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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名衙役互视一眼,其中一人上前一步,恭敬道:“事请是这样的,当我们在东城附近得知了红衣女子是出至船坞港里,一家名为翠蜂坊的妓院女子时,便赶到了那里,进过询问了翠蜂坊的老鸨子和二十多名姑娘,却均没有得到红衣女子的消息,反而是一个洗地的小厮,告知了我等,红衣女子今日中午前,就是从他身边跑下船的”

这衙役说完,另一个衙役赶紧接口道:“之后我们连番打听得知,在已时,妓院里三楼里,出现了一件闹事,这闹事者有六人,其中之一便是红衣女子,而从一些娼妓口中得知,他们在争论时,有一位女扮男装的女子,在高呼一位名为汪财靖的公子”

“汪财靖”

童景焕听到这,感觉这名字好像有些耳熟,未等他想起来是谁,突然,堂下的华永惊叫道:“汪财靖居然是他,大人,小人知道他是谁。”

“哦谁”

童景焕好奇的看向华永。

华永心中不由赞叹,事请果然想着二公子所料的方向发展,他心下偷笑,面上却老实巴交道:“他是雍州天水府尹,汪伦的儿子,这次来汴梁,是为了科举一事”

“哦,原来是他,难怪本官感觉耳熟了,你两且去休息,另外两人速去把汪财靖叫来。”

童景焕说完,当即另外两名衙役便转身离开。

不得不说,这天子脚下的衙役,办事效率极高,稍微调查一下,便知道了汪财靖所居之处,当二人来到汪财靖所居的客栈时,在店小二的引领下,刚刚走到楼梯口,突然就瞧见,一个正在往下走的女子,这个女子一袭火红盛装,端的是妖艳美丽,立即便让店小二和两名衙役呆了呆。

就在他们呆愣的瞬间,突然,身着火红的女子转身就向着上面跑去。

“莫非红衣女子便是她”

两名衙役齐齐一惊,迈脚就狂奔上楼,可却发现,楼上走道已经空无一人。

“怎么办”一名衙役皱眉道。

“既然她在此地出现,想来和那汪财靖有关系了,先不必去追,抓住汪财靖才是紧要的”

两人商议好后,便来到汪财靖房门口,也不敲门,直接强行破门而入,立即把里面正在翻书苦读的汪财靖给吓了一跳,惊得他手中的书,都掉落在桌上。

第二卷汴梁风云第六十七章夜审

汪财靖直到被带到汴梁府衙,他都没有从呆愣中回过神来,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快到完全没有给他反映的机会,好似前一刻还是烈阳高照,万里无云,而下一刻,却是乌云密布,电闪雷鸣。

童景焕手持惊堂木,狠狠一拍,高声喝道:“堂下之人,可是汪财靖。”

汪财靖被惊堂木的声音吓了一跳,他赶紧弯腰恭敬道:“正是在下。”

看着汪财靖如此做派,童景焕眉梢一挑,冷哼道:“你虽是举人,可这里是汴梁衙门,见了本官为何不跪”

举人间县太爷无需下跪,然而在府尹面前,就要看情况了,汪财靖认为自己姑姑是王妃,岂能轻易下跪,他很快调整好心态,淡笑道:“有罪皆跪,可在下自问并无触犯大齐律法,身为举人,怎能轻易屈膝于强势之下”

“哦”

童景焕冷冷一笑,道:“那好,本官问你,今日上午已时一刻,你在何处”

汪财靖现在算是渐渐冷静下来了,他扫了一眼堂下,发现只有一个仆人装备的青年,便淡淡道:“科举将近,自是在房中温习。”

“你撒谎”华永起身指责道。

汪财靖并未见过华永,一时间也摸不准这家伙究竟是谁的人,但他还是挺直腰杆道:“大人为何要审问在下,也先说个明白吧”

童景焕点点头,道:“也好,本官再问你,东城外,翠蜂坊中的汪财靖,是不是你”

听到童景焕居然问起这事,汪财靖沉思片刻,点点头道:“是”

“既然如此,你为何之前又说不是”童景焕冷哼道。

“男人不愿承认自己喜欢留恋烟花之地,这有何不对。”汪财靖不卑不亢道。

这汪财靖的神情举止,虽然看似平静淡雅,然而却给人一种骄横傲人的气焰,让童景焕十分看不顺眼,他的语气也越发冰冷。

“你在翠蜂坊可曾见过一个貌美妖艳的红衣女子”

汪财靖闻言一惊,今日他在翠蜂坊,除了最后去追司徒婉晴,席间并未和任何女子纠缠,但这不代表他不知道红衣女子的事请,此女本来他并未在意,可当得知试题被劫走后,他才明白,这定是沈家的人,而那个时候,沈玉翰和颜芷绮已经被抓,他心底虽然很畅快,可因为被抓之人没有沈玉嘉,他终究还是没有出完恶气,到现在都耿耿于怀呢。

“见过,但只是一面之缘,之后在下便离开了翠蜂坊。”汪财靖老实回答。

童景焕冷冷一笑,伸手从一名衙役手里接过一张证词,看了几眼才问道:“你从已时开始,在翠蜂坊逗留到将近午时,席间未成点过一名妓子,最后还跟着一个女扮男装的女子跑了,那么本官问你,在这段时间里,你见过何人那女扮男装者,又是何人”

短短几句问话,让汪财靖意识到了事情不对劲,这衙门的效率,未免也太快了吧,他们是怎么知道自己去过翠蜂坊的而且现在还要把司徒婉晴给捅进来,她可是什么都不知道啊,如果一切招供,那么接下来,自己的麻烦可就大了

汪财靖思前想后,始终找不到一条好说词,童景焕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他狠狠一拍惊堂木,再次怒道:“快说”

汪财靖暗叹一声,道:“在下到翠蜂坊见一位朋友,我们相谈入神,便忘记了时间,而那位女扮男装者,乃是雍州按察使,司徒仲博之孙,司徒婉晴,也是在下未过门的妻子,她因知道在下去了烟花之地,恼羞成怒,才会冲进来大闹一番。”

汪财靖把相见的人说的很淡薄,而提议加强了司徒婉晴的介绍,就是想要童景焕忽略到前者,而把注意力集中到司徒婉晴身上,然而,童景焕却根本不吃他这一套,直接问道:“你那位朋友又是何许人”

“闲云野鹤之人,不提也罢。”

童景焕闻言,双目一瞪,这汪财靖不是明摆着在玩弄他智商吗

“本官是看科举将近,你又身为举人,才对你一忍再忍,你却一直敢戏耍本官,很好,现在本官再问你一次,他姓谁名谁,又是何方人士,你若是不道个明白,休怪本官不留情面”

这一下,汪财靖心慌了,他的确不知道对方是谁,但是他可以告诉童景焕,是何人给他牵的线,不过若是这样一说,那么他汪财靖的前程,绝对是毁于一旦了,然而现在若是不说,恐怕下场也好不到那去。

怎么办汪财靖思前想后,急的尿都快出来了,却始终没有一个明确的说词。

“得,你也不必说了,本官都知道了,来啊,大刑伺候”

动刑这事情可不小啊,特别是对举人动刑,若一旦是冤枉的,就算童景焕是汴梁府尹,这下场恐怕也承受不住啊,可他偏偏就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