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是此地主人招待不周了,以致客人要如此三番五次拒绝现身。”他站起身来,缓缓踱步到了福地樱痴藏身的柜子旁。
他手腕轻轻一翻,福地樱痴就感觉头上罩着了一小块阴影。他唯恐是什么暗器杀招,连忙抬头。
是那本书。被轻轻搭放在柜子顶,巧妙地使阴影可察觉地落到他头上。
而那书的主人自己,已经再次远离,礼貌而体面地重新与这位冒昧的躲藏客拉开了合适的距离。
福地樱痴怔了一下,最终选择捧着那本书站了起来。
虽然他没有露出腿脚不适的窘迫样子,这位绅士却没有忽视这一点细节,他很周到地没有问什么,只是指向沙发,“我这里很少有客来访,恰好本人阅读有些疲惫,这位稀客,接下来请务必与我一同到这沙发上稍作交谈吧。”
直觉说这个人不是什么危险的家伙——至少他目前没什么恶意。而且行为举止都像一位真正的磊落之人,福地自己则是急需这里的情报,于是望着这个难得出现还对他没有展露恶意、看样子像本地居民的家伙,他决心赌一把套套话。
片刻,二人在长沙发两侧的单人沙发分别落座。
福地樱痴抬首望向对面的绅士,单刀直入,“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
“不错,先生,看得出你拥有警官审讯时压倒性的气势。”绅士点点头,“至于我的身份,这可真是尴尬,我没想到这个时代里来到这里的访客,居然也会有人不清楚我这个城堡主的长相,看来我的画像不像我想象的那样流传甚广。
“不好意思自我介绍晚了。想必你已经见过我们公馆里高挂的画像,如你所见,之所以待在这里,是因为敝人乃是此地的主人。”
“哦。”福地发出一个意外的音节,又更加认真细致地打量了一下男人的样貌,并尝试与记忆里楼梯上的那幅画像中几乎隐没在了阴影之中的男人长相匹配起来。
可惜那幅画到现在还留在他记忆中的印象,甚至远不如铁针上的花纹更清晰。何况当时他也好大仓烨子也好注意力更多的都是被那画里的黑发女人吸引到。他哪里想到会有这么个时候?
他只好含糊应了两声,然后以目前的姿势角度开始尝试在余光的范围内尽力寻找画像的位置。从大门进来应该都能看到的,印象里那个方位大概是在……
同时他口中不闲,这老油条嘴里不饶人,仿佛本来就很笃定一样毫不客气地盯着了对面坐着这位自称主人的绅士。
“唔。看过那幅画了。不过这位先生,你——虽然有了岁月的痕迹,但以我拙劣的观察也还是看得出这副眉眼的清秀,年轻时一定是个俊俏受欢迎的小伙;您的眼神锐利,下巴方正、看着是个有主见的。
“我得说,先生,您跟那画里长得也不怎么像啊,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