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云枫转过身时,眼底的侵略性像淬了冰的刀子,在白洁身上一寸寸切割。
他走得很慢,每一声都像敲在白洁的心尖上。
客厅的落地灯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像头蓄势待发的猛兽。
白洁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脊背却抵在了冰冷的茶几边缘,退无可退。
蒋云枫在她面前站定,温热的呼吸洒在她锁骨上。
他抬手,指尖先是轻轻点在她的鼻尖,带着点戏谑的力道,然后缓缓下滑——划过颤抖的唇瓣,掠过起伏的胸口,擦过平坦的小腹,最后停在她纤细的脚踝上,指尖摩挲着细腻的皮肤。
“唔……”白洁的身体像被电流击中,忍不住发出细碎的呻吟,又赶紧咬住嘴唇,耳根红得能滴出血。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那根手指带来的战栗,从头顶一直窜到脚尖,羞耻和某种陌生的悸动在血液里翻涌。
蒋云枫的指尖终于移开,抬起头时,嘴角勾着抹邪肆的笑,眼神里的玩味几乎要溢出来:
“很不错。”
他扫过散落在脚边的连衣裙,语气带着点痞气:“要是再穿上白大褂,就更对味了。”
白洁的脸“腾”地烧起来。
白大褂……他竟然还惦记着她在医院的样子。
屈辱感像潮水般涌上来,可想到父亲,她咬了咬牙,抬手就去解身上最后一道防线。
金属搭扣“咔嗒”一声弹开的瞬间,蒋云枫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
“行了。”
他松开手,语气恢复了惯有的冰冷,眼神里的戏谑消失不见:
“白小姐欠我的,好好考虑清楚,再来还给我。”
白洁愣住了,看着自己半露的肌肤,又看了看蒋云枫转身的背影,眼里满是错愕。
他……他竟然放了她?
“愣着干什么?”蒋云枫已经走到玄关换鞋:
“不是要救你父亲?带我去疗养院。”
白洁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捡起地上的连衣裙胡乱套上,拉链拉到一半就追了出去,声音还有点发颤:
“我……我这就去开车!”
蒋云枫看着她慌慌张张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这女人,倒是比他想的更有韧劲。
十点,疗养院的铁门在夜色中泛着冷光。
白洁把车停在停车场,手指还在微微发抖。
刚才在别墅里的画面像放电影似的在脑子里打转,蒋云枫指尖划过皮肤的触感,他那句“穿上白大褂更对味”的戏谑,还有最后抓住她手腕时的力道……都让她心乱如麻。
“愣着干什么?”
蒋云枫推开车门,江风灌进车里,带着股消毒水的味道:
“带我去见你父亲。”
白洁深吸一口气,领着他走进住院部。
深夜的走廊静得可怕,只有脚步声在空旷里回荡。
走到特护病房门口,推开门,蒋云枫径直走到病床前。
床上的老人瘦得只剩一把骨头,脸色青灰,呼吸微弱得像风中残烛。
他从口袋里掏出个银针盒,取出四根银针。
蒋云枫的指尖捏起第一根银针,手腕一抖,精准地扎在老人人中穴上。
针尾微微颤动,竟泛起点点莹白的光。
几乎是同时,老人原本紧蹙的眉头舒展了些,喉咙里发出微弱的“嗬嗬”声。
白洁看得眼睛都直了,下意识地屏住呼吸。
蒋云枫没停顿,指尖夹起第二根银针,屈指一弹,银针“嗖”地刺入老人胸口的膻中穴。
这一次,老人原本微弱的呼吸突然变得有力,胸口的起伏肉眼可见地增大。
“这……这怎么可能……”
白洁捂住嘴,眼泪瞬间涌了上来。
第三根银针落在老人的足三里穴,老人原本冰凉的手脚,竟渐渐有了温度。