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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满了触手的怪物再也无法集中精力,它疯狂的扭曲着,有力的触须更是一下又一下重重的拍打着地面,把坚硬的石块都砸成粉碎

早就将自己的一部分存在藏在螺湮城教本中的caster终于开始发挥最后的力量,这具雁夜通过螺湮城教本的能力亲手制造的躯体,现在正被caster渐渐抢走那已经去往地狱的恶魔,现在却向世界上存在的生命伸出了贪婪的双手。

“贪婪的人从我这里掠走的东西,我要你们通通还给我”

“开什么玩笑”

那声音同样是沙哑不堪,如同砂纸之间的摩擦。

但毫无疑问,对于怪物本身来说,却明明白白的知道这个声音,是属于名叫间桐雁夜的存在。

“我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把这具身体让给你啊”

第八十六章、未远川之殇7

第八十六章、未远川之殇7

“放开她”

这一次,司仪直接举起了长剑

染血的骑士却更加彰显其勇武,特别那盔甲上的鲜血并不只是来自他自己身上的伤口,还有不少是来自那些强大可怕的敌人。

没有人可以无视狂战士的威胁,要知道,berserker的存在,本就是愈染血,愈疯狂

杀意,是最真实的感情。

当那个片体鳞伤的女人出现在司仪面前的时候,他不知为什么突然感受到了一股直冲脑门的热血他很清楚那并不是单单因为对方的生死同样牵扯到自己的存在,而是因为某种通过时间积累而成的属于人类和人类之间的情感。

他不能让她死。

就算是为了最后的战友

就算是为了唯一的同类

“放了她”

将黑键握紧,神父仿佛是听见了这个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

放任吉尔伽美什和这个男人一对一对决就已经是他做过的最失败的决定早知道是这样,就不应该从间桐雁夜那里去找什么螺湮城教本。

在脏砚利用吉尔斯制造出破绽的片刻,就应该切实的杀死已经同化了魔导书的她才对。

如果是那样,或许berserker就会死在与英雄王的对决当中,当然也不会有现在的节外生枝。

将黑键转过一个小小的角度,原本就嵌在雁夜身体里的利刃立刻将原本的创口扩大了不止一倍,殷红的鲜血自然也随着神父的动作缓缓流出。但那个被钉在墙壁上的女人却没有发出任何一丁点儿痛呼。

但司仪很清楚那份痛苦,透彻心扉。

“作为berserker出现在这个世界的servant哟,你认为我会愚蠢到这种地步吗我们之间早就没有了余地,马上自尽,又或者你可以赌一赌。”

拥有着最起码e级别力量的神父将原本被像标本一样钉在墙上的女人一把拉了下来然后用另一把黑键搭在了她的喉咙。

手臂,和小腿上的骨骼都传来了明确的骨裂声,早就被折磨的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皮的雁夜几乎要失去意识,但那迷蒙着泪水的眼睛却依旧盯住了司仪的所在的方向

绮礼的动作很快,所以真正能够捕捉到雁夜眼神的,对于司仪而言只有那么短短的一瞬间

他从那双眼睛里没有找到任何对于不幸的哀叹,也没有见到任何对于疼痛的屈服秋水般的眸子里,只剩下无穷无尽的遗憾,和透彻心扉的悔意。

终于,雁夜在最后的最后找到了那个最开始的答案,找到了他追求圣杯的意义

后悔也好,绝望也罢,那份快要满溢出来的情感,仅仅是为了实现对于那个小女孩儿的拯救而已。

几乎是在同时,在那只机会快要完全断开的右臂上,仅存的令咒,开始散发猩红的光芒

那是那个叫做间桐雁夜的男人对于这个世界的报复,也是这个下场凄惨的女人最后的绝唱。

以令咒命之,立刻杀死aster言峰绮礼

无毁的湖光微微偏折,流光乍现之间,最可怕的武器立刻消失在了司仪的手心。而与此相对的,对于神父而言,他同样永远失去了属于自己的头颅

一道血线从他的喉咙出现,然后完美的完成了切割说到底,还只不过是个人类的绮礼没可能在失去脑袋之后继续存活,这来自于黑暗骑士的宝剑投掷,终于为他那条无限求索的道路画上了最后的句点。

然而就在同时,属于司仪和雁夜的战争也到此为止了

神父是个诚实的家伙就像他之前说的那样,黑键在他失去生命体征之前,就划开了雁夜的喉咙

深深的切口将食道和气管同时切开,甚至连支撑头部的颈椎都被破坏了相当的一部分。对于人类而言,这绝对是无法治愈的伤势了

“没没用了”

看着将自己抱在怀中的狂战士,不断溢血的嘴角却露出了笑容

“我们太小看太小看caster了,那个家伙,竟然在魔导书里,藏了了一部分的灵魂。”

女人用尽全力用已经几乎完全折断的右手按住了胸口

“我把教本概念化,放进了身体他们自然自然也就找不到切断魔力供给的方法了”

司仪一句话都没有说

他只是抱着怀中的女人,仔细地听着她断断续续的诉说。

是的,他很清楚雁夜这么做的代价那些已经被折磨的不忍卒睹的伤口,正在慢慢重新编程肉块和触手的集合。

完全封闭了螺湮城教本的能力,得不到魔力支持的雁夜很快就会重新变回那夜他见到的那堆腐肉,而这一次,司仪无能为力。

所以他只是静静地听着,留给她的时间已经不多

“最后一个请求”

她努力的把嘴巴凑到司仪的耳边,刚刚失去最后一枚令咒的雁夜已经没有了作为aster的资格,现在的她,只是在以友人的身份,向自己唯一的挚友说出最后的心愿。

“不要不要让小樱再回到间桐家脏脏砚那个老怪物,还还活着。”

“我明白的。”

就好像是最开始的那一夜一样,将即将死去的aster背在身后,狂战士再一次站起身来他的目光扫过一直站在不远处将这出闹剧看完的间桐脏砚。然后从另一边的石壁里,拔出了刚刚掷出的宝具。

“啊啦拉,之前的事情还没让你明白过来吗”

老人毫无胆怯的看着正在步步逼近的司仪,已经活过了成百上千年的他对于死亡已经没有了直感。因为对于脏砚来说,只不过是个容器,它的毁灭和死亡早已扯不上半点儿关系。

“这是出不错的戏剧,何不乖乖呆在那里等待最后的落幕”

他大声的讥笑着,甚至忍不住握住他的拐杖指指点点欣赏敌人气急败坏的模样,也是脏砚的兴趣之一

可这一切却都不曾影响司仪的步伐。

他沉默的走向脏砚,沉默的走到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