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想青果也不会有意与弟妹为难,一时无心之过你也别太往心里去了,我让继英好好管束青果也就是了。”张振羽极力往下压事,他希望张承福能明白争一时长短终失和气的道理。
“我倒没有什么,只是我家那婆娘自来争强好胜,是个极要面子的人,她怎么能甘心就这么不声不息的算了好歹也得给她个说法,就给她赔个不是也好。”张承福打定了主意今天就是不依不饶了,平常受尽了冷待与白眼,今番可算是逮着理了,怎么也得大闹一场,看以后谁还敢小瞧咱。
“爹”张阳看他爹那犯难的样儿真不知道他这个府主是怎么当的,这点小事算什么官字两张口,你是法官自然你想让谁赢谁就赢,这有什么好为难的张阳干别的事没把握,若论打官司那可真是自信心爆棚。“这件事交与孩儿处理吧,我一定给二十二叔和三婶母一个公平合理的说法。”
“你有什么想法,说说看。”张振羽现在很尊重张阳的看法,他人虽小却常常提出很多正确的建议。
“我是说这件事由我来解决,您只旁观就好,孩儿若有不是处,有您指点料也不会出大错。”
“嗯,好,你想怎么解决你说吧。”张振羽不知道张阳又有什么鬼主意,他想用什么东西打动张承福呢威逼,人家又没犯错,你拿什么吓唬人家利诱,我都说我亲自过去看看了,他不懂吗我还能空手去空手回来人家摆明了是不要好处的。
“二十二叔既有一状,也得容青果有一诉,把青果叫过来咱们当面审问清楚,谁是谁非都摆在明面上,该怎么处置自有公断。二十二叔,您说呢”张阳当然看得出来张承福是什么意思,他不就是来打官司告状的么那就升堂问案呗,大堂之上什么叫公断上意就是天意,天意就是不可违。输赢是非全凭一张嘴,天理良心全在一念间。
“阳公子说的有理。”张承福也知张阳绝无好意,但这个结果正是他需要的,他自忖这回属实是有理,任凭张阳如何偏心,姬氏身上确实有伤,青果确实是惊吓着姬氏了,他们有张锏做人证,青果不会说话,那个怪物浑身是嘴也没用,他说话怎么也不如张锏说话有力度。张锏是张承禄的二姨太所生,张承禄和张承福是一奶同胞,张锏是张承福的亲侄子,虽说也是庶子的庶子但至少是平康府的人,至少姓张,总比个外来的傀儡式的怪物说话有用吧
阳儿竟然想通过公开审理平息此事,这可和几年前摘星殿审追风之过不同,追风大闹摘星殿全凭主子的意愿定罪,平康法典上确实是找不到实据。这战兽伤人可明明白白写在平康法典里,这种事先例多得很,一旦审理起来继英只有舍了青果,那继英甚至整个中殿都得记恨咱们,以后中殿、南殿、东殿如何和谐相处张振羽心里矛盾得很,想要阻止张阳又想不到有什么办法能阻止张承福纠缠。阻止张阳不难,这事又不是张阳挑起来的,可怎么阻止张承福也罢了,就由阳儿折腾吧。这小子鬼点子多,说不定他早有了什么好主意。就折腾起来谁能和阳儿计较非撕破脸,由阳儿去撕还好些,毕竟他是子侄辈上的孩子,事后赔礼他也放得下面子。
张阳看张振羽沉吟未语,他便开始发号施令了。他手指一勾,叫过一个金甲武士:“传青果”
“是。”那金甲武士抱拳一揖就想走。
“慢,必须先跟英叔打个招呼,最好请英叔一起过来。”张阳扔给他一块令牌,如果张继英不放青果过来的话亮出这块令牌好用,如果他见了令牌仍然阻止的话就可以动手了。
张承福看在眼里,心里舒服的跟刚抽完大烟似的。张阳这个态度就是抓捕青果一般,张阳说的也明白,他说的是传青果,这就是来也得来,不来也得来。
张振羽看在眼里,心里也舒服极了。张阳说传青果请英叔,传青果是力,请英叔是礼,这孩子办事有分寸,既彰显府主之威又不失晚辈之礼。
张阳又叫过五个金甲武士:“你们分别去东、南、西、北、中五殿传话,就说张承福状告青果伤人,半个时辰后宁神殿公开审理此案,凡是张氏族中人均可旁观,战兽也可随主同来。”
看热闹的人越多越没人说偏道正,公开是公平的保障,是公正的第一步,第一步就让人说暗箱操作,后面要解释的事就多了去了。
好,你折腾吧,越多人来越好,我看你怎么把白描成黑,我就不信我们这挨打的还能没理姬氏平素是泼辣了些,她再刁蛮你也不能说她比青果厉害吧张承福心中暗暗得意,他当然知道张阳辩才好,但这铁打的事实摆在这儿了,你再能说还能说出啥花样来
嗯,我就是不想麻烦大家,其实这样倒好,把人都叫来,谁有什么想法当场就说,总比事后留一堆麻烦的好。张振羽觉得张阳做得很好,心里暗暗赞许。
传过号令谁也没再多说一句话,宁神殿真个成了宁神的所在,都各自安安静静的等着该来的人。
第221章问话
大家都以为肯定是张继英带着青果最先过来,谁也没想到最先赶到宁神殿的人竟然是追风。问墨在后面屁颠屁颠的跟着,把他开心的像小孩子第一次跟着大人去看戏似的。追风一听张阳要审案,他如何能不过来他可不放心张阳去惹祸,那孩子性情倔强好认死理儿,钻起牛角尖来六亲不认,他必须到现场看着他点,不能让他无端引火上身。
问墨纯是看热闹来的,他从没听说过什么叫审案,审案这俩字就诱惑得他金闪闪的眼睛发亮了。而且张阳是主审,他一个九岁的小娃娃审理一堆大人该是多么的有趣
追风进来给张振羽见过一礼就到他身后站着去了,问墨跳过桌子直接挨着张阳坐了。
“你没看见我啊”张阳歪着脖子斜着眼睛盯着追风,小样儿他还想让追风给他也见一礼,论理这也应该的。
“唉哟,你长的太大了,真没看着,你啥时候来的”问墨伸手扒拉张阳的肩膀,追风就白了张阳一眼没理他,问墨倒话多得很。
“一会儿别乱说话啊。”张阳嘱咐问墨一句,这个问墨什么规矩都不放在眼里,这是个到哪里都敢砸场子的主。
“你当我爱说话啊”问墨还真不怎么爱说话,他看不顺眼的人,一句话他都不和你说。
片时之间宁神殿里聚满了人,五殿族长俱都到齐,十二执事来了六个,当事人也一个不落。不消说张钺、张锏、张承禄、姬夫人全都过来了。各殿男女老少连同战兽把这宁神殿围了个水泄不通。
张阳环视一周见人来的差不多了,他站到桌子上向大家轻轻一揖:“各位长辈张阳有礼了。”这要挨个握一遍手恐怕一上午的时间都不够,见礼是一点必要都没有的,他就这么做个圈揖一带而过也没人会挑这个邪礼儿。
“今天二十二叔状告青果伤人,为了给二十二叔一个合理的说法也为了不冤枉青果,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