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君集在一旁接口道:“你以为凭子义的脑子,在战场上看到你这般勇猛、与他体型悬殊的对手,他会选择硬上吗?恐怕第一时间就指挥弩箭覆盖了。”
尉迟恭也瓮声瓮气地补了一刀:“程胖子,你也别不服。别忘了,赵子义今年才十三岁,已有这等身高武艺。
十年之后,你接近五旬,他正值二十三岁的巅峰,到时候,你还打得过吗?”
“尉迟老黑!你也别说我,你能好到哪去?十年后,你一样打不过他!”程咬金立刻怼了回去。
这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愣,随即陷入了沉默。
是啊,十年之后,当他们这些老将气血开始衰败,还有谁能压制这个妖孽般的少年?
自家小子年纪比赵子义还大些,可武艺却远远不及。
年轻一代中,他似乎已经找不到对手了。
众人心思各异地回到前厅喝茶。不一会儿,赵子义换好衣服出来了。
“程伯伯刀法刚猛,技巧高超,小子受益匪浅,多谢程伯伯指点。”他一出来就堆起笑容,朝着程咬金拱手,送上一记马屁。
程咬金却没接话,连同其他几位,都只是直勾勾地看着他,眼神复杂。
赵子义被看得心里有点发毛。
几个意思?不会还想揍我吧?我不是都认输了吗?
他下意识地调整了一下站姿,做好了随时跑路的准备。
他可不想莫名其妙的挨揍。
“盐,是不是你弄出来的?”长孙无忌打破沉默,开门见山地问道。
嗨!原来是这事!赵子义心下恍然。
“对,新盐是小子献上的法子。”他坦然承认,但立刻话锋一转,“不过,此番平抑盐价、收回盐利的谋划,皆是陛下圣心独断,小子不过是听命行事,做了些分内之事。”
功劳得牢牢扣在李二头上,自己绝不能认。
“呵呵,”房玄龄抚须轻笑,眼神锐利,“若说此等环环相扣、请君入瓮的谋划是出自克明之手,老夫倒是相信。”他巧妙地将了赵子义一军。
杜如晦立刻佯怒,对着房玄龄“威胁”道:“房乔!你是否又想生事?信不信老夫这就去告知尊夫人,你前日公务之余,又‘顺道’去平康坊体察民情了?”
房玄龄脸色微变,立刻正色反驳:“克明休要胡言!老夫那是去……是有正事要办!”
杜如晦好整以暇地捋着胡须,微笑道:“哦?老夫有说你是去做什么了吗?”
“哈哈哈——”程咬金、尉迟恭等人顿时爆发出一阵心照不宣的哄堂大笑。
赵子义看着杜如晦那副稳操胜券的模样,心里嘀咕:这老杜,怎么看怎么像一只刚偷吃了鸡,还眯着眼睛冲你笑的狐狸!
玩笑过后,杜如晦看向赵子义,眼中带着赞赏:“子义啊,此次真是好手段。让世家吃了小亏,又将盐利收回朝廷,功在社稷。”
“我不是,我没有,您别乱说。”赵子义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来了个否认三连。
众人看着他这副样子,不由得齐齐翻了个白眼。
赵子义似乎不愿多谈,转而像是自言自语地低声嘀咕:“这些世家底蕴还真是深不可测……那么多盐砸在手里,居然都只算吃了‘小亏’?”
“什么盐砸手里?”房玄龄敏锐地捕捉到关键词。
“他们之前高价囤积了那么多盐,如今官盐只卖二十文,质量还更好,他们那些盐,难道还能卖出去不成?”赵子义抬起头,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疑惑。
“你啊,”杜如晦摇了摇头,“还是太小看世家了。别说世家,就他们几个大老粗,遇到这种情况,也不会让盐砸在手里。”他指了指程咬金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