入,但怎么也想不到还有这一幕。“人这一生,有一个知已就足够了,我很幸运有两个。一是老杨,第二个就是你老子。当初王老弟遇害,我一直都不敢相信。当真正见到他的尸体,我下定决心一定要抓到凶手。也就在那时,上面给原局长压力,要他三天破案,结果他没做到,之后就由我担任局长,要我破获案件,不过可惜,直到现在都还没实现。
上面的官员是换了一批又一批,他们有的升到更高的位置,有的则被贬低。只有我一直做到现在。你知道为什么”不给王辰逸提问的机会,蒋局自问自答。“因为权力斗争,有人看中了我空白的背景,而且能力突出。那人就是薄委员。当初薄委员还在北京,他没有那么大的权力,但背后的势力只要说一句话,就可以换动一大批官员。他是个很聪明的人,为了以后能走到更高更远,未雨绸缪,动用他背后的势力不断给自己铺路,当初我就是他在重庆设的一颗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