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影子。”
“明明就在这儿……不是这画是不是在抖啊?这玩意儿你抖啥呢,没拿蜡烛,看见我手了吧手空空的啥也没拿呢嘿?”
“没影子。”
“?你小子——”
把手臂插入两人之间制止无谓的争吵,条野又确认了最后一遍:“大仓烨子看到的是正常会动的影子,而末广你看不到影子,没错吧?”
两个同伴各自点头。烨子甚至有点不耐烦,“到底有什么问题,你还要说多少次啊,我们干点正事行不行?”
条野采菊像是沉浸在思绪中没有听到她的话。他先是观察了一下自己与两人的距离,后迅速拉开距离,接着又反复扫视对比两人的状态与神情,像是在他们身上看到了什么难题。
末广铁肠疑问:“你干什么?”看得他浑身不舒服,不由自主地开始乱动乱走。
连大仓烨子被看得都有点毛骨悚然,但隐约地,她直觉条野是有了什么重大发现,所以暂时没有出声质疑也没有像末广一样擅自乱动,安静站住了让他打量。
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又比照性地看一眼旁边的画布,条野采菊心中有了些成算。但不打算现在说出来。
他收回视线,像没事人一样走回两人身边,“没什么,有机会的话请记得提醒我带福地先生来看看这幅画。”
烨子古怪地看着他,末广则弯腰看了看这画架的结构说:“哦不能直接带走给他看吗。”
好问题。只不过这鬼魂既然是伯爵不允许存活下来的,条野先前便下意识默认了它是不会离开这间安全画室的。现在既然末广问了,他也好奇起来,“画师先生,你有意愿跟我们一起前往大厅吗?”
‘你还怪礼貌。’画师说。‘但不行,我不敢,你们自己去吧,想看画随时回来!如果你们还活着的话。’
“……”条野转述,“它这么说了。”
“都变鬼了还怕啊。”大仓烨子翻了个白眼。
“俗话有言,鬼怕恶人嘛。”条野倒是一点不奇怪,他想了想问画师,“先生一定清楚这间画室里的可助燃物都放在了什么地方,请现在给我们指出来吧。”
画师连忙大叫那是它仅剩的口粮,就是不愿告诉他们存放位置。
条野再次尝试耐心说服,“我们是为了消灭伯爵的怪物,这也是为了你的自由,我们有共同的目标。自由之后你便不必拘泥于这些存货,外界还会有很多……”
画师:不听不听猎人念经。
“那没办法了。”条野露出微笑,叹了口气。
就在画师以为他已放弃时,条野一个眼神示意,带着两个同伴在室内大肆翻找。末广几乎奔着打砸就去了,条野更离谱,目标明确地直直走向某个角落摆放的箱子。
他怎么猜到在那边的?!生活年代没有并心理学的画师不理解,画师大为震撼:你倒是再试试说服我呢???
三人表示拳头是硬道理,能上手抢谁跟一块布废话。
画师泪送他们满载而离时,大仓烨子忽然想起来:“之前你不说放火大了怕烧着城堡很危险吗?”
“别担心。”条野采菊微笑。
如果他的猜想没错,那么别说城堡——就是他们几个被误伤烧死,说不定都不必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