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卫哲闹得正欢,身后传来一声怒喝:“够了别在这儿给士子丢人了。”说话者瓮声瓮气,显然正处于变声期。
话音过后,刚才还嚣张无比的卫哲竟没了动静,栾奕心中疑惑,探头透过学长肩膀一瞧乖乖,卫哲身旁不知何时站了两位翩翩少年,为首之人面若红玉,不过十二三岁模样就衍生出器宇轩昂的气场。“这是”栾奕翻遍脑核,未记得在学院见过此人。
身前学长见他不识得此君,便回答:“这就是荀彧,他身旁那位少年是他的侄子荀攸荀公达。”
“竟是他们。”栾奕恍然,怪不得卫哲忽然又是鞠躬又是行礼的。合着他这个来自世家大族的学子遇到了同样来自荀氏大足的子弟。只不过人家荀彧叔侄可是嫡系,而卫哲不过来自于卫家旁支。说起来不过就是挂个名罢了最为主要的是,作为颍川土生土长的大家族,荀家在颍川势力颇大,连颍川学院都在荀家的实际掌控之下,想将谁轰出学院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都愣着干什么”荀彧不过十多岁之龄,说起话来却透着居高临下的威严。英气十足的眸子如利刃一般扫过院内诸人,竟让人生出一种胆寒的意味。
聚集在栾奕身边的寒门子弟见相安无事,相继退去。卫哲无法发作,瞪栾奕一眼,也进食堂用饭去了,只留栾奕留在原地。
栾奕面带微笑走向荀彧,在荀彧身前站定,恭敬行礼,道:“在下阳翟栾奕,谢学长助我解围。”
荀彧颔首一笑,算是应答。也不多话,施施然绕过栾奕跨入食堂。荀攸紧随其后,不过,荀攸却不想荀彧那般惜字如金,走到半路扭头望一眼幼小的栾奕,笑道:“你就是异象而生的栾奕。有意思。”说完,亦是头也不回的用餐去了。
单福显然觉得荀彧这番举动有些无礼。撇了撇嘴,低语“什么东西。”
栾奕冲他笑笑,未多言语。其实,他丝毫怪罪荀彧叔侄,在他内心深处,总觉得三国名人就应该有股子这种牛劲儿。就像大腕儿一样,这才够范儿,相反像郭嘉、单福、戏志才这样与他交好反倒让他有点儿不适应。
人的内心深处往往都有这么一点儿贱的成分。
被伙伴们簇拥着走进食堂,刚跨过门槛,栾奕鼻尖一抖,顿觉胃酸一阵翻涌,连脑仁里都充斥着萝卜味道。“我的个娘,今天怎么又吃萝卜稀饭就杂面饼不是前天刚吃了这东西,就不能换换口味。”
出自小富之家的郭嘉亦是一脸铁青,不停咽唾沫,生怕那点苦胆全吐出来。“哎光闻味儿就不想吃了。要不干脆回舍里睡觉吧”戏志才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出身贫苦人家的单福反倒显得无所谓。他说:“行了,穷人家连这个都吃不上呢凑合吃吧,要不然晚上非得饿的睡不着觉。”
栾奕撇撇嘴,连咽苦水,“可是我怕吃了把昨天的饭食也吐出来。到时候可就真饿的睡不着觉了。”
“可不吃饭终归不是那么回事啊还是坐下多少吃点吧”单福的体格在诸人中最为强壮,饭量也最大。此时忙活一天,正是最饿的时候,一听栾奕等人出言要走,心中不舍。
栾奕十分不愿。思虑一阵眼前一亮,兴奋道:“哎我有办法了。咱们兄弟几个要不到镇上酒馆改善下伙食”
“何为改善伙食”戏志才不解,询问。
“就是吃点好的。”栾奕笑容满面。
“我身上可没钱。”戏志才双手一摊。
“我倒是有几个小钱。”郭嘉掏出荷包亮了亮相。“可连个素菜都买不起。”
“你们别看我啊我身上从来没钱。”单福一脸无辜。
“啊奕哥家里富裕,肯定带着钱呢。”郭嘉牙齿外露,一脸喜色。可笑容还未完全绽放,却听栾奕回答:“我出门从来不带钱。”
戏志才直翻白眼,“切没钱还下什么馆子。”
栾奕趾高气扬,“我下馆子从来不花钱。镇上最好的馆子就是我家开的,我到时候签单就行。”
“签单”戏志才目瞪口呆。
“呃,就是”栾奕一时口结,暗叹自己来大汉这么多年,前世很多词汇还是一不小心从嘴里冒出来。“就是报个名,报个名儿就行。”说完,打个哈哈转移话题,“哥几个,还等什么,跟我走吧”
“噢改善伙食去咯。”郭嘉兴奋不已。一旁刚刚盛了满碗萝卜的单福耳根一直竖着。一听栾奕要请大家下馆子,丢下饭碗一溜烟跟了过去,朗声询问:“奕哥儿,算我一个,算我一个行不”
栾奕在门口止步,心中乐开了花。别看郭嘉、单福、戏志才三人20年后都是乱世中出类拔萃的人才。现在的他们不过是五到七岁,贪嘴的孩子罢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单福兄弟当然可以去。”
三人当即返回宿舍。栾奕叫上随同而来的书童栾福一路出门而去,直奔距离学院不过四里之遥的渠水镇。镇上最大酒楼木锦居便是栾家产业。
店中小二见是小东家亲来,殷勤接待,将兄弟四人让进雅间,好吃好喝不再话下。直叫郭嘉、戏志才、单福三人吃得肚皮溜圆,直呼过瘾,眼神之中时不时透出眼馋肚子饱之意。
栾奕见状,也不小气,对三人承诺,以后每月初一、十五,他会带兄弟几个来享受美味大餐。
郭嘉、戏志才、单福谢声不断。
栾奕则大手一挥,慷慨道:“兄弟间说谢可就太见外了。难道诸君忘了那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了吗”
从木锦居归来的第二天。大考结束后的颍川学院算是正是开始新学年的课程。
课堂上,相较去年栾奕要用功多。上课不再开小差、睡觉,认真听讲。布置下去的课业也能如时完成。课上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