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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高傲地说着,是女王巡游,而不是被捕。

反倒是西尔维娅的刺杀对象之一、险些被杀的雷露出了为难,他上前一步,单膝跪下。

“殿下,能把她交给我处置吗”

“为什么怜香惜玉”

但雷无视他刻骨的嘲讽。

“虽然没有完成仪式,但您已经将她交给了我,她是我的妻子。我不希望别的男人碰我的妻子。”

“她恨不能杀了你,你却还要维护她因为暗恋,还是你真是多情。”

亚伦玩味地笑着,眼神如利刃,直刺雷的心脏。

“但我却偏想知道你的单相思会结出什么样的果实。”

他挥挥手,示意禁卫退下。

身旁没有了挽扶,西尔维娅顿时失去重心,险些栽倒在地。

雷立刻上前扶住了她。

他温柔地抱着她,蹲下身,将她拥入怀抱。鲜血弄脏了他的礼服,但他不在乎,他的眼睛里只剩下这个对自己不屑一顾地女人。

“你爱我”

垂死的西尔维娅艰难地说着,即使没有被折断胳膊,她也已经离死不远。

雷点点头。

“可你救不了我。”

她虚弱地笑着,流下了眼泪。

“走上这条路,我便知道总有一天会横尸街头。我无数次设想过我的死状,唯独这种情况最后留在我身边的人居然是你真是可笑”

她忍不住咳嗽起来为了瞬间的急速,脏器早已破碎了此刻每一缕呼吸都带着血的腥气。

“我快死了。”

“不,你不会死。我会救你的,我有办法救你。”

抱着她,雷庄严地承诺着,但西尔维娅却放弃了,她听见了他的心脏跳动的节奏,她知道,他对自己的爱不是男人对女人的爱。

“答应我如果你对我还有一丝怜悯就帮我让我有尊严的死去。不要让他们侮辱我的尸体我”

她衰弱地说着,仰起头,看着穹顶的壁画:为人类献出全部的耶稣依旧平静地钉在十字架上,仰望着这个美丽的丑陋的世界。

这是她看见的最后的风景。

眼泪流下了。

生命的沉重压得他喘不过气,最后的祈求更令他心痛如绞。

禁卫上前,请他交出尸体。

但雷做了一个决定。

他将西尔维娅抱在怀中,静静地,走在红毯上。

没公爵的旨意,禁卫不敢退下也不能上前用强,他们对持着,直到拱门处。

门锁着。

雷转过了身。

“殿下”

看着他波澜不惊的眼神,亚伦叹了口气,幽幽道:“雷,我一直都在乎你,比在乎任何人都更多,我不希望你辜负我的期望。”

“殿下,我感激您对我的重视。若您此刻对我还有一丝一毫的尊重,请允许我将她以妻子的名义安葬。我”

亚伦明白了。

“让他去吧。”

于是,沉重的大门打开了。

抱着西尔维娅,雷消失在黑夜中。

第三十三章对不起上

西尔维娅的葬礼非常热闹,但气氛却异常冷清。无论她生前如何让男人们为之疯狂,当她死后,得到的也只是一方小小的墓地。

亚伦放弃了追究责任,他甚至没有公布她的死因。可悲的是,为了个不切实际的梦,西尔维娅和自己的过去斩断了联系,在法律上她没有任何直系亲属,她的房产依法被收归国有,为她工作过的人都得到了一定的经济补偿。没有人被牵连,但也没有亲属出席,曾经爱过她的男人们撑着伞,送她最后一程。

工人们用绞车将棺材垂放到地底,再起土把她覆盖住,曾经的社交圈明星就这样消失了。

雷撑着黑伞在小丘上静静地看着。

西尔维娅还没有签字,所以他们在法律上依旧不存在任何联系。他甚至不是死者的朋友。

但葬礼结束后,人们各自坐车离开,唯有他还留在原地。

等所有的人都走了,雷缓步走下山丘,站在土堆前。

没有哭泣的冲动,只是心酸。

他蹲下身,擦拭着墓碑上的相片,照片里的她依旧明艳照人,可是棺材里的尸体迟早与草木同朽。

他绕到墓碑后,挖起一抔泥土这个土堆的土,握在掌心,感觉就像握着她最后的一部分,那是他仅能感受到的最后那么一点点的她了。

再美丽的人,也会化为白骨,最终变成泥土。

没有人能逃出这个宿命,强行逆转自然法则的结局是变成怪物。

不老不死的血族的存在真的正确吗他们是否也曾诅咒自己的命运,渴求着死亡

想到这里,雷顿时觉得可笑,做为短生种,居然关心站在自己的对立面的血族

但是

无法控制思维。

是西尔维娅的死让我变得多愁善感了吗

雷叹了口气,握紧手中的泥土,默默看着天空。

不知何时开始,身后多了一个人。

雷感觉到了,虽然他没有回头。

访客静静地站在他身后,一言不发,他也沉默地捏着土,一声不吭。

直到午夜。

站在身后的亚伦打破了平静。

“我以为和她结婚会让你开心。”

他说。

雷叹了口气,转身无奈地看着亚伦。

也许是站久了难免头昏目眩,雷居然觉得眼前的亚伦没有了昔日的盛气凌人,他的表情温和得近乎小心翼翼,像弄坏了朋友最爱的玩具的孩子。

于是雷松开了手中的土。

“你错了,我从没有爱过她。”

“但你看她的眼神”

亚伦不死心地追问着,雷只是低下头,抚摸着西尔维娅的墓碑。

“我没有爱过她,爱她的是乌鸦。”

“乌鸦”

亚伦重复着这个名字,不由疑窦丛生。

“是的,乌鸦。可惜因为我的错,她直到临死的那一刻都不相信乌鸦的爱。”

雷从怀里取出一个木质面具,放在了墓碑前。

亚伦认识这个面具,是乌鸦的面具。

“我爱她,因为我是乌鸦。”

“你是乌鸦这不可能”

亚伦不可思议地说着,乌鸦被认为是巴比伦的毒瘤,他曾无数次设想过乌鸦的真实身份,却从没有怀疑过雷可能是乌鸦。

“乌鸦在巴比伦活跃已经超过十年了,你是三年前才来巴比伦,时间上完全对不上”

他计算着,推翻着。

“谁说过乌鸦是某个特定的人的名字”

雷平静地笑着,“乌鸦是个代号,任何继承了这个名字的人都是乌鸦。事实上巴比伦关于乌鸦的记录可以追溯到五十年前,他最近十年才开始与政府为敌。但是扫罗侯爵隐瞒了这一部分。”

“但你居然是乌鸦,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