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仲踏在界牌关的断涧崖边,墨麒麟的鳞甲在雷光中泛着幽蓝,鬓边的银丝被罡风掀起,却丝毫不改眼底的沉凝。当他体内的玄功运转至巅峰,周身竟隐隐浮现出淡淡的庆云,垂下璎珞般的霞光——这是圣人境才有的异象,连崖下奔腾的河水都为之一滞,浪花拍岸的声响仿佛被无形之力扼住。
“太师,这庆云……”副将雷开的九环刀坠地,刀身映出庆云中若隐若现的麦穗纹路,“怎的与西岐的佛莲树相似?”
闻仲的三目突然迸射金光,他看见庆云深处浮现出鸿钧老祖的虚影。这位昔日的天道掌控者,此刻正赤着脚在麦田里奔跑,发间别着半朵佛莲。
“原来真正的天道,”闻仲的声音混着雷霆轰鸣,“藏在农人的汗滴里。”他将雌雄鞭插入地脉,七十二道烟火花同时绽放,将庆云净化成菩提子的光泽,“本座守护商朝六百年,竟不如伯邑考一碗茶汤。”
鸿钧老祖的虚影突然开口,声音带着麦穗摩擦的沙沙声:“闻仲,你可知本座为何要选伯邑考?”他将最后一缕混沌之气注入闻仲的眉心,“因为他让神仙明白,真正的力量不在法宝,而在百姓的笑容里。”
闻仲的瞳孔里突然映出西岐的麦田——伯邑考正教孩子们用麦秆编蚱蜢,苏妲己在灶房烙饼,浅?在学堂批改作业。窗外的烟火花年复一年地绽放,每一片花瓣都藏着一个关于信仰、希望与爱的故事。
“太师,您的庆云里有佛光!”雷开指着天际。
闻仲望向自己的庆云,只见佛莲瓣正在其中织就新的天道法则。每一片花瓣都映着人间烟火的影子,每一缕香气都带着《大日如来经》的梵音。
“这是鸿钧老祖的新生。”闻仲将雌雄鞭抛向云端,双鞭竟化作西湖的画舫,“他现在叫‘烟火’,是人间信仰的新生。”
墨麒麟突然发出清越的凤鸣,鳞甲上的幽蓝褪成麦秆的青黄。闻仲的法相在雷光中碎裂,露出藏在铠甲下的粗布衣裳——那是百年前他微服私访时穿的人间衣物。
“雷开,”闻仲将无字天书放入副将掌心,“替本座镇守界牌关,就教士兵们认识‘恕’字。”
他转身跃下断涧崖,衣袂卷起的罡风竟化作孩子们的朗朗书声。崖底的河水突然沸腾,无数个他曾守护商朝的虚影从河中升起,凝成一道火墙挡住商军的铁蹄。
“太师保重!”雷开的声音消散在火光中,“人间烟火,生生不息。”
西岐的麦田里,伯邑考正教孩子们用麦秆编蚱蜢。姬发的玉如意化作赶牛的鞭子,他正在教孩子们认识“圣”字。苏妲己在灶房烙饼,浅?在学堂批改作业,窗外的烟火花年复一年地绽放,每一片花瓣都藏着一个关于信仰、希望与爱的故事。九色雷光撕裂云层的刹那,伯邑考正行至军营辕门,锦袍被骤起的罡风掀起一角。那雷光并非寻常霹雳,赤、橙、黄、绿、青、蓝、紫、白、黑九色交织,如垂天之幕悬于天际,连空气中都弥漫着清冽的道韵,让周遭操练的士兵皆驻足仰望,手中兵器不自觉地垂落。
“这等异象……”伯邑考抬手挡开刺目的光,眼中闪过惊悸与欣喜,“九色天雷淬炼道体,是突破圣人境的征兆!”
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姬满一身铠甲未卸,显然是刚从演武场赶来,他望着天上翻滚的雷幕,声音带着按捺不住的激动:“公子,看这方位,像是在西岐后方的凤鸣山!莫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