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萱跑到尹禹鸣身旁,紧张地拉着他的手。
尹禹鸣道:“怎么了有什么情况”
李流明沉声道:“还不太清楚,有探子报说,后山上似乎也有来历不明的人。”
苍别松道:“老十二,你是不是得罪了江湖上什么人,他们专程来找碴的”
李流明一脸委屈道:“我得罪什么人这十几年来安安静静地做生意,何曾去趟江湖的混水门口那个什么雷震峰,又是什么铁棠门,老子可是连听都没听过
“或者是有人故意找碴,也说不定。毕竟,我们才来这里两个月,人生地不熟,地头蛇欺生,也是常有的事,不如再跟他们说说看。”
尹禹鸣道:“说什么要我们向他们伏低做小,每月供些孝敬钱我呸我们覆云楼可没脸做这事老十、老十一、老十二,准备家伙,妈的,不用等其他人赶来,我们几个就先把他们收拾了”
苍别松大声答应着,挽起袖子就要动手。
李流明道:“这个还是先看看再说,毕竟,我们离开庐江到这里来,就是想要清净一点,避避风头的,闹大了可不太好。”
周纪宇道:“七哥,你别动不动就拳头解决嘛我想,这件事可能不简单。”
尹禹鸣道:“什么不简单非要诬告说我们窝藏人,却又不闹到官府去,还不是想趁机占便宜,这种事我看多了,闹到最后,也无非是比谁的拳头硬而已,你说不简单,那到底哪里有鬼,说出来听听”
周纪宇沉吟道:“这件事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老十七,你轻功好,亲自到后面走一趟,探探来者的虚实。”
凌宵道:“是,小弟也正想如此。七哥,你先静一下,楼里的其他兄弟正往这里赶,我看也就一个时辰左右,到时候人多势众,多半对方自己就先撤了,毕竟,这里并不是我们的地盘。”说着站起身,几步跨出大厅,跃上房顶去了。
李流明略一迟疑,也跟着站起来,抓着头发道:“不行,老子也得去看看,妈的不能让人给阴了。”说完便追着凌宵出去了。
尹萱也道:“爹,你别急呀”
尹禹鸣怒道:“你不要插嘴,一边待着去”尹萱气哼哼地走开。
尹禹鸣自己怒气冲冲地喝茶,周纪宇坐着沉思了一阵,慢慢地道:“七哥,少主那天晚上说的话,你还记得吗”
尹禹鸣道:“什么话”
周纪宇道:“就是那晚,他很郑重地对我们俩说起,这次劫了林姑娘来的事。”
苍别松道:“哦,少主说了什么话吗”
尹禹鸣连阿柯是否曾郑重地说过话都记不得,因为他内心深处一直觉得阿柯小,不懂事,江湖经验也少,所以,向来对阿柯说的话毫不在意,听过就忘。他想,阿柯跟自己说过什么吗恐怕是从姓林的丫头那里听来的吧,所以实在是没有听进去
当下尹禹鸣端起茶咕噜噜喝着,一面含糊地道:“嗯怎么了”
周纪宇道:“少主说,如果他是捕头,可能一天之内,就要盘查干净所有的黑道门路,如果一看之下,才发现不是本地人做的,那么,接下来该做什么呢”
他慢条斯理地把玩着手指上的玉石戒指,道:“少主这话很有道理,接下来除了出城追捕,就是搜查城里的外地人,特别是眼生的、背景大的。
“七哥,我们什么场面没见过,还怕几个匪类我担心的,是有其他势力掺进来。”
尹禹鸣道:“老十一你是说,这是官府搞的鬼”不觉已放下茶杯,警觉起来。
苍别松也竖起耳朵听。
周纪宇道:“有这个可能,但是应该不大。嗯怎么说呢,这几天我也暗中派人在城里查了一下,这里的总捕头姓张的,跟那个中书门前詹事李洛,在出事当天,就已经出城追捕了。
“城里除了照旧封锁以外,也无人认真搜查,不过,这种事难说得紧,明松暗紧也不是不可能”
正说着,门前人影一晃,凌宵闪身进屋,一脸凝重,道:“后山林子里至少有三拨人,七哥,这里已经被围住了。”
李流明也跟着跑了进来,道:“丢那妈,有人往后院里丢石头,险些砸到下人。”
尹禹鸣一震,还没开口,周纪宇已经站起身来,急切地道:“有厉害的角色没有”
凌宵道:“这三拨人里应该都有一个,其中一人还未待我走近十丈,就已经开始警觉,修为至少可与十二哥相比。”
周纪宇道:“其余人呢是不是黑道上的”
凌宵眼中精光闪动,道:“十一哥,你猜得不错,这些人纪律严明,庄前已经那样闹起来,明摆着家丁们都在前面,若真要打家劫舍,现在正是从后面翻进来的好时机。
“可是,这些人却始终隐在林子里,我连一声咳嗽都没听见,恐怕绝非普通匪类。”
尹禹鸣迟疑道:“这些真是官府的人”
周纪宇道:“现在还不能肯定,而且若真是官府,为什么会趁这些地痞们找上门的时候来我只是觉得,前面那帮人身后,定是有个大势力在撑腰,所以才敢如此猖狂。”
李流明拍着桌子道:“对对老十一这话中听。”
凌宵也道:“他们若真的以为我们是生意人,来跟我们要香火钱,大可直接了当的索取,为什么硬要栽赃我们藏人,还要进来搜这个搜字,要真做起来,可就是大文章了。”
周纪宇正要再问,忽听外面一名家丁叫道:“七爷,外面那些人闹得更厉害了,说再不给他们一个交代,就要冲进来”
周纪宇迅速道:“老十七,你跟老十二两个先商量一下,我到前面看看,先稳住他们再说,现在情况不明,最要紧的是我们自己不能乱,别给人可乘之机。”
他一面说着,一面急急向外走,对那家丁吩咐道:“快去找一下少主,让他与林姑娘都到前厅来”
林姑娘这个时候正坐在铜镜前梳妆,心绪烦乱,连外面的吵闹声都充耳不闻。
“不知道将来什么人才能娶得了你。”
天晓得,这话是什么意思
林芑云瞪着镜子里的自己,试探着预演一下阿柯到来时自己应有的表情,可是看来看去,或呆笑,或假笑,或莫名其妙的傻笑直瞪到眼睛发酸,面皮发麻,也没试出什么来,才终于忍不住呸呸吐掉用来红润嘴唇的花瓣,然后木着脸梳起头发来。
这个时候,她才听见外面的喧哗声越来越大,不禁问道:“外面怎么回事”
一旁侍候梳妆的拂柳放下饰盒,走到窗边看了一下,道:“好像是有些人吵着要进庄来。”
林芑云觉得眼皮跳了两下,嗯,非是吉兆,皱着眉头道:“这么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