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下钻？”
苏曼第一个愣住了，以为自己听错了。
雷哥更是瞪大了眼睛，几乎要从炮位上跳起来：“老大你没开玩笑吧？不得，往下钻不是自寻死路吗？”
“我们已经被埋了一半了！”驾驶员也发出了绝望的吼声，“再不想办法浮上去，最多三分钟，我们就要被这些该死的骨头彻底压扁！”
舷窗外，无数的骷髅兵已经爬满了车身。
它们用骨爪疯狂地撕扯着装甲的缝隙，用身体卡住每一个炮塔的转轴，用牙齿啃食着能量护盾的光芒。
整个方舟号，就像是一块掉进了蚂蚁窝的奶酪，正在被从四面八方涌来的死亡大军，一点一点地蚕食。
刺耳的警报声和金属扭曲的呻吟声，在舰桥内奏响了末日的交响曲。
面对所有人的质疑和绝望，秦漠的表情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
他的目光，冰冷而锐利，仿佛穿透了脚下那万米之厚的白骨地层，看到了更深处的某种东西。
“执行命令。”
秦漠吐出了四个字，不带任何感情，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我再说一遍，所有能量，全部供给阴阳破界钻！给我……往下钻！”
苏曼看着秦漠那双不容置疑的眼睛，心中那股因绝境而生的慌乱，竟奇迹般地平复了下来。
她咬了咬牙，不再犹豫，双手在控制台上化作了一片残影。
“收到，城主！切断所有非核心系统供能！备用能源接入！正在将全部动力，转向阴阳破界钻！”
“嗡——”
伴随着一阵足以让灵魂都为之战栗的低沉轰鸣，方舟号车头那根狰狞的、如同独角兽之角的巨大钻头，开始缓缓旋转。
钻头表面，一黑一白两道截然不同的能量流光亮起，那是源自地心熔岩的极致之热，与万载寒冰的绝对之寒。
两股相生相克的力量，在钻头尖端交织、盘旋，形成了一股混沌的、足以撕裂一切的法则波动。
“轰！”
方舟号猛地一震。
高速旋转的阴阳破界钻，狠狠地扎进了脚下那片由亿万骸骨挤压而成的“大地”之中。
“咔嚓！咔嚓！咔嚓！”
令人牙酸的破碎声传来。
无数坚硬如铁的骸骨，在钻头面前，脆弱得如同饼干，被轻而易举地碾成了最细腻的骨粉。
然而，情况并没有好转。
钻头虽然破开了骨层，但方舟号下陷的速度，反而更快了！
被搅碎的骨粉，混杂着下方未被触及的碎骨，形成了一种更加黏稠、更加致命的流沙。
方舟号就像一个陷入沼泽的巨人，每挣扎一下，就陷得更深一分。
“警报！车体结构损毁百分之十！左侧装甲出现撕裂！”
“护盾能量，百分之五十！”
“百分之四十五！”
能量护盾在无数骷髅兵的围攻和骸骨沼泽的巨大压力下，光芒已经黯淡到了极限，仿佛随时都会像一个肥皂泡般破裂。
“老大！不行啊！”雷哥的双眼一片赤红，他操控的近防炮因为过载已经开始冒烟，“我们快被压碎了！”
绝望，如同冰冷的海水，淹没了舰桥内的每一个人。
就连对秦漠最信任的苏曼，此刻脸上也失去了血色。
就在这所有人都以为必死无疑的时刻，秦漠的声音，却再次冷静地响起。
“苏曼，切换模式。”
“将‘阴阳破界钻’的全部能量，转化为单一的……‘阳’属性。”
“阳属性？”苏曼一愣，随即瞳孔骤然收缩，她瞬间明白了秦漠的意图。
这个疯子！
这个彻头彻尾的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