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不是来发放食物的”
一群中州难民们失望的让出降落的空间,又都一窝蜂的涌到飞机旁边,隔着窗子往里看,试图找到任何可以吃的或者可以用的东西。
然而他们只看见杨女士和另一个不认识的女人。
“你等着我们,别出去。”郑之岚对驾驶员说着,悄悄摘下了自己胸前鹰国政府和sjs的标志。
她担心如果不摘下来,恐怕她会被饥饿的难民给撕了
“是杨主席”
“怎么这次她坐着飞机来的”
“能够增加食物么能够分船么”
“我们的药物呢”
难民开始大喊着,贴在飞机上,隔着玻璃窗就开始大喊。杨女士花了很大的功夫才打开舱门,挤下了飞机。
当然,也有的难民,只是远远的看着,他们知道情况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改善,索性冷眼旁观。
“今天上午的联大会议,我已经把大家的诉求原原本本的反映给联合国了”
“先静静后面的别吵了听不见了”一名粗壮的汉子大喊着,他身上的白汗衫已经变成了黑红色。
人群慢慢的安静下来。
“鹰国政府承诺,会给大家逐步改善生活条件的。”
“逐步是什么时候再逐步都快到明年了”人群里传来一句喊声。
“我只能尽力去推动,现在毕竟我们话语权有限,但我一定会为了大家尽可能的奔走呼告,争取更多的权益的”杨女士扯着嗓子喊着。
货船甲板上,人群之外,两个男人哼了一声。
“争取利益先移民鹰国吧你们倒是坐着直升机飞来飞去,地位高啊。”一个男人不满的说着,“而我们只能吃点儿剩糠。”
第三百六十五章光亮的船舱
“不管怎么样,她是一把手,走到哪里都不会亏待了她”两个男人在远离人群的地方小声的抱怨着。
“可不是么,她需要和我们抢食物吃肯定不会。我们像条狗一样,她们却可以养尊处优。”另一个人说着,“只要她好好的投靠幸存的国家,就能够延续下去,但我们是普通丝,就不行。”
“船票总是给少数人准备的其他人要么上不了船,上船了也是难民舱”
“我已经把大家的需求都告知鹰国政府了,现在我们只能信任,只能抱有希望。”杨女士如同个传教士一样的发表着没有说服力的演说。
难民们似乎也就只图这么一个希望。
他们深知,要想改善生活条件,难之又难,好歹现在有个人肯为他们说话,已经很不错了。
正如同郑之岚需要du麻醉自己的心灵,这些难民也需要这样的精神鸦片麻醉自己当前痛苦的处境,这样至少能够让他们感到好受一些。
“带我去下面的生活区看看吧”杨女士神情悲悯,一回头却从人群中看见上次来的时候,见到的一个难民,那时候他的女儿正在发高烧,“你是小吕吧,你的女儿现在怎么样了”
其他难民害怕发高烧是尸变的前兆,将他们父女俩扔到了底层船舱最角落的地方,没有人敢去接近他们。
“她”这名父亲忍不住泪水,“她已经”
郑之岚看着杨女士握着这名父亲的手,心里却想着,杨主席,您是来客串神父的吧,不过,我倒是想看看下面生活舱究竟是什么情形。
她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几乎都在杨女士身上,悄悄从人群边挤出来,走到甲板另一侧。
这船显然经过改造,船体原本是空洞的一个船舱,前方有船员工作和休息的房间等,现在在船体上架设了两层甲板,使得里面可以住更多的人。
刚才坐在远处抱怨的男人眼看着郑之岚走过来,起了兴趣。
“嘿,你看,这女的你见过么”
“没见过干干净净的啊是不是刚才跟着杨一起来的啊”
两个男人站起来,朝郑之岚走过来。
“嘿,你去哪儿啊”
郑之岚转头看了看两个男人一眼,没有回答。
都快饿死的人了,瘦得皮包骨头的样子,还来挑事她心想,就你们现在这样子还敢有邪念有邪念也量你们心有余力不足。
“别走啊”
郑之岚不想节外生枝,索性快跑两步,直接冲到甲板下面。
“跑的还挺快我可没这个力气追过去,下去也找不到了,认怂了”两个男人遗憾的说着,又坐回了地面上。
郑之岚一进船舱,一股怪臭便扑面而来。
这种臭味,夹杂着食物残渣、排泄物、汗液、精液的气味,甚至还带有尸体的味道。
这里面没有任何光亮,里面没有设置灯光,也没有带有蜡烛,她仅仅往里走了几步,便什么也看不见了。
她一脚踩在什么奇怪的东西上,黏糊糊的粘在鞋上,怎么在旁边的地面上蹭也蹭不掉。
“这要怎么住人”郑之岚心里惊讶的想着,“就算是和丧尸为伍,住在危险的废弃的楼里,也比住在这种地方,像畜生一样豢养起来强吧”
她想了想刚才在甲板上看见的两个男人,犹豫了一下,没有再继续往深处走,而是准备向后退了出来。她担心自己若是被人一闷棍偷袭了,也是有苦难言。
更何况,里面实在是太臭了,她不禁在想,如果没有通风,这些人会不会憋死。
就在这时候,甲板上方传来嘈杂的脚步声。
这甲板的材料只是普通的钢板和木架子构成的,人们在甲板上走路,发出一连串巨响。
随后,杨女士和一群难民走了下来。
“光线还是这么黑”
“是啊,他们就配发过三次蜡烛,那之后再也没有配发过,我们平常都是摸着走的。”
“上次您来,我们点过蜡烛,但现在蜡烛都消耗完了。”一个男人说着,“您摸右边的木头板子,每两个板子都隔出一个房间,那就是一家人住的地方,我们都是靠数板子来找到自己住的地方。”
太惨了吧鹰国怎么可能不给他们提供更好的待遇郑之岚感到无法理解。这与她所知的鹰国并不十分相同,难道时势的变化竟然能够对一国的所作所为产生这么沉重的影响
但她想一想,这毕竟是特殊时期,也就慢慢的理解了。
“总比什么都不做的好,这也是一种人道主义救援。”她心里有些矛盾的想着。
而这时候,她便再度强烈的感到,自己亟需一点儿“药物”来刺激一下混乱的心灵。
“你们后来还有人出现尸变的征兆么”杨女士还在和难民们交流。
“之后出现过一次,这船舱分两层,下面一层曾经有人尸变了,咬死了几个人,这几个人中似乎也有人再尸变,要不是有人喊出声了,我们全都那天”一个女人说着说着,便开始哭了起来,“真是没办法啊我当时也住下层我们根本看不见,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