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神威深吸一口气,正色道:“确如县子所言,蔡国公腕脉与颈脉之搏动,节律确有参差,未能同步。”
众人目光再次聚焦于赵子义身上。
“杜伯伯,”赵子义看向杜如晦,语气沉重,“您现在的身体状况已非常严重,若再不系统调治,后果不堪设想。”
“呵呵呵,”杜如晦反而笑了,神态豁达,“子义,无需隐瞒,直言告诉老夫,依你之见,老夫还有多少时日?”
“杜伯伯若从现在起,彻底放下国事,安心治疗,还可以活很久。”赵子义道。
“阿难!”
李二不再犹豫,断然下令,“传朕旨意,急召灵州大总管李靖回朝,接任兵部尚书一职!”
他转向杜如晦,语气不容置疑,“克明,从即日起,你给朕好好休养,兵部之事,暂由李靖接手。”
“陛下!”
杜如晦激动起身,声音因咳嗽而有些断续,“按刘医丞与子义诊断,臣知此身已如风中残烛,岂是休养便能痊愈?
如今国家初定,百废待兴,臣蒙陛下信重,委以重任,岂能因一己之疾而懈怠政务?
臣恳请陛下收回成命!”
“朕不准!”
李二态度坚决,转而问刘神威和赵子义,“刘医丞,九儿,克明的病,究竟能否治好?”
“臣……自当竭尽全力。”刘神威躬身道,语气却并不乐观。
“陛下,”赵子义上前一步,朗声道,“若让杜伯伯随我回庄调养,待到明年春天,臣有信心让杜伯伯恢复健康,足以重新安心处理公务。”
刘神威闻言,猛地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赵子义。
“此话当真?!”李二又惊又喜,声音都提高了几分。
杜如晦浑浊的眼中,也骤然迸发出一丝希望的光芒。
“陛下,”赵子义神情坦然,“您可见过臣在大事上开玩笑?”
“朕自然是信你的!朕只是……太高兴了!”
李二激动得来回踱步,随即对杜如晦道,“克明,你便随子义去他庄子上住一段时日,如何?
正好也替朕好好管教一下这个混账东西!”
赵子义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您这就原形毕露了吗?
“既如此,”杜如晦朝赵子义拱手,“那老夫便叨扰子义了。”
“杜伯伯肯来,小子求之不得!”
赵子义连忙回礼,随即又习惯性地嘴欠起来,“说不定啊,明年调养好了,杜伯伯龙精虎猛,还能给杜荷兄添个弟弟呢!”
刘神威:“……”
杜如晦:“……”
老夫……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吗?
“朕看你是皮痒了!”
李二瞬间暴怒,顺手就从御案下抽出一根熟悉的木棍,劈头盖脸就打了过来。
赵子义敏捷地躲开,一边跑一边大叫:“陛下!这根棍子您还留着呢?真是念旧啊!”
刘神威:“……”
杜如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