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非同小可那枚玉符乃是他精心制作,用以掩饰本身气息的时候倒也罢了,可一旦真正激发使用,便相当于阴神真人出手而且威力很大,寻常的阴神真人绝对不可能抵挡得住
吴日民究竟遇到了什么麻烦竟然需要使用这枚玉符
“糟糕”他失声叫道,“我的朋友出事了”
众位真人见他突然脸色大变,不由得面面相觑。那位站在门口的真人心中一惊,急忙撤去隔音法术,只听得门外乒乓作响,无数家什粉碎的声音连成一片,更有爆炸和轰鸣之声,简直就像是在拆房子一般。
听这声音,分明是有人在楼下闹事。
“好大的胆子”主持海市的几位真人勃然大怒,一个个化作遁光朝楼下冲去。但吴解的速度比他们更快,只见雷光一闪,他的身影便已经消失不见,顷刻间穿过了整个三层。
他在路上目光一扫,便确定出事的不是二楼而是底楼。当别的真人还在半路上的时候,他已经出现在了底楼的楼梯出口,冷冷地看向这片繁华的销金窟
海市的底楼乃是以空间法术布置的娱乐场所,虽然乍看上去不大,其实内藏乾坤。无论抚琴作画还是饮酒赌博,各种享乐应有尽有,而且十分华美舒适
在此享受的多半是跟着阴神真人来凑热闹的金丹修士,但诸位真人也常常来此消遣。吴解当然不例外,他有时候被吴日民请来参观书法,有时候被柴韬请来品尝他发明的菜肴,更多的时候则会来到演武场,为在擂台上威风八面的杜若呐喊助威。
这底楼的地形,吴解是熟悉的。但今天他却不熟悉了因为底楼好几处空间法阵都已经破碎,那些法阵中的东西全都溢了出来,将底楼到处堆满。更有无数家什已经被打得粉碎,因而受伤的人更是不计其数。
但他顾不上这些,急忙神念扫过,寻找自家人的身影。
吴解的神念何其强大只是一扫,便找到了那几个熟悉的身影,正在演武场旁边。
雷光一闪,他已经出现在了演武场或者说演武场的废墟旁边,来到了脸色苍白坐在地上的杜若,和口吐鲜血扶着房柱勉强站立的柴韬这里。
吴日民正静静地躺在杜若身边的地上,脸上依然毫无表情,眼睛大大地瞪着,目光之中尚有愤怒之色,却已经没了半点气息。
他的致命伤,是胸口的一道剑痕。这一剑凌厉得超乎想象,只一剑就斩灭了他全部的生机
吴解面沉如水,头发无风自动,冷冷地扫视周围:“谁于的”
“那个娘娘腔。”柴韬愤怒地指着不远处一个正在数名金丹修士拱卫之下的阴神真人。
吴解转头看去,只见那是一个身材娇小、面容阴柔俊美,乍看上去犹如绝代佳人的男子。他脸上还有惊恐之色,手上一把金色短剑寒光四射,仔细看去,可以看到他的脸颊上还有一道细小得几乎看不出的伤痕。
吴解猛一跺脚,强大的法力铺天盖地,将这一带空间完全笼罩,以防仇人逃走。然后才低声问:“究竟怎么回事”
“刚才我在台上又胜了一场,这人见我双刀不凡,就要我把刀卖给他。我不肯,他就让几个人过来抢。”杜若苦笑着说,“姐姐我没本事,让人一顿打,刀也被抢走了。这时候阿韬和老吴赶来,想要夺回我的刀,双方混战起来混战之中,他猛地出手,那一剑真是神鬼莫测要不是老吴催发玉符,我们大概都是死人了。”
吴解自然知道杜若的那对宝刀,它们一名柳眉,一名新月,耗费了无数天材地宝,花了无数的时间精力才炼制而成。不仅锋利无比,更有杜若一丝神念蕴含在其中。只需长期温养下去,迟早会成为两件法宝事实上,这对双刀所用的炼制手法,和吴解的火焰刀、雷霆枪如出一辙。
仗着这对宝刀,杜若在擂台上威风八面,不止一次仪仗兵器之利击败比她强的对手。所以无论是她还是她的刀,都非常出名。
但吴解怎么也没想到,在这本该很安全的海市里面,居然还会有杀人越货的事情发生
“诸位,我姐姐的话你们想必也听到了,难道你们不想说点什么吗”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将心中怒火勉强压下去一些,但话音之中却还是有压抑不住的怒气,就像是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随时都可能喷出烈焰,将敌人吞没。
“她伤到了我的脸。”那俊美得如同女子的阴神真人开口了,声音清越婉转,犹如莺啼一般。
吴解没有回答,阴沉着脸指了指杜若。
杜若现在的样子很是狼狈,脸上身上多处带伤,披头散发,显然被群殴夺刀之际,很吃了一些苦头。
“那时候我手下留情的。”俊美的真人眉头一皱,不悦地说,“若是我不留情,她当时就已经死了”
吴解的脸色更加阴沉,指了指杜若的脸。
杜若脸上有好几处伤痕,其中最惨的是眉心一道剑伤若非她本体是灵鬼,能够聚散无形,这一剑便是致命伤。而这伤势竟然直到现在都还没消失,可见伤得有多重
“她是鬼魅之类吧,挨几剑有什么关系”
“我刀上又没毒,你脸上那道伤痕,法力一转就能治好”杜若愤然怒吼
“你知不知道我的脸有多重要”那俊美的真人也大怒,“敢伤到我的脸,杀了你都是轻的”
吴解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阴沉二字来形容,简直就跟暴风雨之前的天空没什么分别。
就在这时,卢玉斋的声音突然传来:“误会误会大家不要动手有话好好说”
随着话音,十几位阴神真人接连赶到,常思偷偷来到吴解旁边,传音道:“此乃群仙会的执事黄莺仙子,她是郎尊者的情妇。”
吴解一愣,讶然转头看着他。
“情妇仙子”他忍不住问,“可他是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