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尔考叫起冤来:“我们真的没有啊,我们根本没有想到,那个罐子就是你们的机密”
若是机密,为何要正大光明地挂在头顶这时,法尔考心里隐约有点明白:自己应该是被坑了。
但明白又怎样,如今形势别人强,龙伯真要下狠手,法尔考等人变成冤魂也没处申冤去
龙伯倒是善解人意,他眨了眨眼睛:“按常理嘛,外人知道了温温鱼的存在,我们都是一铲子、一掊土给埋了但你们既然是摩根财团的人,而摩根财团又与本公司有合作关系,倒不是不能酌情考虑”
法尔考很上道,一闭眼道:“有什么条件,请说吧”
龙伯眯眯一笑:“很简单,想活命,只要你们成为本公司的雇员就行”
就这样,法尔考一伙在卫兵的监视下,大红指印地签了卖身契,这份契约一公布出去,保管摩根财团再也不会认这几个勘探专家。
原因很简单,契约上有一条就是,法尔考承认了在勘探期间公布出去的数据,有一半是失真的,是完全按照施密特矿业公司的要求编造的
可想而知,契约一旦曝光,不但摩根财团会像抛弃一条狗一般抛弃法尔考,而且法尔考作为勘探专家的公信力也会失效,被整个行业唾弃,至乎连个饭碗也找不到。
看着周详领着垂头丧气的法尔考等人离开矿洞,龙伯摸了摸愈发润泽的下巴胡须,微微一笑:嘿,老夫也学会了少爷的绝招,逼人就范了呢
事情很清楚,确如法尔考所料,这个堂而皇之挂在矿洞墙壁上的常温罐和温温鱼,就是精心为他们设计的圈套。
自从施密特离开了阿拉斯加,华夏镇本地的勘矿人才短缺到极致,光靠施密特有一茬没一茬教导出来的学徒,根本是供不应求而且勘矿这个活计,专业性要求极高,不是光用眼睛看、用手操作几遍就能学会的,所以即便是那些学徒,在离开了施密特的指导后,真正的效用其实并不比一般人强多少
少爷在前线为华夏镇的未来努力开拓,龙伯自认为当然要做好后勤工作,而最好的后勤,就是多开金矿、多挖金子,换成美元去支援少爷,在那些洋人公司入驻阿拉斯加前,帮少爷争取最大的利益。
因此,勘矿人才是龙伯当前的第一亟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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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有限几次的电报交流,龙伯很好地领会了龙灏的精神意图,那就是,采用一切手段,将阿拉斯加牢牢地控制在龙鳞党手心中,别管什么阿拉斯加建州,也别管那些拍到了承包权的大鳄公司,总之,不惜一切代价、尽一切可能,把外来的势力同化,一切的一切都要按照华夏镇的规矩来。
大鳄公司来勘矿,可以但是公布的数据要以华夏镇为出口。
大鳄公司来采矿,可以但是活动的范围要在护卫师的监视下。
大鳄公司来修铁路,可以但是铁路的所有权必定是属于龙鳞党的。
换句话说,龙灏只打算用少量的矿藏来打发这些大鳄,到了一定时机,羽翼丰满的龙灏便会张开腿,将这些替他基建阿拉斯加的资本家狠狠踢开
领会了龙灏的方针,龙伯便大着胆,半坑半威胁地把法尔考一伙,收编进了华夏镇的勘探队伍中。
自得了一小会,龙伯便离开龙翼金矿,坐船返回光明村,行政大楼里还有一大堆做不完的工作等着他去忙活呢
没办法,谁让龙伯修炼内劲有成,精力充沛,每天就算忙活十个时辰,稍稍打坐调息一会,就又是生龙活虎一条好老头。
其实说起来,自从周伯当和雷龙持续地拐人回来,华夏镇的扩张已经达到了一个极限。
这个极限不是指人口增加带来的食物、衣服、住所等生活压力,而是人口一多,华夏镇里本来就捉襟见肘的管理人才便更加稀缺龙鳞党最初的班底,论打打杀杀那是一流的没话说,可若是要变身奶爸奶妈,搞规划建设,就力所不及。
