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太学了”郭嘉倚在树上,眯着眼说。
“哦”上班去了。栾奕点了点头,开始在满院子找人,找那个朝思暮想的倩影。然而,后院转了前院看,撒莫一圈未见人影,问过管家之后方知每月初十洛阳城外渭水河畔会有诗会。蔡琰作为诗会的发起人之一,每逢此日一早便会去河边。
栾奕闻言,不由发笑。才女果然都是闲不住的。“栾福,备马”
一听栾奕要出门,郭嘉、单福他们顿时来了精神,“奕哥儿,你要去哪”
栾奕负手回答,“诸位兄弟可敢随我去渭水河畔会会洛阳众才子”
“有何不敢”人皆云武人好斗,讲究个武无第二。其实文人也是颇有争斗之心的,只不过他们之间的争斗多在智慧和策略领域。
洛阳城内不让策马奔腾,栾奕等人只能慢慢悠悠,催马慢行,直待跨出城门才快马加鞭直奔渭水河畔而去。
原本,栾奕还寻思着渭水河这么大,不知道诗会的具体地址怕是很难找去。
然而,事实证明他有些多虑了。诗会的火爆程度远超他的想象。无需问路,只需跟着那一辆辆装饰华美的马车走,便能找到诗会的具体所在的渭河边。
此时,渭河边上已是人言鼎沸,呼呼啦啦上百号人围着一座小亭,周边不乏贩夫走卒,卖些糕点、茶饮之类的饮食之物,或姑娘家喜欢的小饰物。
距小亭东面不远处,有一片凸起的高地。高地占地面积不大,约莫四五十见方,立于亭顶可一览小亭周边景色。一位颇有眼力的老者在这里开了个茶摊。栾奕等人来时,茶摊人满为患。没有坐处只得手持茶碗站着喝,姿态虽然不雅,但好在能一览诗会全景。
其实,观景不重要,隔得老远也听不清亭边人吟诵了些什么对于栾奕来说,此行的唯一目的,还是看人。
只见在小亭之中,立着六男一女。其中那名女子便是蔡琰了。
今日的蔡琰显然又经过了一番精致梳妆,头顶不翠玉碧瑶随风而动,盘起来的发式宛若脱茧而出的蝴蝶,展翅欲飞,远山眉深邃而优雅,晶莹的眸子里泛出清灵的光,鼻梁光滑而又挺拔,双唇一开一合的在吞吐这什么。她在念诗
一首诗毕,掌声雷动。栾奕也跟着猛拍大手。直振的郭嘉捂上了耳朵,翻着白眼问他,“瞎起哄,你听到蔡姐姐念什么了么”
栾奕懒得理他,“你懂什么”不听诗文,仅看这容颜就是一首绝美的赞歌
蔡琰身边,是位男子。生的唇红齿白,风度翩翩,只是身体稍显单薄,面色泛白,一副病怏怏的样子。听了蔡琰的诗文,那名男子两眼放光,视线盯着蔡琰精致的面庞久久不肯离去。蔡琰则扭头冲他嫣然一笑。四目相对,过后二人均是面红耳赤,带着几分羞意垂下头来。
整个过程被栾奕看了个一清二楚,不由一怔,心似是被针扎了一样。兴奋地笑容渐渐变得淡了几分,又淡了几分僵在脸上。“栾福,去打听打听那人是谁。”
栾福借栾奕手指的方向看清病怏怏书生的长相,便去茶摊老板处打探消息了。随手塞了几个小钱,得到答案后悄然而回,“少爷那人姓卫名宁,字仲道,乃太学学生,听说此子有些才华”在栾福眼里,这世上就没有人比他家少爷更有才华。他少爷是谁颍川神童,当世神才,8岁写聊斋,9岁写原富,那岂是一般人可以睥睨的是以,刚刚茶摊老板告知他卫宁才华横溢,他很是不服,在转述时便将才华横溢改成了有些才华。
