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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角。有泪光闪烁。

只是,经历过这一切的人才会懂得,原来,从来都没有人保证过,一见钟情一定会是两心相悦,也从没有人徐说过,有情人一定会终成眷属。当她遇见他的时候,一扇门被推开了,让人迷失,让人沉醉的情感开始从那颗青涩的心房中满溢出来。但另一边,那让她心动,让她纠结的那扇门,却一直紧紧地关着越是贴近,越是触摸,越是只能感受到冷冷的寒气。所以,梓言曾今尝试过逃避,尝试过重新关上自己的心门,但到最后,她却依然只能如此取舍,依然像一只扑向烛火的飞蛾。

透明的魂流依然不绝不塞地从这一头,流向那一头,从梓言无怨无悔的心房,流向流影毫无知觉的冰冷胸口。

在那里,一个已经停滞许久的心跳正在逐渐恢复,但另一头,一个满怀悸动的心跳正在缓缓停止

噗通,噗通。

若不是如此,他们应该绝不会如此贴近吧

噗通,噗通。

若不是如此,此生此世他们或许都没办法如此坦诚吧

梓言垂下臻首,娇艳欲滴的双唇仿佛想吻一吻那魂牵梦绕的人儿,但门外却突然传来玉娇大声的喊叫,也能听见族人们惶急的解释哈,真的是弄人的天意,即使到了这个地步,也不想让自己如愿啊。

她先吩咐了族人一句,让他们退开,然后又用温柔的声音继续开口。

“你们进来吧。”

屋舍的门,被一股恰到好处的气流推开,梓言并没有在意玉娇和慕白的反应,只是继续握住流影冰冷的手掌,继续将那股魂流送进他的体内。

渐渐地,她几乎已经感觉不到自己身体的存在了她很清楚,这是换魂之术即将完成的前兆,但即使如此,她的手也没有松开,她的嘴角依然带着微笑。

“我要把我哥带回去。”

小小姐的声音明明就是在身后响起,但在梓言耳中,却又飘渺的好像来自天外。

“不,我不能让你们把他带走。”

在那透进点点晨光的屋子里,梓言背对着身后的来人,用虚弱而又坚定的声音开口。这一刻,阳光的味道终于撕破了巫族长久以来的阴霾长夜过去,对于那个安静地睡在那里的男人来说,梦魇将尽,也许从这一刻开始,巫族也会迎来自己的新生。

“现在还不行等等,再等等,马上就好”

如此呢喃,与其说是对话,倒不如说是自语。

谁也不曾看到,女孩儿的嘴角带上了淡淡的微笑,耀眼却透明。

在晨光的照耀下,明明早已死去的流影,微微颤动了眼皮,而在同时,年轻的巫女却仿佛一抔初春的冰雪,在男人睁开双眼之前,终于化作一抹青烟,永远的消失在天地之间。

缘吝一面

第二百六十六章、噩耗

第二百六十六章、噩耗

睁开双眼,引入眼帘的,是一抹还未完全散去的清气

没有人解释,更没有人言谈,但流影却仿佛瞬间明白了一切似的。他静静地躺在那里,感受着早已一片狼藉的体内经络,一言不发,更不曾坐起身来。

“哥。”

不远处,玉娇的声音传来,但他却暂时无暇理会

痴情的女子,痴傻的女子,到底是为什么,竟然不惜牺牲掉自己也要做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就算是死去,对于自己来说,也不过是经历另一段轮回,另一段悲伤罢了,到底是为了什么,竟然为了如此无价值的自己,付出如此巨大的代价。

两行清泪,从微微闭上的眼角滑落。

抬起手,虚弱的流影已经什么事都做不到,但他还是摆手阻止了玉娇向自己冲来的动作。他需要一段时间静一静,需要一段时间,接受自己的罪孽。

而另一边,慕白也拉住了迫不及待想要确认兄长伤势的小小姐,默默摇头。

场面,一下陷入了沉寂反倒是守护在周围的巫族族民们像是早有觉悟一般,纷纷跪倒在这简陋的屋舍之外,他们悲戚的哭嚎着,像是知道小巫女的决定一样,这几日对于巫族来说,悲伤和损失早就成为了唯一的旋律进入十万大山的圣巫女玲珑毫无消息,现在小巫女又

无法改变天意的人们只能匍匐在地面上恸哭着,祈祷着,希望这场灾难尽快过去。

当然,那些悲戚的哭声也穿越了小屋墙壁的阻隔传入流影的耳中,他一言不发,只是紧紧握住了右拳在那手心里。是一件不起眼的苗家银饰。

奉献出自己的灵魂,奉献出自己的血躯,让自己所有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证据消失,那个苗家女子留给流影的,只剩下了这只不起眼的头钗。

曾有很多人告诉过他,仰慕和爱情是最遥远的距离。但如果上天能够再给他一次机会的话,他会毫不犹豫的把她拥入怀中,可惜,这份爱,已经没有办法跨越生死的界限了。

在没有任何人打扰的小屋里,流影颤抖着坐起身来,手心已经被尖锐的钗头刺出殷红的鲜血,但他却毫不在意。

他木然的看着自己身边的墙壁,仿佛还能依稀找出伊人美丽的倩影。但只要伸手去捉,又会立刻变得了无痕迹。

手,在滴血,一滴一滴,滴进心头,然后终于化作几行哀怨。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

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

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横汾路,寂寞当年箫鼓,荒烟依旧平楚。

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风雨。

天也妒。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

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来访苗乡处。

三日。

流影整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三天三夜。直到玉娇和慕白几乎忍不住破门而入的时候,一袭白衣如雪,却平添七分沧桑的他才终于推开了房门。

他的目光中再也没有了往日闪耀逼人的灵气,也没有了超然物外的潇洒,剩下的,只是浓重的化不开的绝望和自责。

“哥哥”

流影的脸色同样苍白的吓人,玉娇很快上前扶住了已经摇摇欲坠的狐仙,习惯性的将一股真力送进流影的体内。但回应她的却是一声略带痛苦的低吟

“咳咳”

轻咳两声,流影微微皱眉,然后又对玉娇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