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介铭等待着老太太继续说话,他感觉老太太是想要倾诉。
“我的老伴我丢了老伴他那天一早就下楼了,但是一直没有回来。”老太太低头开始落泪。眼泪很快就布满了老太太满是褶皱的脸庞,看起来沧桑而悲凉。
郑介铭脑子里想着,她老伴已经变成丧尸,并且被打死了,他心里一阵内疚,仿佛自己杀的不是丧尸,而是一个活人。
“他肯定已经死了。而且在楼下变成了那些奇怪的怪物。”老太太抬头看了郑介铭一眼,泪光晶莹剔透,她抿着嘴,想要控制自己的情绪,但是完全控制不住,“他已经不是生前的他,已经回不来了,我感觉的到。”
郑介铭起身走到她面前,握住了老太太的手。她的手已经没多少肉,皮肤像纸一样附在瘦瘦的骨头上。左手无名指戴着一枚很好看的钻石戒指。她的眼泪滴在上面,泛出阵阵透澈的光芒。
老太太哭了很久,终于缓过来,抬起头望着郑介铭。
“小伙子,你能帮我做一件事么”她的眼神充满了期盼和恳求。
“您说。”郑介铭毫不犹豫的回答。
“你能帮我帮我老伴”老太太欲言又止。
“什么,您说。”郑介铭很有耐心。
“解脱么”老太太泪水再度涌出眼眶。
郑介铭心里一紧,一阵悲哀涌上来,“她还不知道他已经解脱了”
郑介铭点了点头,回头装作仔细看了看相片,提着刀下了楼。老太太依然在哭泣,她努力镇定着,送郑介铭出门,门口花瓶的碎瓷片还满地都是,郑介铭把门带上声音同样很大,看来这个门只是太涩了。
郑介铭走出楼道,心里想着,如果当时告诉她,她老伴已经被他送走了,恐怕老太太会更加难受吧,他决定对她编织一个善意的谎言。
郑介铭走回健身器材处,找到那个一瘸一拐的丧尸尸体。
他仔细看了看那已经一棍子被打的不成形的脸,心里一阵心酸。这些丧尸,谁不曾拥有自己的生活谁不曾拥有自己的故事谁不曾拥有自己的爱情
一阵晶莹剔透的光突然映入了眼中,他低头一看,丧尸左手无名指,戴着一枚钻石戒指与老太太手指上的几乎一模一样,只是明显小了一些。
郑介铭小心的取下戒指,回到老太太家门口,老太太一直守在门口,听见脚步声就开了门。
“他已经去了,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就已经去了。很安详。”郑介铭说出那个他已经盘算好的善意谎言,简单,但是模糊了所有残酷的事实。
“那太好了”老太太用手遮住嘴,想要压抑自己悲伤的情绪。
“这个戒指,在他手上,给您。”郑介铭将戒指递入她手心。
“这个戒指”老太太眼睛里闪现出一阵幸福的光芒,而这幸福与悲伤夹杂着,如同盛开一朵彼岸花。“他生前每天每天都会戴着我们的结婚戒指出门,多少年来,都一样。”
郑介铭看着她端详着戒指又哭又笑的样子,自己也不由得感动起来,眼里也流出泪水。他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守护着这个素不相识的老人,等待她在回忆中慢慢的弥合悲伤与悲凉。过了很长时间,老太太回到屋里,把老伴的这枚钻石戒指藏在床头柜的首饰盒子里。
“你是一个人在外面求生么你来小区,是为了找住处的吧”老太太擦了擦眼泪,走出卧室,抬头问郑介铭。
“是的我有三个同伴,他们舍命救了我。”郑介铭想到了自己出来的真正使命,是探查住处、药物或者食物的。
“一定是很好的朋友吧”
“不萍水相逢其中一个受了很严重的伤。”郑介铭很担忧。
老太太关心的问,“是什么伤咬伤么”
“不是被别人打的,头上有伤口,而且在发烧。”
“发烧那可不好办呢,现在医院肯定已经停转了。远么他们现在在哪里”
“安平湖边,安平寺,就在长春街与环湖公路的丁字路口那边。”
“哦,那里,那非常近。那边平常大家不怎么爱过去,没有广场,蚊子又多。”老太太想了想位置,“你们能够转移过来么在那边怎么住啊我这里这房子老点小点,睡五六个人还是有办法的。被子毯子也足够,还存了点药物。”
突如其来的惊喜
郑介铭连连点头,这对他来说是再好不过的消息能够睡在小区的房子里,比睡在冷清的寺里不知道强了多少倍啊
“那简直太好了我们正希望能够找到其他地方住”郑介铭露出喜色。
“哈哈哈哈,那就太好了,我这个老太太也希望有人陪着啊你赶紧去把他们带过来吧,趁着现在大白天,早点回来”老太太看起来更加高兴,咧开嘴笑着,露出漏风的牙。
“谢谢您”郑介铭拥抱着老太太,准备出发。
“小心,一定要注意安全,这一片人口虽然不密集,但是也要小心,那些东西跑的可快。”老太太提醒着,将自己的大门钥匙塞给郑介铭。
“您把钥匙给我,您自己呢”
“我当然还有备用的啦”老太太笑眯眯的,“回来的时候你自己开门就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