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杨彪、杨夫人同时惊呼。得罪教主,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栾奕是谁从官职上看,不过就是个兖州刺史,虽属封疆大吏,但身为太尉的杨彪应该是他的顶头上司。可实际上呢无论是月中大朝也好,朝廷颁发的法令也罢,栾奕和他的名讳总能排在杨彪这个上官的前面。为什么因为他不单单是兖州刺史,同时还担任着护国神教的教主。
什么是教主教主职责何在大汉律令里根本没有记载,是个不入册的官职。可实际上呢不入册不代表没有权利,相反,教主的权利大的惊人。他是方今大汉四州二国三十八郡的实际掌控者,手握数百万人的生杀大权。
要是把他给得罪了只消一句话,全家人掉脑袋。
所以这会儿,听说杨婉得罪了栾奕,杨彪夫妇吓的不轻,赶忙询问过程。
见到全家人那副如临大敌的紧张模样,杨婉吓了一跳,吞吞吐吐把刚才拿栾奕开玩笑的事大体叙述了一遍,最后尤其强调是自己把教主吓跑的。
杨彪长出一口气。他深知栾奕心性豁达,断然不会因这点小事找他麻烦。不过经过杨婉这么一闹,祸事倒没有闯下,但挺好一桩因缘怕是就此泡汤了。他瞪杨婉一眼,数落起夫人来,“你啊你啊老夫早就说这丫头不通礼数,上不得场面。你偏偏不听,非得应下昭姬这桩婚事。现在可好偷鸡不成蚀把米,丢人了吧”
“哎呀现在就别说这些了。”神经大条的杨婉瞬间从刚才的失落和震惊中缓过劲儿来,“爹爹,快想办法补救啊”
“别丢人了”杨彪拿这个女儿很是无奈,“到了这份儿上,还有什么可补救的”
“爹,平日里你主意最多了,快想想办法啊”
杨彪大袖一甩,决然道:“没办法”
“爹”杨婉撒起娇来,“教主是兖州刺史,您是当朝太尉。此外,按年龄,您还应该是教主的叔伯辈。您用长辈和上官的身份去劝劝他,他肯定会回心转意。”
“胡闹”杨彪怒斥一声,随后见杨婉楚楚可怜,语气不由软了下来。环视一眼四周,见周围没有外人,小声解释:“现在教主连陛下的话都不听,还会听我这个糟老头的若老夫去劝,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恰当此时,却听杨修插言,道:“这也不一定。教主可以不听陛下的,但有一个人的话,教主可是言听计从。”
杨彪、杨夫人、杨婉异口同声地问:“谁”
“栾夫人。”
“栾夫人”杨彪知道,杨修说的是栾奕的母亲栾刁氏。同时也清楚,杨修此说并非空穴来潮。众所周知,栾奕乃是公认的孝子,既然是大孝子,父母之言自然是要言听计从的。
“爹爹,你去求求栾夫人好不好”杨婉苦苦哀求,“女儿此生出了教主谁也不嫁。”
“他爹,你就去吧”
杨婉,杨夫人你一言我一语求告不停。逼得杨彪实在没有办法,又一甩袖子,“罢了罢了。老夫就当不要这张老脸了还不行。”
“爹爹,爹爹,你最好了”杨婉脸上挂着泪拍手欢庆。
一旁的杨修不干了,卖宝道:“姐姐主意是我想出来的。”
“德祖也好,总行了吧”
栾奕一家归程的路上,栾刁氏分别把栾奕和蔡琰唤到自己的车架里,各依角落盘坐。
栾刁氏满面堆笑的问:“奕儿,今日玩的可好”
“甚好从来没有陪诗萌出过门,今日很是开怀。母亲觉得如何”
栾刁氏道:“山里的空气景色美得很,空气也很清新。在山里走走,心情也跟着舒畅了许多。”
“那孩儿给母亲在龙洞山里盖座别院可好”
“诶”栾刁氏摆了摆手,“算了算了。山里的花花草草过的好好的,忽然住上人怕是会打扰它们。”
栾刁氏话中的言外之意一清二楚,是在劝栾奕莫要妄动刀兵、东征西讨,打入人家的地界会扰乱当地的安宁。对此,栾奕辩解道:“母亲,如果树木不加以砍伐,会肆无忌惮的生长。长到田里,杂草滋生会影响庄稼生长。长到城里会阻住道路,毁坏房屋。所以,要在适当的时间对那些多余的作物进行修剪。只有这样,才能实现人与自然的和谐共存。”
栾刁氏呵呵一笑,冲蔡琰道:“瞧瞧,年岁越大越是伶牙俐齿,为娘不过说了一句,他十句话从那里等着。行了,男儿郎的事,母亲懂得不多,不过奕儿要牢记,当慈悲行事才可,万不可杀心过重。”
“孩儿省得”
蔡琰见栾奕母子一唱一和有点跑题,又提起与今日踏青息息相关的话题,“诶对了。今日看那杨姑娘长得真是貌美,跟天仙似的。”
330如此安排
听蔡琰夸杨婉像天仙,栾奕险些笑出声来。就那火辣脾气像天仙开玩笑
栾刁氏遂既迎合。她回应蔡琰道:“是啊长得确实不赖。关键屁股够丰满。”
栾奕眼球上翻。显然,屁股大能生养的理念在母亲心里根深蒂固。
等待能生养自己一直无后,家里的妻妾又被皇家害得不能生育想到这些,栾奕顿有所悟,怪不得呢跑到这么偏僻的龙洞山来都能跟杨彪偶遇是偶遇还是早有安排
只怕是眼前这两位早就安排好的吧
知道自己这几天休息,便与杨彪商定在这一天一起到龙洞山相会。至于目的,很明确,就是让他跟杨婉会面,从而促成他们二人的婚事。
“怎么跟相亲似的”栾奕捂脸暗叹。他随后开门见山,直接问道:“说吧娘和琰儿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有啊”蔡琰装的很像,小嘴微微开着,样子要多无辜有多无辜,“子奇为什么这么问”
“我且问你,方才去藏龙洞,半路你说带诗萌去取水却迟迟不归,为什么”
蔡琰双眸一抖,“这回到大帐,婆婆让我去取东西耽搁了,这才未至。”
“真的”栾奕直勾勾盯着蔡琰,看得蔡琰一阵心虚,“我取东西是假,给我和婉儿制造独处的机会才是真吧”
“哪有的事”话虽这么说,但蔡琰的眼神彻底出卖了她。
栾刁氏见事情败露,索性不再隐瞒,对蔡琰道:“算了,这点儿小事骗不了他。”她看着栾奕说:“没错,娘和爹确实为你参度了一桩婚事。对象就是杨家二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