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尖叫声刚刚响起,下一秒钟阿奇尔的额头上便出现了一个成人小拇指大小的血洞,箭矢打穿了他的脑袋,斜斜的射在了地面上。
空气仿佛都在这一瞬间完全凝固住了,指挥室大楼门口站岗的几名年轻士兵,包括走到门口还没走下台阶的康博拉,所有人都愣住了。
片刻之后,被打穿了脑袋的阿奇尔瞪着一双溜圆溜圆的眼睛,重重地倒在了地上,鲜血直到这个时候才从他脑袋上的窟窿当中流了出来,染红了地面。
将近十秒钟后,指挥室大楼门口的士兵们方才惊醒了过来,有人用身体挡在了康博拉的面前,也有人惊慌失措地卸下肩上的步冇枪,神色慌乱地扫视着指挥室大楼门前的一切,更有人尖叫着呼喊道:“袭击敌人袭击”
整个尤克里军团的总部军营顿时乱作一团,大队大队真枪荷弹的士兵聚集到了总部指挥大楼的门口空地上。
康博拉则以最快的速度逃回到了大楼的一楼大厅内,微微颤抖的嘴唇便能看出他刚才究竟经历了怎样的惶恐
阿奇尔死了,尸体依然倒在他那辆防弹的越野车旁,但就在阿奇尔遇袭身亡后不到三分钟的时间里,又陆续有五名赶来的军官倒在了血泊之中。
没有人知道凶手究竟是从哪个位置发动的袭击,也没有人知道凶手用来袭击杀人的武器,究竟是一种怎样的东西。
康博拉站在指挥室大冇楼的一楼大厅内,神情愤怒地咆哮道:“这里是尤克里军团的总部,这是无法洗刷的耻辱凶手必定还在军营里没有逃走,给我找,掘地三尺也要把这个混蛋找出来,老冇子要将他扒皮抽筋、挫骨扬灰”
伴随着康博拉的一声令下,尤克里军团总部军营近四千名士兵开始疯狂地搜查军营内的每一处角落,但在这个过程当中,沙陀却像是一只幽灵一般,不断出现在尤克里军团总部军营内的建筑顶部,一次又一次地拉开弓冇弩,一次又一次地像是死神一般收割着军营内那些军官的生命。
在危险没有解除之前,康博拉不可能离开指挥室大楼,然而不断传来的噩耗,却也在精神层面不断打击着他还算坚强的神经
“报告将军阁下,第一步兵师第三炮兵团亚岱尔副团长遭遇神秘杀手的袭击,目前已经壮烈牺牲”
“报告将军阁下,第二步兵师第一步兵团伯德温中校副团长遭遇神秘杀手袭击,目前已经死亡”
“报告将军阁下,第三装甲师第一坦克团巴尔克上校团长遭遇袭击”
“报告将军阁下”
从发生第一次袭击导致阿奇尔惨死当场,到坏消息如潮水般席卷而来,其整个过程也仅仅只持续了不到十分钟,尤克里军团就有十七名校级军官倒在了沙陀的弓冇弩之下,并且直到第十七分钟,也依然没有人找到凶手究竟躲在了哪里
偌大的尤克里军团总部军营仿佛变成了一座由钢筋混凝土构成的天然猎场,一个箭术高超的猎人正在游刃有余地猎杀着他认为有价值猎杀的猎物,而本应该主场作战的尤克里军团的士兵们,却成了无头苍蝇,被沙陀耍的团团转,根本不知道沙陀下一秒钟会出现在哪里
这是一场实力对比完全不成正比的猎杀游戏,沙陀开始不满足于猎杀校级军官,转而将猎杀的目光投向了那些晾慌失措的将军们。
沙陀就像是一头闯入了羊群的饿狼,凡是被他盯上的猎物,其命运就已经注定了
“究竟是谁究竟是谁在军营当中肆无忌惮地猎杀着我尤克里军团的将领,是谁,是谁如此狂妄地在我军营当中大开杀戒”当第一步兵师少将副师长朱利尔斯遇袭身亡的消息传到康博拉的耳中,这位平日里总能保持冷静情绪的上将先生,便不可避免地到了崩溃的边缘。
他红着眼,站在挤满了士兵的总部指挥室大楼的一楼大厅内,声音沙哑地咆哮道:“废物,你们这些没用的废物”
短短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尤克里军团失去了一位中将副军长、两位少将师长及二十一位校级的军官,这对于尤克里军团而言,已经到了足以伤筋动骨的程度。
最要命的是,尤克里军团总部军营数千名士兵地毯式搜索了整个军营的每一处角落,却始终没有发现袭击者留下的任何痕迹,这仿佛就是个来自地狱的恶魔,以一种令人匪夷所思的方式在收割着尤克里军团军官们的生命。
到了袭击发生后半个小时的时候,康博拉已经两眼通红,到了崩溃的最后极限。
就在这个时候,被康博拉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却忽然间响了起来,正在咆哮的他,下意识地楞了一下,这才摸出手机定睛一看,脸色瞬间由狰狞变得铁青,又在下一秒钟变得更加狰狞他死死地抓住了自己的手机,两只眼睛几乎都要喷火了。
因为给他打电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维娜。马克里这个女人,居然用自己的手机给他打了这个电话
康博拉深深地吸了口气,按下接听键的同时,将手机举到了自己的耳边,他凝声道:“维娜,你想干什么”
“呵呵康博拉将军,我可不想干什么。”维娜在电话那头笑呵呵地说道:“我只想问问,贵军损失不小吧”
“是你”康博拉的瞳孔猛地一阵收缩,咬牙切齿地说道:“维娜,我希望你能明白你现在所做的事情,究竟意味着什么”
“哦,亲爱的康博拉将军,我当然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这么多天来,维娜第一次用一种胜利者的口吻,居高临下地朝康博拉说道:“同时,我也一样希望你能够明白,冇这几天发生的一切,都仅仅只是个开始而已,如果你还要继续执迷不悟下去,我并不介意让尤克里军团换一位上将继续领导”
“你”康博拉顿时被维娜这一句充满了威胁语气的话语给气得脸色发青,几乎下意识就要把手机摔掉了,自从他十七年前从父亲手里接过尤克里军团军权的时候开始,有谁敢在他的面前说出这样的话来现在维娜说了,她不仅说了,而且正在用实际行动警告康博拉
维娜在电话那头继续说道:“康博拉将军,我希望你能明白知难而退的道理,也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干预格桑港的目的是什么,我现在正式向你提出交涉,你可以有三天时间来仔细地考虑一下,另外有件事情我得提醒你。”
“什么事”康博拉阴沉着的脸色,像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这三个字,他几乎是从牙齿缝里蹦出来的。
维娜却丝毫不受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