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岛三人的额头死死磕在榻榻米上,草席的纹路硌得眉骨生疼,连呼吸都不敢太重。
茶桌边缘的三枚玉瓶泛着冷光,像淬了蛇毒的银针,扎得人眼眶发酸。
“蒋少放心!”
松岛村正的军靴在草席上蹭出褶皱,膝盖压得草席“咯吱”作响,声音里的颤音还没散尽,却透着股破釜沉舟的狠,“便是拼上松岛家百年基业,也定让总长的‘旧疾’在两月内沉疴难起!”
野村秀夫推了推鼻梁上裂了道缝的眼镜,碎镜片嵌进掌心,血珠顺着指缝渗出来,滴在草席上洇开深色的痕。
他却像没知觉般,声音发飘却带着冰碴:
“内阁那边……首相的糖尿病本就靠胰岛素吊着,只需在他的饮食里稍作手脚,半年内……必然撒手人寰。”
最后六个字说得极轻,却让茶室的温度骤降三分。
星宫彩花的细高跟在草席上崴出个浅坑,裙摆扫过地面的污渍也顾不上。
她死死攥着拳,指甲掐进掌心,声音发哑却异常坚定:
“秘书部部长的心脏早就像台老泵,属下知道该怎么做。
从今往后,蒋少的话,就是星宫家的死令!
谁敢违逆,我先拧断他的脖子!”
蒋云枫坐在茶席主位,银质面具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唇角勾起的弧度藏在面具后,比西伯利亚的寒风还凉。
他缓缓起身,帆布鞋碾过榻榻米的声响在寂静里格外清晰。
这双黑白相间的帆布鞋,与他周身那股能压垮山岳的气场格格不入,却更显其深不可测!
真正能翻云覆雨的存在,从不需要靠华服金饰撑场面!
“记住你们今天说的话。”
他的声音透过面具传来,像玉石相击般清越,却字字如刀,“我手里的墨绿玉笛若是再响,便是你们的安魂曲!”
三人浑身一僵,额头再次重重砸在榻榻米上,“咚”的闷响撞得人耳膜发疼。
直到那道穿帆布鞋的身影消失在茶室门口,三人才能瘫坐在地。
后背的冷汗浸透了衣料,黏在草席上又凉又腻,像刚从冰水里捞出来。
后院的料理台旁,鱼鳞在晨光里闪着银光。
伊贺凉子正用银签串生鱼片,刀刃切过金枪鱼腹的脆响像裂帛,可她握着刀柄的手却在微微发颤。
刚才茶室飘来的笛音太过诡异,音波里裹着的力量震得她脑海发疼,此刻听到脚步声,几乎是条件反射般转身。
蒋云枫站在樱花树的阴影里,帆布鞋的鞋边沾了点草屑,阳光穿过枝桠落在他肩头,却照不进他眼底的沉。
伊贺凉子手里的银签“当啷”坠地,生鱼片滚得满地都是,沾了草屑也顾不上,连忙躬身。
和服的袖口扫过料理台上的鱼血,染上暗红的痕:“蒋少,料理还需……”
蒋云枫没看那些散落的食材,只是抬手。
掌心忽然腾起团柔和的白光,光芒散去时,一枚鸽卵大的莹白丹丸正静静躺着,表面流转着水纹般的光纹。
“凝气丹。”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惊雷炸在伊贺凉子耳边,“能助你把内力拧成真气,从上忍巅峰,踹开特忍的门。”
“凝气丹?!”
伊贺凉子的瞳孔骤然收缩,指尖微微抬起,又像被烫到般猛地缩回。
这等能逆天改命的丹药,便是在忍界传说里,也只配顶尖家族的继承人染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