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话将帕克的激动瞬间打回了原形,他有些不敢相信,可这是郡长大人的预判。事实上,现在的兰斯在帕克的眼睛里,颇有一些跟塔兰他们相同的意味。
他的目光望向了战场之上,刚才的喧嚣此刻反而开始平静了下来。哥布林的撤离,也就意味着无论是水蛟,炮台还是弓手都可以暂时歇一歇了这本应该是一件鼓舞人心的事情。但经过兰斯的提醒之后,帕克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哥布林并没有离开”
他的鹰目扫过战场。那些绿皮的矮子虽然如潮水退潮般地回撤了,但是它们却在退到炮台以及弓手进攻的范围圈外就堪堪停住了。既不进攻也不撤退,仿佛耐心地等待着什么。
“它们打算干什么”帕克疑惑地问,兰斯这位平常没什么架子的郡长大人,倒是让他少了隔阂,多了份亲近。
但是兰斯回答他的,却是一声骤然警醒的声音:“糟了”
“什”帕克还来不及把话问出口,兰斯突然侧身一半扑出了城墙,对着底下的军卫喊道:“小心地底”
城下那些喜悦的声音戛然而止。
但是兰斯的这声提醒还是有些迟了,因为最先中招的并不是那些因为哥布林退兵而欢欣鼓舞的士兵或者平民,而是兰斯布置在护城河中真正做到了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水蛟。几十根触手从水中同时窜出来,紧紧地捆缚住了水蛟的全身,把它拖进了水底。
兰斯大意了,他怎么能够忘记了对方的阵营里面还有沮魔虫的存在。
而且从刚才那些触手的数量来看,骤然发难的还不止一头,起码有三头沮魔虫才对
像沮魔虫这样c级别的魔物,本体的防御并不强,但是由于它们总是隐藏在地下,靠偷袭得手,所以现在哪怕是高它们两个阶位的水蛟,也被对方锁得动弹不得,俨然已经成为了对方嘴下的猎物。
但兰斯已经没有时间操心水蛟了,他扭过头,朝着炮塔的方向望了过去。
果不其然,那里一只只像是巨大乌贼一样的生物从土地钻了出来,借着它们的触手攀上了高塔。从形象上来说,沮魔虫长得跟章鱼并不一样的,它的触手粘滑没有吸盘,而它的脑袋就像一个植物的蓓蕾,没有眼睛,依靠类似于穴居人一样的感知行动,当它的脑袋裂开的时候,是一张占着身体二分之一的血盆大口,里面是像涡轮一样层层打开的利齿。
沮魔虫的出现,不仅瞬间束缚住了兰斯的水蛟,而现在,它们还打算摧毁兰斯的炮台,废掉兰斯所有远程火力压制的手段。
“菲欧娜”兰斯情急之下直接喊了菲欧娜的名字。
一直像是一条影子一样跟着兰斯的少女,这会不用兰斯多做吩咐,她已经释放了魔法,菲欧娜的黑暗魔法并不只有操控类似影子的法术,还有一种远程对敌的类型。
菲欧娜只是伸出了手,她头顶的帽子被凛冽的风压吹飞,长发飞舞,一直被帽子掩盖的犄角露了出来,证明了这名少女不折不扣的恶魔身份。
恶魔这个种族一向崇尚暴力,对于力量的追求也是喜欢简单粗暴,但这并不代表他们不精通魔法,恰恰相反,恶魔对于魔法的掌控,是有着天然相性的。
只见得菲欧娜手臂平举,将雪白的手掌对准了沮魔虫,紫色的瞳孔中绽放出魔力的光泽,她就像是凭空抓住了什么,然后用力捏紧了拳头。
在兰斯等人视线当中努力攀爬着的沮魔虫,就这样在空中四分五裂地崩落了,绿色的黏液喷洒而出,溅落一地。
这还没完,菲欧娜迅速地将手平移,又瞄准了下一个目标
但这样的速度到底比不上五只沮魔虫同时的进攻,菲欧娜的这个魔法虽然效果拔群,但问题是她一次只能锁定一个目标,尽管菲欧娜最后消灭了4头沮魔虫逃走了一只,但是他们身后屹立的5座防御塔,也被摧毁了两座。
兰斯压根没有没有惋惜或者喘口气的时间,他扭过头看向战场,果然,在那片绿色的汪洋之中,出现了什么新的生物。
一个和普通哥布林相比,无比巨大痴肥的身体,正躺在用粗陋木板和茅草固定的躺椅上,懒散地睥睨着城墙这边的战况。
视网膜上一阵数据闪过。
哥布林之王,a级生物,459生命,73物理攻击,88魔法攻击,出场能够提升所有哥布林士气。
技能:恢弘a,统御b,策略b,使役魔物b。
“喵的”兰斯终于再也装不下淡定,骂出了声。
101血染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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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是兰斯,城墙这边也有不少人发现了哥布林之王这个肉蚕一般的身影,它倒是好大的排场,挺着个大肚腩袒胸露乳,倚靠的躺椅是由十二个哥布林战士一起抬着的兰斯倒是有些理解了安卡萨男爵说它行动不便的理由了。
但是可惜,安卡萨男爵一定没有想到自己“缜密”的计划是独闯空门,反倒是他们一心想要干掉的目标,现在已经将费隆特郡给霸占了。兰斯此刻对于这位男爵的恨意已经突破了天际,不过眼下,也实在不是再想这些的时候。
因为哥布林的大军那边,已经再度发起了冲锋。
这一次哥布林的数量比前几波攻击还要庞大,充分印证了兰斯关于它们在等候援军的猜想,现在大分量的哥布林之王亲自在战前督阵,兰斯看着那群原本只懂胡乱冲锋的哥布林一下子全都有了分队,大概以2千人的单位为一队,由一名彪悍的哥布林将军带领,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疯狂地朝着兰斯他们所屹立的这片城墙奔涌过来。
现在防守这边的水蛟被沮魔虫拖进了湖底,生死不明,仅剩下的三座炮台也已经很难再限制住那些比之前人数更多的哥布林。一头头举着武器,带着伊拉哇呀声音奔涌过来的哥布林在护城河前踮起脚跟,信仰一跃,然后坠入到已经被血染红的水波之中。那气势堪比一群涌进麦地的蝗虫没过多久,一条崭新的通道很快出现在了这条挖掘不深的护城河上。
到了这个节点。战场上的所有人都意识到,接下来便是最为残酷的白刃战了。
只不过。较之刚才短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