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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界上,只有神才是无所不知的。

石平他是人,不是神。

当然,前提是如果有神的话。

当石平第三次检查了那五片瓣膜天衣无缝的接合处以后,终于确认了一点:想要凭借自己一人之力来使这条出路开启还是力有未逮的。

他的大脑在急速的运转着,他的目光最后还是落到了坑中那微微荡漾着的晶亮紫色液体上那实在是一种令人惊叹的美丽色泽自己既然处身于生物的体内,这液体想必就是这神秘的巨大生物所分泌的消化液了,它所散发出的香气初一嗅来还略有不适,但是细细回味,实在是百嗅不厌。有着一种心旷神怡的飘飘然的快感。

事实上,远在几个世纪以前,人类便认识到,在所有的香味中,还是以动物所出产的香味物质最是好闻当然,也最是稀有与名贵。

如闻名遐迩的麝香便是由雄麝的肚脐与生殖器附近的腺囊分泌而出,而昔日的水中巨人抹香鲸与之情况更是与石平此时所滞留体内的生物类似,其肠中内容物干燥以后被称作龙涎香,在往日的时代中,这种香料甚至与黄金所等值。

但是无论这气息如何诱人,石平一想到自己连口鼻都整个浸泡于这消化液中不知道多长时间,甚至还有可能误饮下了少许,他还是不由自主的一阵恶心。

久未进食的胃部被这么一刺激,饥饿感顿时强烈的传来,石平的眼睛却刹那间亮了,被这饥饿感觉一提醒,他的唇边顿时再度露出了那种从容与自信交错的笑意这个男子,终于想到了出去的办法

卡尔再一次吃力地睁开了眼睛。本来闭目待死的他,却被一阵凄厉的惨叫声引发了本身的好奇心。他费力的斜倚着旁边那株生满绿色青苔的老树干坐了起来。

这声音分明就是必欲杀自己而后快的黑牙的声音

这种叫法,这样惨厉的声音,哪怕是再铁石心肠的人,听了也会被引发恻隐之心。

这种叫法,让人觉得,生命对于发出这只惨叫的生物而言,根本就是一种多余的负担

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使得占尽上风的黑牙,哀号得似地狱中正在饱受诸般酷刑的厉鬼

第一百二十九章恶斗

卡尔的目光,投注在了眼前这只满地打滚,声音已暗哑的庞然巨兽的脖子上他下意识的用手摸了摸自己颈项上同样的部位那里正是起初被那种行动如电的可怕寄生生物钉住的地方。

四周本是密集从生的灌木,如今却被黑牙以身体生生滚出了一片空地来

两只血色的蝙蝠状生物,死死地咬在了它的颈动脉之上

相信这便是造成他如许痛苦的主要原因

原来卡尔自从在红江旁吸食了石平的血液以后,虽然甚少,身体内部便自然而然的生出微妙的抵抗之力,其效果类似于以前的接种疫苗一般。大凡吸血生物,均有一个恶习,那便是在吸入被害者血液的同时,更要将自身分泌的液体注入进去。

而此时卡尔的血液里,混合了参果的精华,那蝎状怪物的王道之毒,人类千方百计研究出来的各类疫苗,三者交融在一起。互相间略有克制,因此被那与黑牙共生的诡秘生物大量吸入腹中之后,略待时机这才发作起来。

但是这一发作,可谓是不发则己,一发便要惊人

这三者中,以那蝎状怪物的毒性最为猛烈,这只共生生物本身克制外来毒性的能力却又遭参果精华消融而去。它的身体中,此时就好似一座完全不设防御的城市,毒性一旦发作起来,其本身所受的惨痛可想而知。

这怪物本栖息于黑牙的体内,极度苦痛之下,自然便会想到归巢修养。它这一回去,免不了就会反吐出腹中令其痛苦的罪魁祸首,这样一来,毒素又随着黑牙的血液流动全身,另外一只同类又不免被殃及池鱼。这两只失去理智的恐怖生物在黑牙体内一阵疯狂乱窜这只巨兽身受之苦可想而知它忍痛将这两只生物生生扯出体外,却在一不留神间,被其死死咬住了要害部位。

卡尔体内的毒素被慢慢的中和,开始逐渐褪去。这寄生于生物体内的蝙蝠状生物的毒液,终于还是抗衡不过来自于古老东方的人参的神秘威力。他看着已是奄奄一息,通体血肉模糊的黑牙,眼底之色却分外的警惕与浓郁,陡然间,这男子朗声大喝:“左边林子里藏着的家伙,给我滚出来”

石平自已变得破烂不堪的鞋底暗藏的格子中抽出那把毫不起眼的黑色小刀,这把看似平淡无奇,粗陋鲁钝的武器,普一暴露在空气中,就有一股森森的刺骨寒气迎面扑来。其锋锐程度,可见一斑。

他缓缓的爱惜抚摩着松木做成,包浆光滑明亮的刀柄,温柔如在摩挲情人的乳房一般。蓦然,这个男子眼中露出决绝之色

他竟持刀在那个凹坑的液体下的洞壁上用力划出一道长长的裂口

刀初划下时极费力,感觉上这洞壁就如同石壁一般坚硬难伤,但待到破入三四厘米以后,手上的压力忽然一松。石平心中顿时一喜,这个发现再一次证明了

他的判断果然没有错

于是那荧荧的紫色液体顿时顺着石平所破开的创处浸润了入去。一股”兹兹”声顿时响了起来,伴随升腾而起的还有一股极难闻的腐蚀焦臭气息。他所处身的这个石室立即剧烈的晃动,准确的说应当是痉挛的从四壁分泌出一种淡绿色的浆液,这种液体与先前存在的那种淡紫色的液体相接触后,两者交融于一起,变成了无色无味的清亮透明的水状物。

石平再看自己先前划破的那条长而狭的伤口时候,竟已被扩展成一条一人多长,尺余宽的凄惨暗红色血口。伤口中被腐蚀得坑坑洼洼的肉红色细胞组织之上,就有着大量的那种清亮透明的水状物汪汪的黏附着,仿佛正在修补创伤。他继续以刀在这个体腔的四壁之上,如同镌刻艺术品一般,缓缓拉出一道道极长的刀口,洞壁不断痛苦的抽搐着,刀口处也不住冒出那种淡绿色的浆液以修复。

但是这世界上的事情,破坏原本就比建设要容易得多。

洞壁上的伤口越来越多,抽搐也越来越强烈。到后来,石平业已立足不稳,只能趴于地面上继续这恶毒的行为。

陡然,他用力将刀拖手飞掷而出,深深而准确的的射入了洞顶上一个难以觉察的小小突起之上蓦然间,头顶上传来一声极凄厉痛楚的”呼咦”的尖利锐啸,这声音仿佛就起于石平的耳边,接着更是四面八方的回荡开来。直震得他的耳鼓膜痛楚难当。他骤然间被高高抛了起来,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