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因昌平州学究府时常有外人入住,诸如来自安南城的官员、士子,也是近几日才随王希孟一同迁出昌平州学究府,而是昌平州学究府中隐匿着不少神龙教弟子。
让福王朱由崧在神龙教弟子的注视下生活,这对于定王朱慈炯而言,或许确实是一份厚礼,但对福王朱由崧来说,却未必真的是好事。
于是,在定王朱慈炯暗自庆幸时,二郡主很快反应过来,她不仅瞪了吴用一眼,还在桌下狠狠掐了他一下,质问道:“吴少师,你这是何意,想用神龙教弟子来威胁本郡主的父王吗?”
“二郡主何出此言?那二郡主可知道本官身边第一名神龙教弟子是如何得来的?”
“……如何得来的?难道吴少师此刻还想炫耀自己的好运气?”
尽管众人都不清楚吴用如今为何与神龙教关系如此密切,但关于吴用最初是怎样与神龙教产生关联一事,通过各种途径了解,莫说二郡主,主桌上的大多数人都已有所知晓。
甚至王丞相也面带微笑道:“吴少师是指自己的妾室秋香吧?听闻那是吴少师购买奴隶时一同买入府中的。要说这世间与神龙教结缘最为幸运的官员,想必非吴少师莫属。”
“王丞相所言极是。但大家都明白,本官是因一次偶然才与神龙教有了关联。若抛开这一偶然因素,倘若当初本官并非急需购买奴隶,二郡主可知道秋香最终会被卖到何处?”
“会被卖到何处?吴少师莫不是想说……”
听到吴用略带暗示的话语,不仅主桌上的客人面露惊色,就连二郡主也瞪大了双眼。
因为倘若秋香最终的归宿不是定王府,他也就没必要在此多费口舌提及此事。
当然,即便如此,吴用此举仍会被多数人认为是多此一举。
然而,面对众人的惊疑,吴用却面带笑意道:“二郡主猜得没错。若当初不是本官偶然截下秋香,她原本的去向正是东京定王府。所以说,旁人或许会担忧与神龙教弟子相处是否安全,福王爷却完全无需有此顾虑。”
“不过,如今秋香已不可能再与福王爷有任何关联,而神龙教如今会如何看待定王府,本官也难以断言。”
“哼……,你既知难以断言,此刻提此事又有何用。”
二郡主狠狠瞪了吴用一眼,她自然清楚,以福王朱由崧如今立场的转变,神龙教对待定王府的态度必定也会有所不同。
但即便如此,一想到吴用竟是因截下前往定王府的神龙教弟子才与神龙教产生关联,二郡主便气不打一处来。因为若不是这样,或许定王府早已与神龙教有了一定的交流,也就无需担忧神龙教对定王府的态度了。
不过,随着吴用道出真相,这对于定王府而言,也未必不是一个契机。谈及重建与神龙教的关系,至少定王府获取神龙教的支持并非全然没有可能。毕竟自始,福王朱由崧便怀揣着让神龙教迁入东京、建立国中之国的意图。
故而,让福王朱由崧居住于昌平州学究府,或许称不上厚礼,但仅这一消息,便足以堪称大礼。
而且此大礼专属定王府,他人无法染指。
于是,趁着宴席暂告一段落,二郡主便不再留于宴席,径直前往昌平州学究府后院找秋香核实此事。毕竟昌平州学究府后院对于他人而言,或许难以轻易进入,但对于在该后院拥有专属院落的二郡主来说,进入并无难度。
毕竟二郡主连神龙教秘药之事都知晓,神龙教弟子不会阻拦她,又有谁会阻拦呢。
随后,二郡主离开后,定王朱慈炯和王丞相也相继离去,因为在他们看来,今日吴用透露的消息绝非小事。
倘若福王朱由崧果真也获得神龙教的支持,至少是辅佐,那么对大明未来的发展影响巨大。即便福王朱由崧不再得到神龙教的帮助,相信神龙教能派遣弟子前往定王府,必定是对定王府的发展颇为看好,至少也无意与定王府为敌。
这或许对他人而言无足轻重,但对于立场各异的定王朱慈炯和王丞相来说,情况则大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