“原来是他”栾奕心中恍然。河东卫家卫宁卫仲道,是历史上蔡琰的第一任丈夫。二人婚后不到一年,卫宁便咯血而死。两人无子女,蔡文姬遭到卫家嫌弃,认为她“克死丈夫”,当时蔡琰年少气盛,哪里能受得了这种白眼,便不顾父亲的反对,愤而回家。
想到这里,栾奕双眼一眯,暗自发誓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到蔡琰身上。既为了自己也为蔡琰。大手一挥,对身后众兄弟道:“哥儿几个随我来。”
荀彧知书达理,深刻明白外来的学子参加这样的诗会肯定会受到重点照顾。当地的太学生会故意出些难题来为难来自颍川的他们,而这些难题的答案太学生们确实事先准备好的,从而借此突显他们学识渊博。其实,这样的手段在颍川时,颍川学院的学生们也不止一次对外地学子用过。主要还是用来防止外人挑衅,也就是后世常说的“踢馆”。“哎子奇别急啊回来,回来”
对于荀彧劝拦的话语,栾奕丝毫没有理睬的意思。昂首挺胸,走下土坡,“唰”打开折扇朗声道:“在下颍川神才栾奕栾子奇,特来拜访渭河诗会”
“在下颍川鬼才郭嘉;在下颍川人才单福;在下颍川天才戏志才;在下颍川地才毛玠,特来拜访渭河诗会。”
33五步成诗
荀彧顿时愣了,站在土坡上看着坡下折扇轻摇,昂首走入人群的栾奕等人的背影,恍惚之间竟在他们身上嗅出几分霸气。那是属于文人的霸气他们也完全有理由因此而傲然。试问,世间有几人能像他们这般才华横溢,栾奕的原富超越管子,被经学大师誉之为富国之良药;郭嘉奇谋百出,别的不说就虎牢关内那个将计就计就不得不让人佩服;单福虽声名不显,但对军阵、兵法的研究鞭辟入里,颇得孙子三味;戏志才铁口铜牙,死的都能说成活的再加上毛玠,且不提他对老庄的理解,仅那笔书画便可跻身当世大家
更加重要的是,他们中最大的现在才不过十三岁而已。十三岁啊
“喂等等我等。颍川荀彧荀文若;荀攸荀公达;程昱程仲德特来拜会渭河诗会”
“什么神才鬼才人才天才地才这是五官颍川的五位神童”听到栾奕诸人自报家门,场上百学子顿时愣了,自发的给栾奕他们让出一条直通小亭的通路。他们目光一眨不眨的在五官身上来回打量,眼神中带着探究和崇敬。
东汉时,女子不像宋代以后那样整日深锁闺阁,行动相对自由。花好月圆之时也可外出踏青戏耍,顺便寻觅一下如意郎君。是以,当日诗会之上便有不少大家闺秀,听闻五官降临,把持不住兴奋劲,激动地呼喊起来,“啊他们中哪个是神才栾子奇”
身边女伴回答,“自然是最俊的那个”
“可是五官都很俊,分不出哪个最俊来”
“神才、鬼才、人才、天才、地才,五官神才居首,那神才栾子奇自然站在第一位了。瞧,就是那最高的那位”女伴笑颜如花,指着最前方的栾奕说。
“哇是他啊才十二岁就这么高了”
“他已经过了十三岁生辰了。”
“啊你怎么知道他过了生辰了他生辰几日”
“不告诉你我好不容易托人从颍川打听来的”
“哎呀,好姐姐,告诉我吧告诉我吧”
“你把你那本有栾子奇亲笔签名的聊斋志异送予我,我便告诉你”
一听女伴狮子大开口,姑娘的脸立刻耷拉下来,“休想那可是爹爹花七十万贯买来送予我的乞巧节礼物,绝不送人。不告诉我栾子奇的生日,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