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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28(2 / 2)

那老婆婆点头道:“原该如此。你这桃字预示兆木,可是林字却有两个木。这就难了小伙子,老身说句得罪的话,可别见怪。”

阿柯坐正了身子,道:“请说。”

老婆婆道:“相面、测字、算命之事,最讲究心诚则灵。心若不诚,不但不能得到正确的结果,反而对所求所算之事有妨碍。

“今晚你我相遇,既是天意,也是缘分。说来也许你不信,你虽然可能以前对这种事绝无相信,但心中却对那两人极为看重,不知不觉许下的就是真心,所以今晚之占,老身认为极准,也可继续为你卜吉卦凶。

“可是你的心中虽有两人,却只开口求一位,这就意味着另一位,注定与你有缘无分。老身也只能为你解一位。你想清楚了,到底要求的是哪一位”

阿柯脸色霎时惨白,颤声道:“只能解一位为什么”

那老婆婆道:“这就是命数,强求不得。你来看,这一占真是极准,你不是写了个奇字么既可当作奇怪,又是奇数的意思,那就注定不能成双成偶了。”

阿柯道:“奇啊,我写下了这个字不不能罢”眼神飘忽,不知道看到哪里去了。

一阵窸窣之声,那老婆婆自袖中掏出一串铜钱,还有两块磨得几乎失去本色的龟壳,慢慢地一枚枚在桌上排着,道:“这还不容易么你想想看,究竟最在乎谁你认识的这两个人不仅应该有先后之分,更应该有亲疏之分吧。分出来了,选那个对你最重要的不就行了

“其他的,你管那么多干什么”

阿柯看着她用干柴一样的手,将一枚枚生满铜锈的钱,排成一个又一个的圆,灯影闪烁不定,仿佛一个又一个不可捉摸的陷阱,又仿佛一次又一次无法终止的轮回

他只觉口干舌燥,心中掠过一阵恐惧,站起身来,道:“我我不求解了,行不行”

老婆婆摇头道:“不行。你既已窥见了这一天机,此生就已经注定反悔不了了。说吧,哪一位”

她最后排了龟壳,伏下身子,眯着眼仔细看着那些铜钱排成的图案,幽幽地道:“我有法子,看得见冥冥之中的天意”

阿柯一长手掀翻了桌子,掀得铜钱、龟壳满天乱飞,茶杯茶壶摔得粉碎,怒道:“我不说天命由我,他人岂能知之”

那老婆婆往后坐倒,眼前寒光一闪,一柄剑已指到自己鼻子前。

阿柯冷冷地道:“你自己有没有算过今日毙命之事”

老婆婆眉头都不皱一下,道:“医不自医,占不自占。茫茫天命,不可违逆。”

阿柯道:“既然你也知道天命不违,那你给人算命,又有什么用”

老婆婆抬眼看着阿柯,好一会儿才道:“左右混口饭吃。”

不知为何,阿柯突然觉得此人的倔脾气竟然一如林芑云,心中一软,刚才那股杀气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慢慢放下了剑,叹道:“你说得很对。左右混口饭吃。今日谢谢你的茶了。”说着大步向楼梯走去。

刚走两步,那老婆婆突然道:“你打算向哪里去”

阿柯道:“黑漆漆的,东南西北都分不清,只好听天了,看祂把我支向哪里。”

老婆婆道:“如果你耐心一点,等到天明时分,向东走,就可以很快与其中一人相遇。你信不信”

阿柯呆了一下,点了点头,又摇摇头,继续抬脚走路。

走到楼梯处,那老婆婆突然又厉声道:“等一等”

阿柯见她转身目光炯炯地盯着自己,一翻手腕重又握住了剑柄,毫不客气地厉声回道:“你还想怎样”

却见老婆婆伸出手曲指算道:“进门是一吊钱;茶是好茶,三吊;测一个字一两银子,三个字就是三两;再加上掀桌子,碎了两个茶杯,一个七吊,两个就是一两四,茶壶是碎瓷青玉胎的,一两六一共六两四吊钱,拿来”

阿柯眼皮没由来跳了两跳,心道:“进门也要一吊,好快的刀子。明明是土胚茶壶,还来充碎瓷”

但这当儿只想抽身走人,也懒得计较,伸手入怀掏了块约莫七、八两重的银子丢给她,道:“不用找了。”

那老婆婆将银子在手里掂了一掂,道:“那敢情好。不过最后那一句是送的,我也不欠你人情。”

阿柯觉得此人真是古怪至极,只想早点抽身走人,忙着往楼下赶。

还没走到楼下,那老婆婆又道:“喂,小伙子”

阿柯大声道:“还要怎样啊”

这一吼,却没有立即听到回答。

阿柯站在黑暗中心里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在等着一个不可违抗的审判。这一静下来,外面虫鸣之声渐大,提醒阿柯,这并非黄粱一梦。

等了许多,始终没有动静。

阿柯搔搔脑袋,心道:“你怎么了,阿柯,伯伯不是教你,天命终有定数,不可窥测么怎么还相信这些荒诞之词”

这么一想,定下心来,正准备往下,却忽然听那老婆婆柔声道:“我平生所占无数,可是自觉从未有今日之准。小伙子,你好自为之吧。”

阿柯从车里探出头的时候,太阳刚冒出不远处的山顶,还并不太亮。

阿柯注视着它缓缓上升,心里翻来覆去是一句话:“向东走,就可以很快与其中一人相遇。”

“哼。”他自言自语道:“老天爷肯这么帮我么”

话虽这样说,磨蹭一阵,他还是一甩马鞭,驾着马车向东而去。

走了几步,阿柯站在车辕上回头望去,昨夜那荒凉的村落所在的山坳,此刻仍笼在一层薄雾后面,看不分明。

马蹄得得,再走两步,只见到山头转动,林叶渐密,连那片雾也看不见了。

阿柯隐隐觉得,自己有一份心情已经永远落在那村里,可究竟是什么心情,他自己也说不上来。

这一路上,阿柯只顾闷着头打马前行,中午时分终于出了山林,远远见到了汝南郡城。

阿柯一夜没吃饭,到现在肚子里轰如雷鸣,眼前发黑,驾着车进了城,直接往酒幡挑得最高的客栈冲过去,屁股刚挨上板凳,“啪”的拍了两锭银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