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白迎着流影惊讶的目光点了点头。
“没错,狐主要我传谕给你,如果没法儿交换到玄火鉴的话。就将伏龙鼎暂时寄放在南疆巫族之内,由南疆巫女保管狐主之所以这么做,我想无非也只是施恩之计,虽然遇上如今这番变故,倒是恰好可以集合两件神物威力共抗邪魔,但听你刚才的描述,我想就算是两宝齐上,也难以诛魔成功”
毕竟,就算是玲珑能够驱动上古凶器玄火鉴。他们这边却是没有人能够策动妖族秘宝伏龙鼎别说是他们,就算是现在的天主恐怕也没办法使用这威力惊人的镇压法宝,到时候画虎不成反类犬,岂不是贻笑大方。
说到底,集天地戾气创造出的兽神所拥有的威能实在是难以想象,若是再有一位能够和巫女玲珑相提并论的高手在自然是另当别论,但如今只凭他们恐怕完全没有阻止的希望即使是伏龙鼎在握也一样
“为今之计,还是将伏龙鼎交给巫女玲珑。我们先行回返众妙天,再拟对策吧。”
考虑双方形势实力。如此作为既不算对南疆巫族见死不救,另一方面,也算是最大程度的保留了己方的有生力量虽然无法按照原计划带回玄火鉴略有遗憾,不过这也是时势使然,无可奈何。
没错,又一次的。这又是看上去最“正确”的选择
“慕白,我求你件事情。”
“你说”
流影的目光真诚而认真,但越是如此,慕白却越感觉到其中的不妙虽然谈不上老友,但他和流影却颇有些一见如故的意思。他非常清楚流影是怎样的人,所以每当他认真起来的时候,通常而言都不会是什么容易的事情如果连在同辈之中傲视群雄的流影都没法儿轻易做到,对于他而言就更不会是什么举手之劳。
“如果苗疆再发生战事如果还会有什么意外,我希望你能带小白和玉娇先离开此地。”
“”
慕白沉默了,作为鹏族少族长的他不是什么愚蠢之辈,流影的只言片语虽然吐露出的信息有限,但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流影这番交代都不像是无的放矢慕白几乎能够肯定,流影一定是通过什么渠道知道了一些事情,比方说关于那个怪物,比方说那个怪物还会回来
“你想做什么”
“”
流影没有回答,只是目光坚定的看向了苗人村落的方向他曾向自己起誓,绝不会再作出这种见死不救的事情,所以就算是只有一线生机,他也不能放弃。
“你要想清楚,就算是巫女玲珑都没办法压制的敌人,就算你跟过去,又能有什么用”
流影依然没有回答,只是坚定的摇了摇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发现自己竟然变成了这样一个固执的人,只要是已经决定的事情,不论如何都不会改变。
“你哎,也罢,我答应你。”
“多谢。”
挥手打断了流影接下来的话,慕白同样沉下声音,一脸严肃的开口。
“但影兄弟,你要记住,对于玉娇小姐来说,你永远是不可替代的兄长,不论你要做任何事情,请为玉娇小姐考虑清楚”
“我明白。”
流影的手拂过玉娇的发丝,但微微闭上的双目却无法凝视那张憔悴的面庞。
“但我也很清楚,我没法一辈子都陪在玉娇身边”
在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从手掌那里,明显传来了女孩儿的颤抖紧闭的双眼不曾睁开,但就算流影不看,也很清楚,那长长的睫毛下,一滴晶莹的泪水正在无声滴落。
说出这种话,玉娇恐怕会伤心吧但即使如此,流影也不愿意再让少女在自己的身上倾注这些注定得不到回报的情怀了。
拂过伊人面颊的手掌依旧温柔,只是在玉娇的感受中,却已经少了什么不能言喻的东西
“我是她的兄长,此生此世,都只是她的兄长。”
第二百五十六章、请战
第二百五十六章、请战
日升日落,这一日,却显得格外漫长。
苗人的村落里,血腥的气味还未散尽,但从古至今都生活在困境中的他们却好像比习惯了良顺生活的中原人士还要坚强的多。
失去丈夫,失去父亲的妇孺在那一片片无法直视的残骸中寻找到亲人的尸体,然后将他们好好安葬,而能够拿起武器的,不论是少年又或是老人,都自觉的在巫族周边的山林里重新构建起哨岗,预防那怪物去而复返的袭击当然,如果那怪物还敢回来,他们也绝对不介意把它永远的埋葬在这里,祭奠他们逝去的亲人
不过是几个时辰的功夫,苗族的村庄就拧成了一股坚不可摧的力量,一种名为同仇敌忾的情绪开始在人与人之间传递,最终点燃了复仇的怒火。
当然,如果只有这些涂有勇力的族民们,巫族依旧无法阻挡兽神的侵袭在村落最中心的所在,族中最后几位残留下来的长老已经从玲珑那里领受了旨意,全族上下加强戒备,一旦发现怪物的行踪不要勉强抵抗,立刻回报巫女
在长老们的组织下,整个巫族开始高效的运转起来,而所有布置和作战的目的都只是把那个可怕的怪物牵引到巫女的面前虽然长老们也不清楚玲珑究竟有什么办法战胜这个可怕的怪物,但他们始终确信,他们的圣巫女一定能够为死去的族民们报仇雪恨
而在这个深沉而又忙碌的夜晚里,一个一身白衣的倩影再谁都没有注意到的时候,缓步走进了玲珑驻守的祭坛。
一步踏进结界,灼人的热浪顿时袭来,对于一般的造化境甚至解脱境修士来说。仅仅因为这些炎气,就要消耗掉不少真元才能保护自己的身体,但缓步走来的少年却丝毫没有露出如此囧态他的怀里,一个血色的小鼎正发出淡红色的光芒,将他整个人笼罩在内,就好像是一道无形的壁障。将他包裹在内,不受外物干扰。
“流影见过巫女。”
流影躬身,明明还是少年的他却好像比前日看起来更高大了几分,而从他的语气中,更听不出半分情绪的波动。
“昨天,多谢你救了梓言”
“分内之事。”
飘渺的女声停息了片刻,然后复又响起,只是这一次,带上了更多的疲劳和苦涩。
“梓言是大长老的孙女。她的父亲和母亲都因为意外死去很久了,大长老,是她在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
“很抱歉,我恐怕不能把玄火鉴借给你,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