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内的茶香缠着鼻息,蒋云枫指尖夹着盏沿,茶盏离唇沿不过半寸。
就在这时,窗外的夜色里忽然钻进来三道汽车喇叭声,却像长了脚似的,轻轻拨开庭院里飘得正浓的桂香,清晰地落进包厢里,落在蒋云枫那盏还没沾唇的茶上,漾开一圈极细的纹。
这三声各有各的脾性,半点不含糊。
第一声短促得像淬了碎钻的银铃,“嘀”地一下跳出来,尾音还带着跑车引擎没散的热劲,脆得能弹开夜色里的凉。
是法拉利——只有那种流线型车身裹着灼目红的家伙,才能吼出这般张扬的雀跃,像个攥着糖的孩子,急着要把欢喜亮给人看。
第二声紧跟着沉下来,绵长得像陈年紫檀木槌轻击铜钟,“嘀——”的一声,音色稳得能压碎浮在半空的桂花瓣。是宾利。
第三声最是敛藏,低哑得像千年青铜鼎被指尖轻叩,“嘀”的一声便收了尾,余韵都裹着岁月沉下来。
除了迈巴赫,再没哪个车能养出这般性子——像个握了半生棋局的人,落子只一声,便知全局在握!
法拉利副驾驶车门“咔嗒”一声弹开,宋明珠跳下来,一身古风红裙,高马尾甩在脑后。
她回头朝后座喊了一声,声音脆得像咬开颗冰糖,眉眼弯成月牙,梨涡里盛着的,全是没遮没拦的笑意。
后座的门开得慢些,宋沉鱼下来,素色长裙是烟青色的,目光扫过周遭时,像浸了寒泉的琉璃!
紧接着,法拉利主驾驶位弹出道霜白色的身影。那女子穿身劲装,肩线绷得笔直,像拉满的弓。
莫司司——宋家专门派来护着宋沉鱼的人。
她往宋沉鱼身侧一站,目光扫过停车场,像鹰隼寻找猎物。
另一边,白色宾利添越的车门“吱呀”一打开,没有半点急促。
叶开雁从主驾驶走下来,黑色西装,长发束在脑后,用枚黑色珍珠发夹别住碎发。
最后黑色迈巴赫。车门开启时带着厚重的闷响。
福伯下车,绕到另一侧,手搭在车门上沿。
陆少卿弯腰走出,怀里抱着个酒坛,环视一圈后,才迈步。
三拨人汇聚在停车场,宋明珠的目光粘在陆少卿怀里的酒坛上,眼睛亮了亮。
又飞快跑向叶开雁,高马尾跟着晃了晃;
宋沉鱼也快步上前来到叶开雁面前,笑了笑:
“开雁妹妹,好久不见,明珠在燕大,有你这个闺蜜兼姐妹看着,我放心!”
叶开雁拉着闺蜜宋明珠的手;闻言,摆了摆手:
“沉鱼姐,好久不见,明珠和我是闺蜜,看着她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