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声响起的时候,我正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房间里,百无聊赖的摆动着右手的小指。
原先的骨折已经被许潇诣治好了,那家伙居然还会一点接骨的技巧。
我迟疑了一会,从走到上锁的防盗门前听了听,然后拉开房门。
一身标准的上班族打扮,戴着眼镜,个子比我稍矮,手上是一双白色手套。看起来像是个做事干练的学生会干事。
这样一个家伙面带微笑的站在门前看着我,然后说:“初次见面,我姓司空,如果不介意的话你可以叫我小火。”
“司空火”我皱了皱眉,真是个奇怪的名字。
“是火树,司空火树。”学生会干事笑了笑,语气平和,但开门见山:“我来这里找您,是为了和你谈一笔交易。”
“交易”
“准确的说,我来这里,是会长的意思。据我们所知,慕容学长的手上,似乎刚刚得到了一件很有价值的东西。”他又笑了笑,我却从他眼睛中看到一丝精光。
“你是说公会令牌”
我早一点就该想到的。天下公会的西装男说过,想要建立一个公会,不仅需要足够的在会人员,还需要作为明确公会资格和性质的令牌。
会员是任何一个公会建立的基础,而令牌,则是为了获得公会的某种专属权利的资格凭证。
不夜城或许是有些实力,但想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通关一个堪比三头蛇巢穴的高级副本,想来也不是那么容易。
司空火树抬起头看着我,嘴角带着习惯般的笑意:“那么,我可以进去了么”
在客厅的桌子两边坐下,我一言不发,等着司空火树先开口。
司空火树笑了笑,摆出一副标准的谈判架势。“慕容学长,想必您也知道,公会令牌这种东西如果不是在真正需要的人手里,其价值其实是非常有限的。据我们所知,您现在似乎还没有建立属于自己的公会的意愿,所以”
“开价吧。”
“嗯”司空火树似乎对我如此直白的说话方式完全没有预料。
“开价啊。”我耸耸肩:“既然你要买,我也没有说不卖,那就先谈论一下价格呗。”
“好吧,既然这样的话”
司空火树笑了笑,然后缓缓说:“三万通用点。哦,就是奖励点数。”
我静静的看了他一会,同样笑了起来:“二十万。”
司空火树沉默了一会,抬起头:“你应该知道,三万通用点已经不是一个小数目,”
“那你也一定知道,我手里的这个东西是世界上第一块令牌,也是唯一一块。”
这次他沉默的时间更长了。
良久,他才叹了口气,似乎有些无奈:“好吧,五万通用点数,这是我的底线了。”
“二十万,不二价。”
客观地说,我开出的价码委实多了点。
作为珍稀物品的世界上第一枚公会令牌或许可以值那么多,但二十万通用点数,却绝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拿出来的。
即使是一个组织。
司空火树说的没错,三万通用点数已经不是一个小数目,差不多可以抵得上一个初等资深玩家一个月的全部收入。何况是二十万。
但我没有松口的意思。
因为我根本不想卖给他们。
或许可以解释为我对这个叫做不夜城的组织稍微有那么点不爽。
对他们的行事作风,还有那个听起来沙比呵呵的口号。
“你确定要那么高的价格”司空火树看着我:“虽然我们都知道,慕容学长完成了全球首杀的壮举才得到了这块牌子,但现在出现的怪物等级和品阶越来越高,玩家的实力也只会越来越强。即使公会令牌是通关巢穴副本才能爆出的珍稀物品,也会很快出现第二块,第三块,到那个时候”
“但是无论如何,如果你们买下了我手里的这块,你们就是第一个获得真正资格的公会。”我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巢穴没有那么多,至少在一周之内,我还可以保证自己手里这块牌子,是世界上唯一一块。”
这句说辞似乎说服了司空火树,他低头想了一会,才说:“八万通用点数,这次的确是我们的底线了。”
“哦,这样啊。”我摇摇头,准备送客。
但司空火树却没有丝毫要起身的意思。
“慕容学长或许不了解,我们不夜城虽然是一个有些规模的组织,但会里的成员多数都是普通玩家,平日里打怪得到的通用点数还有一大部分要用来强化身体。即使是会长他们几个,短时间内能够拿出的通用点数也是很少的。”
“那又怎样”
“所以我们能够为此付出的通用点数,差不多只有那么多了。”司空火树想了想,很为难的样子:“不过我们现在的确很需要这件东西,如果您对这个价格还不满意的话我这里有一些东西或许您会很感兴趣。”
老实说,听到司空火树这样说的时候,我的确心动了一下。
只是出于一种人类基本的好奇心,对他所谓的好东西。
司空火树似乎笑了笑,然后把手探到怀里,摸索出一条细长的东西。
这是一根试管。
两头密封,中间透明的玻璃壁上,透出一条四五公分高的血色。
试管的密封性显然极好,隔着一层玻璃,我闻不到任何异样的气味。
“这是什么”
我上下打量了一会,才无奈的摇摇头,承认自己认不出这东西是什么。
“是血。”
“新鲜的人血。”
前半句话是司空火树说的,后半句却忽然变了声音。
说话的是彭贝。
这个家伙的声音好像鬼一样突然之间出现在房间里,然后我就看到一个轻快的影子不知从哪里跳过来,稳稳地停在司空火树的背后。
我能够在短短几秒内认出彭贝,是因为他的声音。
这个西班牙人的中文说的已经算很标准了,但毕竟还有那么一点与众不同的西方口音。
司空火树似乎吓了一跳,彭贝却无所谓的耸耸肩,示意我们继续。
“你们谈你们的,当我不存在就好了。”
司空火树狐疑的看了看我,似乎在询问彭贝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