龙伯看到了这个危机,毅然停止了周伯当嗷嗷叫的再次远航,反而把一些可用的苗子从各个单位抽调出来,把这几万的新来人口梳理清楚。
什么财政清算、什么入库记账,什么孩童入学、什么医疗建设等等,这些龙灏早就交待好的事情,龙伯都是一丝不苟地去办。
可惜通讯太不方便了,每次遇到困难想找少爷商议一下,都不太容易龙伯在返回光明村的船上,如此遗憾地想着。
阿拉斯加与旧金山相距几千公里,在这个无线电报和电话还未发明的年代,长距离通讯,最快捷的就是依靠有线电报,在一个城市与一个城市之间接力传送。
不过可惜,原本被龙灏规划成情报网的党卫团,一来人数太少,二来团长郑公肖此刻正在欧洲架设分部、筹建那个欧洲货运采购公司,无暇分身,所以在阿拉斯加与旧金山之间,这条情报线路竟是几乎一片空白,一点都没有纳入党卫团的规划管理当中。
可以说,在龙灏如今的攻略重心完全在美国本土的形势下,漏掉了这条关键情报通路,党卫团算是失职了但也情有可原,玩情报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熟络的,党卫团经验不足,吃了这次教训,以后必然会成长。
龙灏在察觉出这点失误后,立刻采取了补救措施。
他没有即刻把郑公肖从欧洲召回,反而是利用一小部分郑荡龙的人,再加上潜伏在贝塞尔的强比罗夫,临时构建了一条情报通路。
强比罗夫的黑衣帮,发展的很快,或者说,任何一个组织,在有了足量黄金的支持下,发展都会迅猛如虎。
在龙灏牵线下,强比罗夫这个黑衣帮的头头,与龙伯直线联系上,有了金钱,收买人心的活动就更加得心应手。
这不,从六月份开始,黑衣帮的势力已从小小的贝塞尔走出,越过加拿大的国境,渗入到美国西北的华盛顿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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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拿大的国境线是漫长的,强比罗夫派小弟们走陆路,而自己则乘船走海路。
等到达了华盛顿州之后,大把金元撒出,黑衣帮第一个就在西雅图扎根下来,强比罗夫计划得很好,先占领港口,再向首府奥林匹亚进发,最终攻陷华盛顿全州。
经过一个多月的努力,强比罗夫的黑衣帮在西雅图已然小有名气,虽然离独霸西雅图黑暗势力还有一段距离,但建立起一条情报通路还是易如反掌。
不提强比罗夫的帮派奋斗,法尔考在被押回光明村之后,就开始了为重获自由而奋斗。
表面上契约写着法尔考算是施密特公司的雇员,但实际上,十平米的房间就代表了他囚徒的性质。
早出晚归,法尔考每天都要乘坐马车,在冷酷的卫兵监视下,到荒凉的旷野上去勘测未知的矿藏,他专业而丰富的勘矿知识,这时成了乳牛的奶汁,给了对方压榨他的充足理由。
法尔考一天工作14个小时以上,不仅要实地考察,还要为一群黄皮肤的东方人讲解勘测原理,比方说,他工作的每一个步骤,都要说出道理,务必使这些学生理解,只要学生中有一个摇头说不明白,他就不能休息,直到口干舌燥,讲得大家都通彻明晰为止。
这对法尔考来说无疑是地狱一般的生活,超长的工作时间,使他精疲力尽,一回屋子倒头就睡,而最最让他难以忍受、甚至抓狂的是,那些学生真的有文化吗好多浅显到一目了然的道理,他们都不断摇头,表示不懂,弄得法尔考不得不回忆起许多数学、物理上的基础知识,来耐心地从头讲授。
怎么说法尔考也是一名博士,让他去教小学水准的学生,可不就是煎熬吗
法尔考有时觉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