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俊楠将后续的事情全都交给了班克罗夫特去负责处理,而他自己则带着这两天在巴基斯钽又哭又笑的曾慧敏以及刘凯龙等人踏上了回国的专机。
在登机之后,起飞之前,刘凯龙凑到了罗俊楠的面前,涎着脸问道:“楠哥,我刚刚跟疤子通电话了,他问要不要拉兄弟们一起到机场迎接咱们回去”
“谁让你通知疤子了”罗俊楠正了正身子,一个白眼甩了过去,“想耍威风自己去耍,我跟你慧敏姐是要在东山行省下飞机的,自己的事情自己决定,别老来问我,明白不”
“嘿嘿明白,明白”虽然被罗俊楠呛了一句,但毕竟是得到罗俊楠的首肯了,一心想回去好好显摆一下的刘凯龙顿时嘿嘿直笑了起来,才一个转身的功夫,手机就已经贴到了脸上,“喂,疤子吗楠哥说了,你们把车开到机场去吧,我们大概晚上十点钟左右就到了”
听到刘凯龙的大嗓门,和曾慧敏面对面坐着的罗俊楠不禁摇了摇头,但也能理解刘凯龙此刻激动的心情。
专机是霍塔曼国际投资集团专门包下来的大型客机,经济舱是完全空着的,所有人都挤在了头等舱里头,气氛相当地火热。
曾慧敏没心思去听这些大老爷们讨论的话题,她只是看着对面的罗俊楠,说道:“我已经跟大伯说过了,但镇上的道路不太好,只能搭车到县里,再坐皮卡车下到镇上去,我们带了那么多礼物,到时可能不太方便呢。”
“坐什么皮卡车”罗俊楠愣了愣,随后失笑道:“放心吧,我已经叫人开了一辆越野车到机场等着了,皮卡车能跑的烂路,没道理越野车跑不动啊。”
“什么越野车该不会是城市suv吧这种车开是能开,就是容易磕到底盘。”曾慧敏狐疑地看了看罗俊楠,问道:“你在东山行省也有朋友”
“是朋友的朋友。”罗俊楠不多解释,只是笑着说道:“一个在东山发展的小兄弟,以前见过几次,但没有深入地接触过。”
见罗俊楠不愿做过多的解释,曾慧敏倒也点点头不再追问了。
飞机从巴基斯钽起飞,抵达东山行省流亭国际机场的时候,时间已经是晚上的八点多钟了。
挥手告别刘凯龙他们,从机场里携手出来的时候,罗俊楠拖着一只大大的行李箱,里面装着的,都是带去送给曾慧敏家里人的礼物。
晚风从脸颊旁边呼啸而过,曾慧敏不禁抬手拉了拉微微敞开的领口,神情有些复杂地看了一眼星光璀璨的夜空,长长的吁了口气,“我已经快五年没有回来过东山了,还记得当时我从长途客运站搭长途大巴去西江行省的时候,我全部家当也只有一只扁扁的行李箱呢”
“但如果你当时没有去升平市的话,不也就遇不到我了吗”罗俊楠轻笑着在曾慧敏被冷风吹得有些泛红的脸颊上摸了摸,说道:“人生的一饮一啄莫非天定,当初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人不要一直活在回忆当中,至少你后来的生活过得挺不错的,不是吗”
“是啊”曾慧敏收回了有些伤感的目光,白了罗俊楠一眼,“只是某人的心思不全在我身上,今天找这个明天找那个呢”
“咳”罗俊楠被讲得有些尴尬了,只能微微咳嗽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接着说道:“好了,不讲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了,今天既然已经回来了,那就干脆放开心情,好好的回去跟家里人叙叙旧,解一解思乡之苦,毕竟出去那么多年了,也是该好好的跟家里人叙一叙了。”
“嗯。”曾慧敏点点头,虽然明知道罗俊楠这是在转移话题,但她也没有因此表现出任何的不满情绪,仅仅是轻轻的嗯了一声,便回头说道:“走吧,时间也不早了,我都饿坏了今晚是肯定回不去了,我们还是先找个酒店住下,明天再走吧。”
“也好。”罗俊楠深有同感,也不知是他渐渐变懒了还是怎样,以前长途奔波都不嫌累的他,现在是能偷懒就偷懒,能坐着就绝不站着
很快,曾慧敏就见到了罗俊楠一开始在飞机上提到过的那个小兄弟,却没想到这是个看起来比罗俊楠的年纪都大了好几岁的青年男子。
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曾慧敏好像觉得这个给罗俊楠送车过来的青年男子在见到罗俊楠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拘谨,或者说是有些惧怕
“楠哥”青年男子约莫三十三四的年纪,大冷天的,穿了一件挺厚的深色羽绒服,虽然眼睛被一副暗红色的防眩光太阳镜死死地遮住了,但曾慧敏还是感觉到他面对罗俊楠的时候,流露出的那种不安的感觉。
青年男子表现地十分拘谨,站在那里感觉都有点手足无措的反应,他喊了一声楠哥,便主动上前想要接过罗俊楠手里托着的行李箱。
但罗俊楠却露出了笑容,伸手在他肩膀上轻轻的拍了拍,神态十分和煦地说道:“阿浩,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这也有两年多了,我都没放在心上了,你还记在心上呢怎么,觉得楠哥我像是那种睚眦必报的小人”
“哪里啊楠哥误会了”被罗俊楠一语道出了心中所想,青年男子面部的表情变得更加尴尬起来。
罗俊楠倒是笑了笑,还有些亲热地在青年男子的头上掸了掸,说道:“留这么长的头发也不嫌磕颤,当年的短发多精干啊这两年过得怎么样”
“还行吧”青年男子自嘲一笑,说道:“我爸得罪了宋家的人,让人一脚踹到东山来了,名义上是平级调动,但从公安厅调到林业厅算个什么事”
青年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当初在大坝县和罗俊楠结识的钱三浩。
自从他们的巴基斯钽之旅遭遇惨痛地失败之后,他和另外三个小伙伴就逐渐退出了宋家那个计划的战斗一线,后来没过多久,他那原本在西江行省公安厅担任厅长的老爹就不知为何得罪了宋家的人,在宋家的运营下,直接一脚就给踹到了东山行省的林业厅继续担任厅长的职务。
但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得出来,公安厅和林业厅虽然行政级别相当,但哪个才是肥缺明显是公安厅啊
当爹地都被一脚踹到了东山,曾经在西江行省混的还算不错的钱三浩也只能屁颠颠地跟到了东山行省,现在跟别人合伙开了一家木材公司,靠着他爹的对口行当,倒也还勉强能够维持当年的富足生活
提起这些事情,钱三浩心里毫无疑问会对宋家充满了怨恨。
但昨天突然接到罗俊楠电话的时候,说真的,钱三浩是真的被吓了一跳,还以为是自己的手机出问题了
要知道,当年罗俊楠在巴基斯钽拒绝了他们的请求之后,钱三浩心里面就自动把罗俊楠划入了只可远观不可接触的范畴,打定主意从此要对罗俊楠敬而远之。
特别是最近两年,钱三浩虽然离开了原先的圈子,但也不至于变成瞎子和聋子,有关于罗俊楠的新消息,不管他愿不愿意听到,总是会断断续续地传到他的耳朵里,尤其是罗俊楠在巴基斯钽大展拳脚之后,钱三浩内心的苦楚就更加难以言表了。
特别是最近宋家开始收敛了,许多小道消息都在传,说是宋家得罪了什么厉害的角色,连宋老爷子那么顽强的老东西都被活活的气死了
钱三浩也勉强算是当事人之一,他第一时间就把怀疑的目光投向了远在巴基斯钽的罗俊楠,因为除了罗俊楠之外,没有人可以把宋家逼到现在的地步
所以,在突然接到罗俊楠打来的电话时,钱三浩小手一抖,差点连手机都要丢在地上了,只以为是自己出现幻觉了,罗俊楠怎么可能还会联系他呢
但事实毕竟就是事实,当罗俊楠的声音通过手机的听筒清晰地传出时,钱三浩连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罗俊楠问他,我们还算不算朋友。
钱三浩哆嗦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